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虐殺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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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在清洗過後,換上了一身院袍,去見了那位神秘的教主。
待女信徒們退下後,教主道:“你變漂亮了呢,夏爾。”
夏爾一驚。
“到這裏來。”教主走到桌前,夏爾猶豫片刻,跟上去。
教主的手放在桌上,桌上還放著一本正是那對男女淨化時用的書。
夏爾道:“能被您選中,榮幸之極。”
教主卻伸出手,搭在夏爾瘦小的肩膀上,接著道:“讓我為你,讀書吧。”
夏爾問道:“教主大人,那個死亡膠片是……”
教主的手撫摩著書,“讓我為你讀書吧,直到你入睡為止,今晚是特別的。”
夏爾睜大雙眼,腦中閃過一些兒時的片段。
在一個黑暗的靜室內,流蘇聽到了陣陣歌聲,和一陣歡呼聲音,困難坐起身,想要分辨這歌聲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但是此時的他早已靈力幾近耗空,靜室又被天使下了禁製,眾人在此這麼長時間,竟毫無察覺在某一個靜室內的異動。
流蘇蓄足力氣,竟顫抖地伸出手,握住了肩胛的鎖鏈,閉上了眼,竟毫不猶豫地生生地將穿透身體的鎖鏈拔了出來!
流蘇的臉早已慘白,他痛苦的抽搐了一陣,又將另一條也給拔了出來!
流蘇又用為數不多的靈力斷了了鎖鏈,隨即扶著牆壁,勉強著站起來,又看向那道巨門,將嘴唇咬的出血,伸出雙手,竟然靠著沒有多少力氣的雙手一步一步推開,自然是用盡了最後一絲靈力。
終於……出來了!
流蘇輕輕笑起來,見室內無人,強打起精神,幾乎是用意識來支撐地逃了出去,狂奔了片刻,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
教主的手,覆在了夏爾頭上。
“這隻手是……”夏爾腦中閃過父親的片段,卻聽上空有一個女人輕輕道:“淨化吧。”
夏爾退後一步,帽子掉到地上,驚愕地抬頭看著那道發光的,和夏爾腰間烙印完全一樣的圖案。
“將自身所產生的罪惡,現在在此淨化吧。”
夏爾睜大雙眼,卻不防教主一下子上前用雙手掐緊了夏爾的脖子。
夏爾忍痛,心中自嘲,父親早已火災中喪生,麵前的這個人怎麼可能是他!
“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殺了他!”夏爾高喊道,用手抵擋著教主。
空中傳來惡魔的聲音:“yes,mylord。”
黑衣執事與死神格雷爾破窗而入,塞巴斯蒂安隨意地向教主甩去玻璃碎片,教主便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夏爾正欲上前,身後黑衣執事卻快步走過去將空中的黑色袍子劃開,隨即飄滿了潔白的羽毛。
“果然是你,安吉拉小姐。”
安吉拉·布朗身後張著一對美麗潔白的雙翼,降臨。
格雷爾不敢置信道:“天使怎麼可能會降臨人間!”
卻見安吉拉迅速跳下來,單手攏住夏爾,夏爾掙脫不得,被天使帶著飛走,安吉拉另一手中持著死亡膠片。
格雷爾驚呼:“那個是真的死亡膠片!”
自書內飛出了數條散發著白色光芒的膠片,將黑衣執事的全身纏繞。
塞巴斯蒂安叫道:“格雷爾,快用死神鐮刀!”
格雷爾卻拿出兩把小巧的剪刀,“我正在用啊,等一下!”
惡魔黑線:“那個,是什麼……”
格雷爾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前不久我的鐮刀被威廉搶走了。”
安吉拉抱著夏爾飛離進入教堂正中間的天使的壁畫前的大圓光芒內,不顧夏爾的驚呼,“你過去的光明與陰暗,全部展現給你吧。”
塞巴斯蒂安一驚,“少爺!”這時,身上纏繞的膠片也終於被格雷爾的死神剪刀剪斷,兩人忙跟了上去,跳入裏麵,光芒隨即消失。
“夏爾,夏爾。”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輕輕道,“夏爾·範多姆海恩。”
漂浮在空中的夏爾痛苦地醒了過來,卻見置身於一個純白的世界內。
麵前的是,一個個發著白光的膠片,“這是你的過去。”安潔拉繼續說道,“既然有閃閃發光的東西,就必定有深不見底的黑暗之物。”
夏爾的手,伸向了某個膠片,安吉拉道:“是嗎,你選擇了那段過去嗎?”
夏爾的手觸到那片膠片,眼前散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
火海中,安吉拉微笑。夏爾看到自己的父母的各半邊頭竟被縫織在了一起!不由覺得惡心。
死神圖書館。
威廉解決了格雷爾,推推眼鏡,鏡中映出惡魔執事,“果然是你呢,”
“威廉!”格雷爾不滿。
“身為惡魔竟然跑到我們的領域。”
“慢著威廉,我可是受你之命去找契約之書啊!”
“真是的,死神竟然親自招來害獸,”威廉看向格雷爾,“你是不是期待著進一步的降級呢。”
格雷爾驚慌。
威廉又從惡魔口中得知,天使的存在。
夏爾醒過來,痛苦地捂著頭部坐起身,卻在看向外麵時,頓時驚訝了。
麵前的,竟是一架架裝滿了死亡膠片的書,一望無際!
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你醒來了嗎,”卻見天使安吉拉矜持優雅地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安吉拉·布朗!”
安吉拉微笑,“過去的手感怎麼樣?是像天鵝絨織品般的光滑,還是像洗褪色了的棉布……”
“閉嘴!”夏爾厲聲喝道,“那是……你那手,曾是我父親的手,是你殺死的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我的父母!”
天使微笑地看著他,“殺啊殺的,真讓人心慌呢,對你父母下手的,隻有我一個麼,你的執事,不,你不是又一次殺死了他們嗎。”
夏爾忽然想起之前命令塞巴斯蒂安殺死的那個教主。
安吉拉輕笑,“幹的真是漂亮呢,看到了如此扭曲的過去,還能保持自我,”說著站起身,雙翅輕輕顫動,“你現在很汙穢,”飛起身來到夏爾麵前,“但是隻要撥開那一層薄皮的話,將其置之不理實在可惜啊,”挑起夏爾的臉,用龐大的雙翼將夏爾罩在其中,“讓我來改變你那難看的汙穢的過去吧。”
夏爾奮力掙脫,“別開玩笑了,汙穢的不是你嗎!”安吉拉卻上前,將夏爾右眼的眼罩拿下。
夏爾眼前再一次地,看到了草地上的父母。
漫天飄灑的花瓣,與夏爾驚愕的眼神。
和父母間輕聲的對話。
最後,父母對夏爾不斷地溫柔喊道:“夏爾,夏爾,我愛你。”
與此同時,塞巴斯蒂安,格雷爾,和手中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推開門,卻看到膠片漂浮在空中,而下麵的,竟是安吉拉懷內的夏爾體內散發出的膠片。
“少爺!”
天使溫柔道:“現在他的過去正在被改變,被淨化成白色的純淨的,”
“淨化?”
“人都誰都不願意懷著憎恨,他也是一樣的。”
“少爺!”塞巴斯蒂安欲上前,卻被威廉一句話阻止,“就算你現在上強製停止,在那孩子的體內非但不會被正確的糾正,而且還會成為人所不成立的存在。”
惡魔麵無表情。
夏爾麵臨艱難的抉擇。
放棄憎恨?同父母在一起?
夏爾痛苦地失聲喊出,最終沉默下來。
“我的憎恨,才不會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