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花自飄零水自流 九十章 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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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發生的都是出乎我們的預料。
就像琴陵永遠不會想到沈重山會來找他。
琴陵記得,那天的天氣很不錯。
雖然前一天下了小雨。
可是小雨之後卻是晴空萬裏。
被雨洗過後的天空很藍,也很清澈。
琴陵醒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單曦。
他不知道單曦去了哪裏。
單曦最近好像總是有忙不完的事。
琴陵不知道單曦在忙什麼。
他自然也不會問。
或許是因為前一晚上太過激烈。
琴陵起身的時候,猶覺得腰酸軟的厲害。
大概是想到這腰酸軟的由來。
所以他的臉有些泛紅。
不過幸好,此刻屋子裏並沒有人。
自然也沒有人看見琴陵羞紅的臉。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害羞的人。
他以前也並不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
可是不管如何,隻要是想到單曦,想到單曦昨天晚上對他做的那些事情。
他的臉就會不自覺的紅起來。
如所有陷入熱戀之中的少年一樣。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所以盡管腰間酸軟的厲害,琴陵還是忍不住走出了屋子。
走到了院子中。
他想要呼吸一下屋外的清晰空氣。
他的日子從來沒有如這些日子以來這般愜意。
這簡直是他這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曾經他從不曾奢望自己能夠如普通人一般生活。
他是一個孤兒。
無父無母的孤兒。
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
他這一生,恐怕很難如普通人那樣,過那種普通的日子。
在遇上契言之前,他的日子,都是在為生計而奔波。
可是一個不過七歲的孩子,他能夠拿什麼來養活自己。
所以,為了生活,他不得不讓自己變成一個乞丐。
用乞討的生活來養活自己。
乞丐的生活自然不好過。
這世上的乞丐實在也不少。
所以,乞討也並不能夠讓他吃飽肚子。
何況那時候的琴陵還太小,他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和那些老道的乞丐相比。
所以他仍然隻有挨餓。
所以,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采用另外一種方式。
那就是‘偷’。
可是顯然,他的運氣並不好。
他的身上,那些因為偷東西被抓而留下的痕跡現在已消失了。
可是,雖然外在的傷痕可以消失。
但是琴陵內心的那道傷痕卻一直都沒有愈合。
琴陵的童年自然算得上悲慘的。
可是即便是這悲慘的童年,他也曾有一段還算美好的記憶。
那就是,他原本也不是沒有親人。
至少在琴陵淺薄的記憶裏。
曾經有這樣一個人。
現在或許琴陵已想不起那人的麵貌。
他隻是記得那人溫暖的擁抱。
以及她哄著自己入眠的低吟。
那是琴陵在三歲之前的記憶。
很多人會覺得,一個人能夠記住三歲之前的記憶實在是太少。
可是在琴陵的記憶裏,卻一隻有這樣一種影像。
隻是,那時候他太小。
他已記不得那人的麵貌。
這個人一直陪伴琴陵到他三歲。
三歲之後,這個人已從琴陵的生活裏消失。
那麼,這個人是誰?
她和琴陵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這些琴陵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是一個無爹無娘的孤兒。
可是孤兒自然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孤兒也是有爹娘的。
琴陵當然也有爹娘的。
隻是,琴陵的爹娘是誰?
那個他記憶裏的人影是誰?
這些問題琴陵都來不及思考。
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衣服。
這個人琴陵認識,是這莊裏的管家。
這是一個嚴謹而拘謹的人。
可是,這個人也是高傲而自負的。
琴陵猜不透這個高傲而自負的管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想不透,猜不通。
所以他也不打算去想,不打算去猜。
因為,那個嚴謹的管家已開口。
“琴少爺,莊主有情。”
這話簡直出乎琴陵的預料。
他想起了那個男人冷漠而犀利的眼神。
他實在想不到沈重山有什麼事會找自己。
他自然也不會以為沈重山找自己是為了去喝茶閑聊。
他想不到,所以他跟在了那個嚴謹的管家身後。
穿過長長地長廊。
轉入後院。
後院有花草綠樹數盈。
穿過後院,映入眼簾的是茂密的竹林。
嚴謹的管家突然停下了腳步。
“莊主就在前麵。”
管家向著琴陵道,“還請琴少爺自行移步前去。”
琴陵忍不住疑惑道,“你為什麼不進去?”
管家臉上突然露出一種敬畏之色。
他眼裏也閃過一絲異樣。
隨後隻聽他一字一句地道:“因為,我沒有資格踏進那裏”
這話實在太古怪。
管家接著道,“請。”
琴陵抬眼望著被竹林湮沒的羊腸小道。
他雖然疑惑,雖然不解。
可是他還是抬步向著竹林內走了去。
管家望著淹沒在竹林裏的那抹身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然後轉過身向著回去的路走去。
當他回過頭的時候,他突然驚愕的頓住了步子。
“少莊主……”
管家顯然沒有想到沈崇宇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所以他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沈崇宇望著管家。
此刻嚴謹的管家臉上已不再是那麵無表情的模樣。
他的臉上露出一種驚慌。
他的眼裏也閃過一絲驚慌。
沈崇宇的視線落在消失於竹林的那個身影上。
然後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嚴璞”沈崇宇突然冷喝道。
管家額頭已冒出了絲絲冷汗。
“少莊主……”他顫聲道。“是莊主……”
沈崇宇那雙黑亮的眸子望著嚴璞,望著嚴璞那輕輕顫抖的腿上,然後他冷聲道,“你最好不要隱瞞我。”
嚴璞輕拭額頭的冷汗,“小的自然不敢隱瞞少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