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篇 第三十八章 夜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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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形式各樣的山珍海味由一個個婢女輪流著端著上桌。真不愧是皇家級的膳食啊,連菜都放置在一個個精致之極的金色碟子中,而菜的樣式還真是奢華漂亮,我奇怪為什麼禦廚們能使菜開花,還長著飛龍(原諒明嫣的淺薄,他一直以為菜上的東西都是長上去的,而不是用另外的菜做上去當擺設的)。正待我暗自遐思之際,我聽到上官霆說道:“既然所有的菜都上桌了,那麼大家就一起來享用吧!”當然,享用的隻有兩個皇帝,關宇軒和我,還有太子上官煜兼華聖國皇帝身邊的紅衣女子。期間,我隻覺得我的手不停的在發抖,不僅是因為第一次享用這樣的奢華,還因為有幾道奇怪的目光一直盯著我,華聖國皇帝顯然把注意力都停留在了我身上,眼神裏的深沉竟讓我覺得害怕,也是,因為我的臉沒有易容過,所以自覺影響到別人的眼睛真的是迫不得已。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紅衣女子和太子也瞅著我,額,總覺得這頓飯真的吃的沒這麼快樂啊!
幸好僵硬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大廳外麵的聲音轉走了我們的注意力,那聲音宛若天籟,宛若黃鶯那從空穀傳出的歌聲,細瞧之下才知曉大廳外的圓台上有一曼妙女子在彈奏古箏。雖然曼妙女子的半張臉被麵紗蒙住,但依稀仍然能看出她的豔麗姿色。烏黑的頭發盤在後腦勺成一個小係,隻留一小撮背後,劉海遮住了她的眉毛,隻露出一雙妖嬈之極的桃花眼。男子桃花多留情,女子桃花多癡情。依稀可以見得女子右眼下方一粒淚痣,有淚痣的女子多是惹人憐惜的,想必又是一個絕色佳人。而她身穿的天藍色衣衫更是讓她顯得楚楚動人。我知道這樣一個人是很吸引人的注意的,因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盯著她,而坐在旁邊的關宇軒也不例外,也是,美女怎會不愛?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妒婦,看著關宇軒那樣癡迷專注的目光,心底發酸。狠狠的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獨自喝了起來。
曼妙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鬱雪纖身邊的貼身婢女初花。看了眾人的反應,再一看明嫣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目的答到了。她一直暗自尾隨著他們來到煙雲國,劫殺了這次要到蕭雅山莊表演的藝女花殤蝶,目的就是冒充她到進入這裏,然後殺了明嫣,隻可惜跟隨他們的途中,不料被一個影衛偷襲了一擊,喪失了半成功力,想要當中劫走明嫣是不可能的,所以隻能讓他自己單獨走開的時候才能擄走他,而想要擄走他,就必定先要奪走關宇軒對他的注意力,顯然,現在她已經辦到了。
金語涵看著圓台上的女子,她身上由內而發的殺氣是為了什麼?雖然她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低著頭,即使抬頭的話,目光也都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在等待時機,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而且語涵能
察覺出這個女人的武功底子不弱(語涵天生靈敏的洞察力),不過語涵不想多惹是非,所以隻要不傷害到關宇仁,她就隻能當做一個看客了!再大的事,她都隻能裝作沒看見,並不是鬥不過,隻是不想惹麻煩!而她又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圓桌上的那個身穿桃紅衣服的女子,為什麼也有一雙紅色眼睛,世上除了她小時候曾經見過的大師兄有一雙這樣的眼睛外,這是第二次了。奇怪,師父不是說大師兄的紅色眼睛是天底下絕無僅有也是傾國傾城的麼?對,大師兄的樣貌是那樣的絕美,她從來沒看到過世上竟有那樣好看的男子,比男人多了一份出塵之氣,比女人多了一份妖嬈之態。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師兄竟在某一個下雪天失蹤了,怎麼也找不到,也是那個時候起,她見到一直溫和似陽光般的師父哭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此外師父便得冷漠不語,連微笑都不在了。那時自己也許不知道什麼叫傷心,隻是覺得孤獨了。眼下,這個紅衣女子有和大師兄一模一樣的眼睛甚至連那出塵的氣質也是一模一樣,隻是與師兄的美貌不符,她生的十分醜陋!
