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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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住的地方是一個很大的山莊,山莊到底有多大我是不知道,反正排除到很多我不可以去的禁地,剩下的地方仍然可以讓我走上整整一天。
設計獨特優雅的小院、古樸的樓台長亭、隨處可見的翩躚蝶舞以及那些常年開放的姹紫嫣紅,構造出了一幅仙境般的美景。
不過所謂仙境,其實有一種一碰就碎的錯覺,太過精致的東西總會讓人小心翼翼,所以我將我的小院建造成了整個山莊最為獨特的地方,獨特到毫無美觀!
以八卦陣為主,在各個陣腳分別種上了桃樹、杏樹和李樹等一係列的樹木,普通的陣法,但依舊可以守護我的小院。
師父剛開始對我的決定很是不讚同,說是惡趣味。
我才不理會他,多好的設計啊,想賞花時都不用去別處了,還可以隨時變換顏色,最主要的是想吃果子的時候都不用到外麵買,到哪裏去找這麼好的事情啊。
師父還是搖搖頭,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區區幾個果子還用的著這麼麻煩?
我想了想,是這個理,於是點點頭。
然後又堅定的搖頭,我說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果子理下毒啊,我想吃點東西還要先解毒,更麻煩!
聽了我的話,師父笑的一臉的溫柔,並慈愛的摸了摸我的頭,和藹的斥道:你這孩子想問題又不用腦子了吧,師父要是真想下毒就直接下在樹上,然後直接結毒果子。
我聽完後直點頭,說是啊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了,師父你教育的真對。
不過我還是沒理會他,繼續種我的樹。果子不可以吃,我看花總行了吧,你要是能下毒把花的顏色直接給我變了才更好了。
不過幾年之後師父就對我的樹沒有意見了,有一天我站在樹下練劍玩耍的時候被他看到,我記得已經是杏花開放的時節了,滿樹的粉色花朵,有風吹過,便揚起漫天的粉紅,隨著我舞動的長劍一起飛舞,煞是好看。風帶動了我的衣袂,和花瓣交融在一起,兩兩糾纏,無休無止。
當時師父的神色很奇怪,眼神幽幽的望著我,想什麼我是不知道的,我隻知道我乘機偷偷的又給他下了次毒他都沒發現,嘿嘿,可高興壞我了,要知道,師父清醒的時候我下毒成功的幾率為零。
院門口是一大片的樹木,再然後就是大片的竹子了,因為好養活。而且和我養的一條小青蛇是同樣的顏色,我將蛇藏在竹子裏都不會被人發現。
其實我養蛇的本意是想讓它可以咬師父幾口的,可它太笨了,一次也沒成功過,還總是連累我受罰!所以它的名字就從小青變成小笨了。
我沒養花。
師父的院子裏養了很多據說是相當珍奇的花朵,我不知道它們的名字,也瞧不出來它們有什麼特別的。師父曾經試圖培養我對花的興趣,被我堅定的拒絕了,我說我連牡丹和芍藥都分不出來,師父您還指望我對它們能有什麼興趣啊。
師父隻是若有若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繼續侍弄他的花。好半響之後才漫不經心的說道,花是很好的製毒材料,而且很多話其自身就是毒,隻是可惜你交居然不感興趣。
我一聽興趣就上來了,連忙爬到師父的腿上勾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師父您教我吧教我吧。
然後就是師父意味不明的笑,反正還是如了我的願。
我對師父撒嬌成功的幾率和我對他下毒不成功的幾率是一樣的高!
但我還是沒有養花,雖然我已經能夠用花來製毒了,但可惜的是我還是認不出它們,要是一個不小心養到了師父特地給我的毒花那多虧啊,所以我要花的時候一般都是直接去師父的院子裏掐的。再珍貴的花,隻要是我掐他都不會有意見的。
院子的名字叫做蝶衣軒。蝶衣——我的名字。
惡俗的名字!連帶著我的院子都變得惡俗了。
我曾經很嚴肅的抗議過,我說我的院子應該由我來做主,這麼俗的名字我才不要,再不濟也得叫個暮雲閣才顯得出高雅啊。
師父淡淡的斜了我一眼,隻說了一句,你還知道高雅就理都不理我了。
我生氣!我抑鬱!可是……都沒有意義,誰叫我沒有銀子了,自己買不起牌匾又有什麼辦法,於是隻能看著那個俗氣的名字每天高高的掛在我的院門口。
空閑的時候我會跑到山莊下麵的山穀裏玩。
許是地勢太低的緣故,山穀裏常年都有霧氣環繞,早上霧氣最濃的時候一米內連人都看不見,但是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霧氣就變得很稀薄,凝神看才可以看見薄薄的水霧。
山穀裏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樹木盤根錯節的長在一起,看著那些粗糙的樹皮和長滿了疙瘩的樹身可以猜測的出其年代的久遠,抬頭望去,樹幹直入雲霄,看不到頂,隻能看到一片明晃晃的陽光,耀人的雙目。
穀底有一條湍急的溪流,源頭是一抹瀑布,“飛流濕行雲,濺沫驚飛鳥”,師父是這樣來形容它的。很漂亮的瀑布,日光一照,便反射出七彩光芒,落下的水珠濺落在石頭上的聲音猶如朱玉之聲,震人心神卻又清脆悅耳。
不過漂亮歸漂亮,這種對於我沒有實質性用處的東西我一般不關注,而且水流太急,導致溪流裏一條魚都沒有,讓我撇了半天的嘴。
師父看我這樣,就命人在溪水旁開了一個大的池塘,養著品種繁多的魚類,還種了一湖的荷花,說是等到了夏天還可以結蓮子我吃。
我一聽就高興了,粘到師父的身上撒嬌直時候師父你真好。
等師父一走,我就放我的小笨到水裏遊了好多遍,確定是真的沒有毒了之後才開開心心的抓了一條魚才出來,然後開膛破肚、剔鱗除腮、生火拿鹽……
這事我小時候常幹,熟練著了。
魚烤好了,咬一口,不禁直讚歎,無論吃多少次,還是覺得,滋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