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一笑，也不曾再多說一句，退了出去。
    康景帝看了容嬪一眼，似乎火氣也消了下去，揮揮手：“此次是你走運。朕給雲都麵子，你走吧！不過，還是提醒你一句。沒有雲都，你現在，什麼也不是。”
    ……
    行宮小院
    “你不甘心？”鳳兮笑吟吟的，一隻手搭在容嬪，蘇曉夢的肩上，“蕭家豈是那麼容易應付的？蕭柳能給永彥留一條性命，已經夠給麵子了。你是他的母妃，他能倚靠的人，他想不到的事情，你也應該成熟一點了。永彥怎麼能孤身和蕭柳接觸？”
    “可是，蕭皇後若要尋永彥的錯處，我就算每日把他拘在身邊也沒用。”
    “我記得在宮中的時候，倒比現在省心些。至少，父皇不會考慮把永彥貶為庶民。”
    蘇曉夢垂下眼簾：“蕭柳顧忌的人是你。”
    “那，你應該知道蕭柳為什麼顧忌我？隻有擁有足以和蕭家角逐的力量，才能讓她忌憚。僅僅倚靠父皇是沒有用的。他未必會救你。”
    “可是……”
    “我要把永彥帶回宮。在他傻兮兮的撞死之前，告訴他捕獵的本事。父皇那邊由我去說。”
    “聽公主的。”容嬪喚來貼身的侍女，“把永彥接回來。”
    “我過去一趟。”鳳兮拂拂衣擺，正準備過去，玲瓏如鬼魅般的出現在門邊：“鳳兮，康景帝快到長清偏殿了，你還不快過去？”
    長清殿是康景帝在行宮的寢宮，而偏殿正是他安排給鳳兮暫時留宿的地方。她來了，康景帝絕對會去，隻不過想不到這麼快。
    鳳兮蹙了下眉，一瞬消失了身形。
    “父皇……？”鳳兮親手沏了一盞茶遞給康景帝。
    “朕以為你會在容嬪那裏。”
    “不瞞您，鳳兮已經回來了。容嬪受了驚，自然要過去看看。”
    康景帝挑挑眉，他也不過是順口一說，隻是這樣一來鳳兮的話真真假假恐怕是愈加難辨了。
    “父皇，我答應了成國洛王。”
    舉到唇邊的杯子滯在了那裏，握得指尖隱隱的發白：“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父皇不開心嗎？”鳳兮是當真詫異的，康景帝不是一直促成她和清冥接觸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當然不會。洛王是個不錯的人選，也是真心對你的。”
    “其實我隻是試兩個月，我雖然年歲不算小，也還不是難嫁的年紀吧！先試試再說，總比嫁錯了好。”鳳兮狡黠的笑道，“到時候，鳳兮若是鬧個不可收拾，還指望父皇善後呢！父皇可不能不管啊……”
    康景帝莫名的鬆了口氣，看著坐在窗邊的女兒，渾然天成的美貌，無與倫比的智慧。盛夏微熱的夜風。他是帝王富有四海，隻是他的女兒，終究隻能是女兒。
    梅妃啊！梅妃啊！朕負了你，也受到了你的罰……求而不能是痛苦的，倘若不能求呢？
    “父皇，茶涼了……”
    康景帝回過神來，甚是溫和的握著鳳兮的手：“也好，在父皇身邊多留幾年。”
    鳳兮不自在的抽回手，這般的親昵，來得也太怪了。
    康景帝似乎也看出了別扭，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的就吩咐宮裏人。”
    “嗯。”
    “多住幾日吧！還是行宮涼快些。”
    “好。”
    ……
    康景帝沒有久留，他去了如嬪那兒，如今他最寵愛的妃子。
    如嬪也的確很有一套，揣摩著康景帝的喜好。學琵琶，學蕭，學茶道，學著挑眉，學著薄涼的看人……
    她不認得溫憲皇後，隻聽說宮裏人說她像她，像哪個溫柔而福薄的女人。可是，她逐漸發現，她學的不是她。皇後曾經試圖在她身上完整的複製出一個溫憲皇後，她也很快發現康景帝並不喜歡，起初她以為男人的眼光是變化的。
    變的也許並不是眼光，似乎是一個隱蔽模糊的真相，她不敢說出口的，康景帝藏在心裏，旖旎而甜美，不可告人的秘密。
    ……
    （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