“語涵,等一會我不陪你回去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要跟煙雲國的皇帝談一下。談完會去看你的。”關宇仁湊近語涵耳邊說道。可眼神卻朝著身邊的上官霆。
“恩。”她頷首,不想過問太多,也不想多增煩惱,自己隻是陪在他身邊足矣,更何況自己是個淡情的人卻也是一個執著的人,當初離開玉鬆山隻為追尋一個答案,而今守在他身邊隻是想讓自己的心不再孤單。她不知道,即使再怎麼不在乎,眼神裏的落寞瞞不了身為至尊的關宇仁。
他拉她入懷,緊緊的抱住,他不想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她沒有像她那些嬪妃們正想吃醋的樣子,沒有說什麼隻愛自己的話,相反這樣的語涵,卻讓關宇仁更覺得自責難受,也許他是愛她的,才會希望她不要把什麼事都藏在心裏,說出來與自己分擔也好,可是她沒有!而自己對上官霆那不知道是不是愛的關係卻是那麼執著,他也想過放棄追逐,因為那隻是失去的記憶力一段回憶,也許美好過,也許自己快樂過,可畢竟已成為過去,更何況身邊還有這樣一位美麗善良的紅顏知己。可自己偏偏就是那麼執著,即使知道那個人根本不會給自己答案。
他已經有自己所愛的了!那就好,可是心底發酸的感覺是嫉妒麼?雖然盡力克製自己不再看旁邊那個人,可是就是會不自覺的往那邊看去,上官霆隻感覺一絲苦澀延伸至心底,十分難受,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相見仍然會難過,執起桌上的筷子,夾了一塊很顏色火辣的肉放入口中,狠辣,舌頭麻木了,可是心為什麼不能麻木呢?那樣就不會痛了。
一場晚宴,各人不同的心思,誰又會發覺到圓台上的女子在做什麼呢?知道古箏聲一止,眾人才魂歸原體。
“你叫什麼名字?”關宇軒不禁問出口,看來找到人兒了。宛然沒注意到身邊的人兒身體一滯。
“花殤蝶。”似乎是意料中的結果,女子很從容的說道。
“恩,願意留在我身邊麼?”如果有一個女子能夠留在明嫣的親人身邊照顧她們,嗬嗬,也許這是個不錯的想法,想到這兒,他的臉上不自覺發笑。
“如果殿下不嫌棄民女身份卑微,民女自當願意為殿下效勞。”看著明嫣越累越暗淡的臉色,初花如是答到。誰也沒察覺麵紗下的嘴巴一彎。
“很好。那麼——”
“我,先離開吧!”我打斷他的話,似乎是為了逃避什麼,我飛快的跑離了大廳,耳畔一直回響著關宇軒和那個女人的對話。明嫣,你為什麼這麼痛苦,明明知道自己隻是一個男寵而已嘛!你還想得到什麼?得到關宇軒對自己的愛麼?別傻了!他一直都以折磨你為樂!
“啊,不要再想了。”我大聲的喊了出來,不停得晃頭,試圖讓自己的腦袋便冷靜。隻是這個地方好像不是安居苑,我才遲鈍的發現,自己竟然迷失在了一片竹林裏!我竟然、、迷路了?
看著明嫣離開,關宇軒覺得他隻是太累了,也沒怎麼在意,繼續說著:“那麼,你就留在我身邊吧!”
“是。”初花輕緩的走下圓台,坐在了關宇軒身邊,也就是剛才明嫣做的位置,見關宇軒沒表示反對,也就覺得坐在沒什麼不對。
而在場的除了皇帝們和太子上官煜,婢女侍衛們,還有關宇軒,都覺得這個藝女(藝女在當時的人們眼裏,跟妓女沒什麼差別所以,身份自然卑微)也太大膽了點吧!關宇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讓他從明嫣的位置上離開,畢竟自己說了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的話,不過這樣的女子放在林大娘身邊,自己應該放心的多了。而後又看向圓台,古箏完了,還有其他表演呢!見主子都沒說什麼,下人們當然隻能眼紅的看著那個藝女了!
“仁,我也先回去了。”也許因為對那個女子有很大的好奇,所以語涵撂下這句話後也顧自離開了。使得關宇仁還一愣一愣的。先是自己的兒子要一個藝女留在自己身邊,他的愛妾又飛快離開,現在又是語涵要離開。雖然說自己不會陪她回去,但是好歹也再待一會啊!隻是嘴裏說出來的卻是——
“那,你先走吧!”
“恩。”完,語涵也不作停留,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問那個女子一些事了!
“她離開,你覺得孤獨麼?”
聞音,關宇仁轉頭看向上官霆,是對自己說的麼?可為什麼又擺出那種與自己無關的樣子?而目光也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隻是直盯著圓台上正表演舞蹈的藝女們!
“在我麵前,沒必要總是擺著一副冷漠的樣子吧?你在妒忌是麼?”關宇仁決定,無論怎樣,現在隻能下最大的賭注了,賭他還是想著自己的,盡管這麼多年,盡管已經成為了國家的君主,心底裏還是愛著自己的,並不會因為世俗責任的牽絆而遺忘這份感情的。他在意自己是否孤獨,難道還不能說明這點麼?他不信,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不聞不問!
