前世·今生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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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朽木家宅,他很是高興,但,這四個月來,那個人每天都趁他起來前離開,睡著後回來,即使見了麵,也都錯身而過的冷漠表情,也無不一地刺傷了他……
他在討厭自己嗎?
那,何不直接開口叫自己離開呢?
還是……他太累了呢?
對於這些,他無從得知……
對於他,他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呐,白哉啊,”趴在朽木宅邸那口古井邊的櫻落,叫住了剛從護庭十三隊歸來的想要從他身邊而過的朽木白哉:“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想起來我嗎?或者,你在使用千本櫻的時候,會想起曾經有一個和你有著同樣能力,也曾是六番隊副隊長……的我嗎?”
朽木白哉的沉默,讓櫻落的心徹底碎了:“不會……嗎?”話音漸落,也仿似在自問一般。
何必再問呢,櫻落,經過了漫長了八世,即使有情感,也已如櫻花般的散落凋零了吧……
是啊,櫻散零亂……
那一滴緊接著一滴地落入古井之中的眼淚,激起地響聲,讓朽木白哉心都疼了,卻無法跨越過那道無形地牆……
每次當他想要靠近櫻落時,耳邊總是不適時的想起淩雲說的其中一句話——
“公子,如果您不愛櫻落大人,就不要做出會讓他誤以為您還愛著他的錯覺……隻要讓他對您斷了情根,天帝大人就會有辦法為大人續命……”
起初還不信,但執著了這麼四個月,他終於明白,以他的能力,真的沒辦法保住櫻落的靈魂,一個月前的那次發病,也足夠讓他靈魂顫抖了,如果能讓他活著,別說是斷情絕愛了,哪怕要他的命,他也絕不會蹙一下眉宇……
這樣想著,朽木白哉就有邁開那沉重步伐的力氣了,決絕地越過櫻落,走向房間……
仿佛沒有聽見櫻落在哭一般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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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拭去眼淚之後,看著井水中倒印著地自己,櫻落卻喚出了楊沐的名字:“我是不是真的太過天真了?”眼眸不可置否地眨了幾下,再次睜開眼,眼前的倒影,赫然變成了與朽木白哉相似的人的臉了,無力地勾了勾嘴唇:“沐,曾經的你,在想起我的時候,是不是在笑呢?笑我太過愚蠢……”
他根本就沒有對他說過‘我喜歡你’之類的話,隻說讓自己留在他身邊,而他卻已經興奮到忘乎所以,將自己的情感注入給他,也直接忽視了他蹙眉時的樣子……
“沐……”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張記憶中的麵容,無奈,觸摸到的隻是指尖滲入井水之後的濕潤,望著被之間帶動的圈圈漣漪,櫻落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眶,可是卻固執地不願再讓眼淚滑下,抬頭望向天空,將眼淚倒流著……
“其實,我並沒有要求你回應我的感情,能回應固然是好,但,如果你不接受,我也不會勉強於你,我愛著你,從第一次見麵起,就是如此……”
望著水麵,就好像在望著過去地重重一般,櫻落淡然地笑笑,依舊低聲自語著:“這份情,是純粹的……至今為止,我們已輪回了八世了,哪怕每一世都與你錯身而過,我也無怨無悔,”
眨去眼角的濕潤之後,櫻落伸手覆上了心髒所在的位置:“因為,在那片刻的重逢裏,我是幸福的,沐,我甘願情願地在人間匍匐受難了近千年,即使現在生命在快速地焚燒,我也能微笑以待,因為……你的快樂,就是我……全部地信仰……”
沒錯,就是如此,他的快樂就是我全部的信仰,所以,我不能讓自己的存在,而讓他失去了快樂……
像似在心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先前的痛苦之色,驟然掃去,櫻落臉色認真異常……
……
“都這樣了,還不當算放棄?”一直藏匿在暗處的男子,滿眼戾氣地注視著趴在井邊的櫻落與朽木白哉房間的大門:“看來不下猛藥是不行了……”男子邪冷地臉上,綻放出一抹寒氣逼人的笑意……
再次望了眼櫻落,他的身體,在暗處逐漸地淡去,隨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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