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一章 兒時的浩之與俊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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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國的爸爸媽媽啊,我忽然有種想要追隨你們而去的衝動!
    此刻,羽田光彥在心底默默流著淚。看著眼前一臉倔強的弟弟,他甚感無力:“浩之,你不是才和俊一成為好朋友的嗎?怎麼今天就把俊一給弄哭了?”別給我裝作沒聽見,混小子!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辦理完父母的喪事之後,鄉下的爺爺就把他們兄弟倆從東京接了過來。本以為習慣了車水馬龍的東京鬧市之後會很難適應這鄉下生活,好在鄉下民風淳樸,街坊領居也都很樸實可親,待他們兄弟很是熱情友善,浩之他也在前幾天與鄰居小孩結成了朋友,這令他不禁暗鬆了口氣。
    還以為弟弟已經從失去雙親的悲痛中振作起來了,哪知他……
    “我沒有欺負他!”羽田浩之大聲地衝著哥哥喊,小臉因委屈而憋得通紅。
    覺得溝通不了,羽田光彥便決定換個方式來問:“好,那浩之能不能告訴哥哥?俊一他為什麼會哭得那麼厲害?”
    “不知道。”低下頭顱,羽田浩之滿臉受傷的表情。
    “那浩之告訴哥哥,今天在學校的時候,你有對俊一做了什麼嗎?”羽田光彥感覺自己的臉在抽搐。
    唔!為什麼七歲的小鬼會這麼難搞定?
    猶豫了一會兒,羽田浩之才抬起頭來看著哥哥,並神情肅穆地“交代”:“上手工課的時候,由美子趁老師不注意偷親了俊一一下,俊一他好像被嚇到了,眼淚都出來了,我看了就過去幫他舔眼淚,哪知道同學們會突然笑起來,還說俊一的壞話……然後俊一就哭得很厲害了……”
    聽到此處的光彥已是滿臉黑線:“趕快給我去向俊一道歉。”
    “不要!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要我去道歉?”
    “聽著!”羽田光彥彎下身,伸手揉揉弟弟的頭,盡量維持心平氣和的微笑,“浩之,幫別人舔眼淚這種事呢,隻能是男生幫女生喔,白天你那樣對他,會讓他以為你是在欺負他哦,還有,俊一他本來就很怕生的,不是嗎?”
    不知道浩之能不能聽懂,反正他自己都覺得講得很淩亂,甚至於他都快忘記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了。
    “可是以前我哭的時候,哥哥你和爸爸不是都有幫我舔眼淚嗎?”看著哥哥的眼睛,羽田浩之大大的眼眸中充滿了迷惑。
    哥哥……還有爸爸都是男的吧,為什麼他們就可以?而……自己卻不行?
    我想死!!羽田光彥耐性全被耗光:“不管怎麼說,你不希望俊一哭吧,所以給我去跟俊一說聲對不起!”
    ……
    “俊一,光彥哥哥和浩之來看你嘍。”小林太太站在樓梯口喊,“快下來。”
    隻是,許久也不見樓上有動靜。
    小林太太見了不由皺眉:“這孩子!光彥,你們先坐,我上去叫俊一下來……”
    拉住她,羽田光彥滿臉歉意:“阿姨,不用啦,我跟浩之上去就可以了。抱歉,阿姨,浩之他給您添麻煩了。”
    “哪有!他們之間的鬥嘴根本就不用去理會的,小孩子嘛,過兩天自然就和好了,倒是光彥你太客氣了……算了,你們先上去吧,我去端茶和蛋糕給你們。”小林太太麵容和藹地說著。
    她是個單親媽媽,她的丈夫……俊一的父親在孩子還未出世的時候就去世了。作為母親,她一直覺得愧欠自己的孩子。因為沒有爸爸,俊一長期忍受著同齡人的欺負,個性孤僻而又怕生……看著這樣的兒子她是既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俊一他何其無辜?如果悲傷可以轉移,她希望所有的過錯都由她一人來承擔,兒子……隻要無憂無慮的就好。她一直期望著兒子能像其他孩子那樣能有個美好的童年……
    令她欣慰的是羽田家兩兄弟的出現,或許是遭遇有點相似的關係吧,與年邁的爺爺相依為命的他們並不排斥俊一,而俊一呢,也一反常態地總是黏著他們,看得出他很喜歡這兩個新來的鄰居。不管未來會如何,至少現在,她可以經常看到兒子的笑顏。
    ……
    “俊一,開開門,我是光彥哥哥,浩之來跟你道歉嘍。”羽田光彥敲著門,邊說邊給弟弟使眼色。
    “俊一……”羽田浩之憋屈地開口。惹得羽田光彥相當不爽。
    不過,門卻開了。躲在門後的小小身影弱弱地喚了句:“光彥哥哥……”
    “浩之!”羽田光彥見勢將弟弟一腳踢到俊一麵前。
    “對不起了。”滿臉不甘願的樣子。
    小林俊一聽後紅腫的雙眼又泛起淚花。
    “浩之!!”臭小鬼!我殺了你!
    當下,羽田浩之不禁火大地對著俊一大吼:“吵死了!我都說了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不許哭!哎呦——”
    “你這算哪門子的道歉啊!給我語氣委婉點!”
    “我不要!我又沒做錯事!”不客氣地衝羽田光彥喊完話,轉身又衝著哭泣的小林俊一喊,“不是叫你不要哭了嘛!煩死了!不要哭了!你聽到了沒有!可惡!舔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大不了我長大後娶你就是了。”
    話一說完,他就傾過身去為小林俊一舔眼淚。
    有誰來告訴他,這該死的混小子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位:“我殺了你!臭小鬼!”居然敢把好好的道歉搞成這樣!
    “啊——救命!”
    打鬧中的兩兄弟未曾注意到身後的淚人兒早已停止了哭泣,雙頰微紅,嘴角正慢慢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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