“也許、是吧!但,現在還能怎麼樣?”他轉過頭,眼神直直的看著關宇仁,他怎麼會不妒忌呢?他曾經說過的天長地久的愛情,現在,全都成過眼雲煙了吧?更何況,現在,自己有了責任,自己不能為了追求一份年少輕狂時的愛情,而致自己的國家百姓不顧不是麼?
“……”仿佛被上官霆戳到了痛楚,關宇仁的眼神有點憂傷落寞。不可能了?雖然心底千百般的不信,可是能敵得過現實的殘酷麼?能敵得過這逝去的歲月帶給彼此的遺憾麼?不能了?因為自己曾經的失憶,很不甘心,可是又無力掙紮反抗,這無疑是帝國之君的悲哀啊!
有一瞬間,他真的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樣大聲斥責自己的懦弱,就像當初斥責自己為什麼懦弱的屈服了自己的父皇母後,迎娶了自己根本不喜歡的女子;而自己卻更加殘忍的對他說,自己對他從來都隻有欺騙。跟他做朋友,是為了讓自己的父皇得到他父皇的鼎力相助(因為上官霆的父皇當初被其他的國家圍攻,甚至喪命。),當他說他愛自己的時候,自己何嚐不是高興到好幾晚都失眠了?隻是為了權力,為了龐大自己的國家,他隻能對他說,自己從來都沒有愛過他,雖然經常做著隻有愛對放才會做的事。也不知道當得知關宇仁被他父皇下藥導致失憶,自己是該慶幸不用再因為他而使皇位不保(當初因為自己不是太子,所以在爭奪皇位的時候因自己跟另一個國家的太子相愛受到了影響),還是該傷心他不記得自己了,甚至不會再愛自己了呢?
夜宴在兩個皇帝之間的冷漠相持中結束了。
“父皇,兒臣先陪宇軒離去了。”
“恩,你們也好久沒見麵了,去談談心吧!”上官霆扯出絲笑容說道,沒再理會一直看著自己的關宇仁。
得到首肯的上官煜,高興的攀上關宇軒的肩膀,還真是冰冷呢!連笑都不對自己笑一下,雖然心裏埋怨著他對自己那總是冷漠的態度,但出口還是很興奮的說:“那你還愣在這裏幹嘛,我們走吧!我帶你逛逛這個蕭雅山莊吧!”
“那,父皇——”
“那你就先走吧!”畢竟在別的國家,雖然在自己國家的時候,不是很願意叫他父皇,但在外麵的禮儀還是要的,在這一點,關宇軒可是做的很好的,可還是冰冷的一張俊臉。
“上官煜,你可不可以別攀我的肩膀?”真是裝無知還是真傻,關宇軒很不喜歡別人的身體掛在自己身上,除了明嫣,他可是反感的可以。
“好啦,知道你的怪癖的啦!”上官煜無賴般的笑著,放下掛在他肩膀的手,顧自走在前麵,可剛走了幾步,卻不料於一個人相撞。
“啊”
“啊”兩人都因疼痛叫道。
暗離正自責自己是不是來遲了,都怪自己一睡就忘記時間,等醒來趕來時,還沒腳都還沒踏進大廳,卻與人迎麵相撞在了一起,還真痛啊!按著自己疼痛的額頭,待看清跟自己撞在一起的那人時,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是他?
“又是你?”
“又是你?”又是異口同聲。
上官煜也疼的死去火來,畢竟兩個大男人嘛!隻看清是暗離後,立馬跳了起來。
一旁看著他們兩個搞神秘的樣子,關宇軒隻覺得奇怪的可以啊!又是?
“你們之前見過麵麼?”他有些疑惑的問出口。
“才沒有。”
“才沒有。”這時的暗離已經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黑夜的話,就可以看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已經紅的像夕陽下的霓虹了!
“你們、還真是默契啊!”關宇軒輕輕的落下這句,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們會這麼默契?雖然他說的很輕,可是暗離和上官煜的耳朵可都是練家子啊!
“才不是。”
“才不是。”兩個人瞬間變身為兩隻互相看不順眼的野獸,互瞪著對方的眼睛,而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臉上都飄著兩片紅雲。直引得關宇軒稱奇。
“額?是這樣啊!”關宇軒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而上官煜留下一句:“你愛上我了是不是?”便追上疾步離開的關宇軒離開,宛然沒發現聽了他這句話,暗離是怎樣一副嬌態。
“你怎麼回事?”暗離對自己這麼說完,便走進了大廳,隻是才碰到門,便躲在門旁邊,隻因為裏麵有人說:“上官霆,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突然到這裏來麼?難道隻是因為遊玩,使兩國交好麼?你錯了,是因為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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