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3)血色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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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洛微睜著眼,蒼白如紙的臉透著淒美的豔,細致的眉眼緊皺,因被殷晨緊摟的身體無力撐起,眼淚順著臉頰如線滑落,看著緩緩冒血的手腕氣若如絲的輕笑:“如果就這樣死去了,他也許會永遠記得我吧…”殷晨看著他忽然瘋狂搖動寧洛虛弱的身體,哭著吼道:“那我呢,你死了要我怎麼辦,寧洛,你怎麼可以這麼忍心……”見殷晨這個樣子,而寧洛失血越來越多,我冷靜下來,趕忙衝上前去把殷晨拉開,用白色手巾包住寧洛流血的手,向殷晨吼道:“你他媽想要他死嗎,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而殷晨癱在一旁的身子猛然醒悟,打了個電話叫救護車,我用身體抱住寧洛,溫暖他因失血過多的逐漸發冷的身體,看著他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呆滯神情,我為他感覺心疼,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呢,可是一想到當初的自己又何嚐不傻……
我不知道我和殷晨是怎麼隨救護車到達醫院的,一路上我們都很沉默,我們各自懷著各自傷痛記憶的心情,因為我們知道現在語言也是多麼的蒼白而無力,因為太多的傷,我們的精力已經被榨得一幹二淨。空留一個虛幻的靈魂遊蕩人間,腦中被血紅刺目的記憶充滿,為什麼呢,為什麼那麼多的人會選擇這樣一個愚蠢的方式來尋求解脫,死了一切就結束了嗎,人是死了,那生的人又該怎麼辦呢,要怪就隻能怪這個現實太過殘酷,林小雨是這樣,寧洛是這樣,就連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鮮血的浸染,讓我們空虛的靈魂變的興奮,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真正的感覺我們是活著的,抱著頭否定那傷痛的記憶,看著手術室門口的紅燈明明滅滅,我們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是什麼,也許是悲傷墮落,也許是如若黎明前的一絲光亮,可是都是那麼難以承受的不可名狀的結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裏的鈍痛不時的漫過我所有的感知,這種感覺好象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快抓不住一樣,我不知道殷晨的感覺是否和我一樣,恐懼而冰冷的記憶如一條黑色蟒蛇纏繞全身,所有的呼吸壓抑著,難以呼吸,大腦一片茫然。。。。。。。
當我真正從過去回歸現實的時候,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真是夠諷刺的,殷晨發瘋似的揍著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和殷晨很像,連痛的緊皺眉頭的樣子都那麼像,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冷豔,唯一的不同的就是,殷晨的憂鬱和沉靜,他的陰鬱和默然,真是夠諷刺的,真是俗到了快爛掉的電視劇情節,這樣的情節卻常常在我們這個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世界裏發生,總是這樣,鮮血順著西裝男人的嘴角劃過一道血線,淒豔絕倫,我感覺內心有一種莫名的快感,那是一種迷惑人心的感覺,這場惡戰我並不想去阻止。連我自己都那麼無力了,我還能做什麼,那隻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明白,我能做的便是沉默,也許真夠諷刺的,自己竟然能麻木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心死大過與哀漠,還真是一種無力的殘酷,可這就是現實。。。。。。。。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寧洛。。。。。。。",殷晨咆哮著質問,狠狠的一拳揍上了男人的下顎,男人痛的閉上眼,臉上卻是死死隱忍的悲傷,殷晨苦笑一聲:"殷墨,如果寧洛有什麼事,我會恨你一輩子。。。。。。"這句話和我深烙記憶裏的那句話是多麼熟悉,"周遠,如果小天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我從麻木裏反應過來,心如針刺般抽痛,而殷墨因疼痛閉上的眼,一聽殷晨的這句話猛然睜開,睜得大大的眼睛裏充滿著不可置信和極度的悲哀,竟還有一股濃濃的絕望,我看的心裏一頓,為殷墨感到同情,隻見殷墨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眼角竟有一滴眼淚,泛著冷光,抓住殷晨再度揮過來的拳頭,抓的死緊,原來他並不是沒有還手的能力,而是他已經將自己拋棄,不想還手,也不屑還手,我也為殷晨感到悲哀,為什麼他們糾纏的會是這種局麵,殷墨忍著心痛,驀然回了殷晨重重的一巴掌,絕望的苦笑道:"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恨你,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我,然後自以為瀟灑的離開,其實你心裏也是很痛吧,你愛寧洛,而寧洛愛上的卻是我,你就將他推給我,你愛自由,追求自己所愛夢想,而我從小就優秀,你就將諾大的家業拋卻給我,你可知道,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也想自由,我也有追求,我接受你拋卻給我的所有,你又知不知道,那都是因為,我愛你,我他媽就是愛你,就這麼犯賤,嗬嗬,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一切都隻是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