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夜闖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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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捕捉到安倍晴明的眼中有刹那間的恍惚,繼而笑道:“是的,我知道。”
流蘇眨眨眼,“晴明,我想,我在這裏呆的時間不多了。”
博雅有些不舍,但已經知道了流蘇並不屬於這裏,也隻好默不作聲了,回想起以往和流蘇一同退敵和互相調侃的時光,心中低落。
安倍晴明看流蘇良久,看到流蘇心裏陣陣發毛,才正色說道:“那麼,當你完成了在這裏的使命,你就回去吧。不過,”安倍晴明略一低頭垂下睫毛,蓋住了眼中流動的情緒:“便是你至親的人,也不可完全相信。這一句,你應該早就知道。”
流蘇一怔,皺了下眉頭,終閉上眼睛,“好。”
安倍晴明見他這樣,竟難得地歎了口氣:“隻盼你不要太執著就好。”流蘇恍若未聞。
流蘇睜開眼,笑道:“晴明,有什麼我可以幫到忙的麼?”方才的一幕竟似未發生般。
安倍晴明也順勢轉移話題,看了看一旁的源博雅,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有件事情,我要你夜間隨博雅去一趟皇宮。”
“皇……宮,那不就是那個天皇住的地方麼。”
“對,就是那個男人。”安倍晴明狡頡地一笑。
博雅無奈地瞪了瞪兩人,“晴明,伊川,不準對陛下無禮!”
流蘇繼而道:“那麼晴明,為什麼要去皇宮?”
晴明道:“自然是時機到了。”
流蘇眼睛一亮:“終於可以有機會好好地報仇了!”
博雅笑道:“晴明,夜闖皇宮若被發現,那可是大大的罪行啊!”
安倍晴明看了他一眼,“博雅,你說得對!所以我們便小心地進入。”
三人會心地一笑,各自收拾東西。
及至夜晚,自安倍晴明那有些破敗的府中飄出了三道身影,一人白色和服在黑夜中甚是顯眼,一人黑色武士裝扮到與黑夜融合在一起,最後一個身形像是少年的人身體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芒。
流蘇變回精靈的原型以保持最高的實力,身體周遭散發著白色的光芒,令博雅吃驚不已,安倍晴明隻是略挑了挑細長的眉,狐狸似地一笑。
流蘇同樣有些無語的等了等晴明身上那千年不變的淺色和服,若是穿這麼晃眼的衣服進皇宮,那就是不該叫做闖了吧。可是流蘇同學,你似乎忘了,你現在可是個發光體。
三人一路夜行,並無多少談話,終於來到宮牆下。
流蘇一臉==的看著宮牆,若說是皇宮的圍牆……果然是日本的!
三人麵前的圍牆,使用一塊塊石磚累積而成,遠不及他曾經看過的中國皇宮的照片上的宏偉,亦沒有歐美宮廷樣的華麗。
源博雅像看白癡一般的表情看著流蘇。
流蘇也覺自己現在的樣子太過坑爹,幹咳了一聲,臉上稍熱了一熱,幸虧是晚上不明顯,否則他可丟大臉了。
流蘇恢複平靜,問道:“我們要跳進去麼?”
源博雅道:“是的,隻是晴明……”說著瞟了瞟安倍晴明那一身肥大的和服。
安倍晴明毫不在意,一拂寬大的袖子,一縱身竟先越過了圍牆,姿態優雅無比。
源博雅有些黑線地瞪著圍牆,流蘇翻了個白眼,晴明那貨真的很欠揍呢。
隨即兩人也翻了過去,見安倍晴明正站在一株紫藤樹下笑看著他們。
源博雅晃了晃神,嘴角不查間揚起溫柔的笑容,流蘇聳聳肩,斜倚著牆。
安倍晴明笑道:“時間不早,我們這邊動身吧。”
源博雅愣愣地點頭,走向前和安倍晴明並肩走在一起,流蘇打了個嗬欠,跟在身後,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
忽而,流蘇耳朵一動,聽到了有人過來,忙道:“快躲起來!”
源博雅皺皺眉,拉著安倍晴明找了個可以隱蔽的草叢躲起來,流蘇則縱身躍到了樹上掩蓋自己的光芒。
一列武士走過,其中一個似乎有些遲疑,向著四周望來望去,最後卻未發現什麼,搖了搖頭,跟上其他武士們的步伐。
流蘇鬆了口氣,又等了會,才跳下來,對藏身在草叢中的二人道:“他們走遠了,晴明,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安倍晴明和源博雅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道:“先去一下禦膳房。”
“咦?”流蘇腹誹,難道這貨餓了不成?
安倍晴明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對他微微一笑:“沒錯,現在有些餓了呢。”
三人來到禦膳房,流蘇一路走來才覺這天皇住處倒也算精致了,別有一番風韻。這些宮殿看起來,倒像是中國的皇宮的宮殿一般,安倍晴明首當其衝,現身念了一道咒語,隨即守在周圍的士兵們,全部暈倒在地。
安倍晴明儒雅地對兩人一頷首,推開門,走了進去,地上橫七豎八躺倒了不少人。
安倍晴明、流蘇毫不給麵子地直接踩上去,而源博雅在一旁兀自擦汗,隻祈禱不會被發現。
流蘇問道:“晴明,我們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麼的?”
安倍晴明將食指在猶如胭脂般紅的嘴邊一搭,笑道:“捉鬼。”
流蘇神色一凜,源博雅即刻抽出武士刀,“晴,晴明,你怎麼不早說!”
安倍晴明笑道,“反正博雅你總會來的不是麼。”
博雅黑線。
晴明道:“自從藤原大臣因外孫未被立為太子而鬱鬱而亡,自那以後,太子和妃子們也連連死亡,宮裏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很好奇,這一切,都是誰在幕後操縱著。”
源博雅臉色變了一變:“莫不是,藤原大人的鬼魂……”安倍晴明卻笑了笑:“藤原元方大人,的確是去世了的。”
說著,安倍晴明右手食指同中指並攏,指向房頂一角,喝道:“妖魔,還不速速現身!”
話音剛落,角落處便猛然間亮起一團黑霧,最終彙成了一張恐怖的人臉。
流蘇下意識地抽出了藍魅。
安倍晴明眯起雙目,“你便是心有不甘,也不可跑到宮裏作祟!應回你當回之處!可是有何冤屈?”
那人臉卻毫不趕違抗安倍晴明一般,悲痛萬分道:“我心不甘,不甘願啊!不甘願我就這麼死去!不甘願我的乖外孫不是太子啊!”
三人聽這撕心裂肺的哭喊之聲,也覺這老人委實可憐,皆歎了口氣。
安倍晴明道;“但你害死的人已經夠多,可願我度化你?”
人臉一時遲疑,“我還可以被度化?”
安倍晴明道:“隻要你願意,我安倍晴明就可以幫助你。你……可是心中有不舍之處?”
人臉猶豫了一會,終搖了搖頭,“我沒有了。”
安倍晴明笑道:“那就現在吧!”
說著屈起右手食指,左手兩指指向人臉,口中念道:“歸命!因果循環,此人已自食惡果,早已悔悟,今以我安倍晴明之義起誓,令他早得脫離,去往下世,喝!”自左手處冒出白光指向了藤原,那藤原被一團白光籠罩,感激道:“多謝大人!大人之恩,我無以為報,唯有來生!”
安倍晴明微微一笑,“去吧。”
藤原分散成數萬粒白色光點,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