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青書紀本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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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錦此時站起身說道:“哈哈,痛快!好一張利嘴!阮青書是吧?”說著,文錦大方的上前見禮說道:“剛才罵的著實痛快,你借此人相貌相罵實在罵的他無可還嘴!”
秦臣也點頭說到:“你這一番話,罵的他祖宗八輩連帶著羞愧,正好可以激之,他日你戰場之上詐敗,不怕他不來!”
禦冠則是笑著搖搖頭。
阮青書借此機會說道:“我所說的都是實話,第一,我到此是為以命報我禦冠王爺,並非如文大人所說的,是來……”
文錦趕快說到:“青書兄休得再言,方才是我以貌取人,我以為,隻有禦冠……”
阮青書點頭說道:“第二,文大人,眾位,王爺仁慈諸位有目共睹,即使王爺有任何私人喜好,從不曾將此喜好帶入朝堂,以壞正事,各位言語之中多有冒犯,說什麼寡廉鮮恥,有違天道,實在是冤枉了王爺。”
眾人不語,禦冠卻麵色凝重起來。
阮青書說道:“王爺,你海量汪涵,可以不斬來使,不斥責言語冒犯之人,更兼身先士卒,以國家為重,以百姓為念,王爺,您實乃當世明君,得之軍民幸甚,還望諸位莫要以偏概全,以短見,壞我軍統一之心。”
眾人皆點頭不語。
禦冠此時說道:“眾位,本王素日行為浪蕩,舉止不端,各位如有意見,我也無可駁回,但是,今日之戰,事關我朝興亡,若蒙不棄,各位同我並肩作戰,他日戰勝凱旋之時,我定當聆聽各位教誨。”
眾人皆跪下說道:“王爺大義,諸將願誓死相隨!”
禦冠點頭道:“那就好,連日勞頓,諸位且退下修養,隨時整兵待命吧。青書,你留下。”
眾人都退出去了。
大廳裏,就剩下禦冠流劍看著阮青書,死死的看著,阮青書大窘,就麵色通紅的站著。
一會,禦冠說道:“青書,你坐下吧。”
阮青書點點頭。
禦冠說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阮青書聽了問道:“什麼事啊?”
禦冠笑道:“你開始不讓我碰你,後來又要走,如今又要以死相報……”
阮青書低頭說道:“我精神分裂,你管著麼?”
禦冠笑著輕輕說到:“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阮青書感覺一個焦雷批在頭頂,震驚的看著禦冠。
禦冠笑道:“我可是剛認識你……”
隨即,禦冠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說道:“我第一次在青樓買回你,你是什麼人,我早已知道,但是,你近日的舉止,絕不尋常,不是單純隱藏就得以解釋的,武功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你從未有害我之意,且學藝不精,但是你的言行……”
禦冠每說一句,阮青書就抖一下,最後隻得站起身,硬著頭皮說道:“我是從別處來的,叫做地球,2013年,八成,我還算是外星人。”
“……”
“有點像借屍還魂,這個身體不是我的……”
“……”
“我在五日之前,來到這裏,其實,我是第一次見王爺的。”
禦冠點頭背對阮青書說道:“所以,你才不讓我碰了……”
阮青書想死:你就知道這個!
禦冠接著說道:“所以,你說的那些人我都沒聽過。那麼,你為什麼要以死相報?我並未對你有什麼恩惠,你大可一走了之。”那些人指的是關張,孔明,玄德。
阮青書歎口氣:“不知道怎麼說,但是,我喜歡賢士,仁慈,善良可以顧全大局的人,令所有人臣服的人,我朋友也說過,我能當參謀卻做不了司令,我需要一個像王爺這樣的人,可以令我心甘情願去死的人。而我的世界,貪圖財力者眾多,有德行的人卻少了。”
阮青書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說我以死相報,我也有私心,想要呆在你身邊,在這個不知道的時代盡一點力,讓我自己,有點價值,這是唯一的尊嚴了……”
禦冠聽到這裏說道:“我不明白,但是有些話,我必須提前給你講明。”阮青書點點頭。
禦冠接著說道:“你剛所言虛實,我沒有興趣去一探究竟,你的底細我以為我盡知,但是你若是借屍還魂,就另當別論。我走遍大江南北,奇聞異事聽了不少,也知道其中利害,所以,我想,”禦冠終於又坐回位置上說道:“我此刻,不能信任你。你的來意,我真的不明白。”
阮青書點點頭:“應該的。”
禦冠接著正色說道:“我封你為副參軍,你可隨文錦處同住,望你,好自為之。”
阮青書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全是失落,這一句話,代表他以前一切的特權幾乎全都沒有了,還是因為自己坦誠相對的原因才會沒有了。但是他生氣不起來,隻是有一點,他必須要知道,他問道:“王爺,我肯為一個不相信我的人去死,但是,我隻問一句,如果我死了,你會看見其之真嗎?”
禦冠問道:“何真?”
阮青書笑了一下:“生生之意。請王爺放心,我一言九鼎,刀山火海也願前往,隻希望我若死了,王爺能見其真,足矣。在下告退。”說完,阮青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禦冠則是神色深沉的看著阮青書。
這時,秦臣不知道從何處走來,說道:“王爺,精鋼鋸條我已經暗地裏分配妥當,北鬥七星陣,也布置完善,隨時可以開戰。”
禦冠則說道:“好,隻是,以青書為先鋒,可有不妥之處?感情用事乃我的大忌。”
秦臣說道:“王爺,其實何人叫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敗不許勝,若勝了,則我陣無用了,若敗了,我陣可大顯神通,就算叫陣之人臨陣倒戈,不識我陣中玄妙,也止損一人耳。”
禦冠點頭說到:“好,我隻怕功敗垂成,皆因我一時之念。那就愧對天下了。”
秦臣冷冷說道:“王爺可記得我當日所說之話?你啊,看人奇差!通常是壞蛋變好人,好人變奸詐,如今以我所見,青書不會錯的。”
禦冠笑道:“你又來了。”
秦臣卻不以為意,說道:“所以,為王爺賣命之人眾多,陪你睡覺之人甚少哦!”
禦冠笑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早就放棄了。你下去吧。”
秦臣點頭:“是。”
阮青書隨著文錦同住,又在第二天一早接到了一套盔甲,這盔甲得有好幾十斤重,還有一杆鐵槍,阮青書這時卻心裏什麼都不想,坦坦蕩蕩的穿上盔甲,拿著那杆鐵槍就往外走。
出陣之前,禦冠在軍中令阮青書立下軍令狀,不成功便要斬首示眾,阮青書也簽了,提著槍跪倒謝恩。
禦冠則是神情複雜,一雙深沉的眼眸直直的盯著阮青書,反觀後者依舊坦然,誓死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