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花自飄零水自流 八十二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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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
竹林裏有竹屋一間。
這本是一間簡單而簡陋的。
其實這竹屋的擺設也是極為簡單的。
隻是這擺設雖然簡單,但是卻有處處透露著一種氣質。
一種飄然的不染塵埃的氣質。
就好似這屋子的主人一樣。
此刻屋子的主人正坐在屋前的那張石桌上。
石桌上擺著兩碗茶杯。
淡淡的清香從茶杯中飄散出來使得空氣也帶著一陣淡淡的清香。
桌上有一盤棋。
一盤還未下完的棋。
此刻主人正聚精會神的研究著桌上的棋盤。
主人對麵坐著一個身著青衫的青年。
青年雖然隻是穿了一件平常的布衣,但是身上卻不自覺透露出一種霸氣。
讓人不忍直視的霸氣。
任何一個人對上這人,都會不知覺流露出一種膽怯,一種畏懼。
隻是青年此刻卻在笑。
他臉上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笑容。
“先生,你已輸了。”青年緩緩笑道。
主人微皺眉頭,抬眼目視青年,那雙眼裏含著讓人難以讀懂的情緒,最後隻聽他淡淡開口道,“你贏了。”
主人雖然輸了,可是他臉上卻沒有輸了之後的頹敗,他臉上甚至露出一種欣慰。
青年望著主人,似有不解,“先生,你明明知道這一步必死無疑,為何卻還要一味的往前行?”這是他所不明白的,因為以主人的棋技來說是萬萬不會走上這麼一步棋的。
主人長歎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有人犧牲的。”
青年望著主人的眼眸裏突然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他似沉思良久,方才道,“先生,你是在怪我嗎?”
主人望著青年英俊的眼眉,然後一字一句的道,“不,你隻能那麼做。因為……”主人的視線從青年的臉上移開,他的視線,落在遠處的蒼茫上,“為了大靖國,你隻能那麼做。”
青年的視線也落在了遠方的蒼茫。
然後他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道,“先生,你了解我便夠了。”
夜,已深。
霧氣已漸漸籠罩。
主人還是坐在那張石桌上。
隻是,此刻桌上已沒有了棋盤。
自然也已沒有和他一起下棋的人。
青年已走了。
青年是在日落的時候離開的。
此刻,原本放著棋盤的石桌上擺著酒水。
可是主人卻沒有動手喝酒。
他望著眼前的酒杯,好像在沉思。
他好像在等人。
可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依然隻有他一個人。
微風拂過。
吹起了主人的頭發。
也吹起了他的衣衫。
可是他依然沒有動。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雕塑般。
就在主人以為等不來客人的時候,寂靜的黑夜中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
一個笑聲。
然後,他的視線裏就看見一個微笑著朝他走來的男子。
男子有一張英俊的臉。
隻是這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邪氣。
然後這個有著邪氣的男子就在主人對麵坐了下來。
主人沒有動。
他的眼睛甚至都沒有看向來人。
他好像沉寂在了自己的思緒裏。
然後那個帶著邪氣的男子總算忍不住開了口,“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他會多痛苦?”
良久,主人好像才回過神來。
他的視線落在男子那張邪氣但是卻英俊的臉上,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
“那麼,你怎麼忍心……”白鶴裏終究忍不住說出‘狠心’兩字。
禾弦慍打斷他,“他早晚都會知道這個秘密的。”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那個人就是他的?”
禾弦慍忘了口氣,道,“從你們下棋的時候,我就已猜到,他可能就是那個人。”然後他那雙清明卻犀利的眸子望著白鶴裏,一字一句的道,“其實那時候,你心裏也在懷疑他的身份吧。”
白鶴裏搖頭歎了口氣,道,“我多麼希望我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我多麼希望,他並不是那個人。”
“我也希望如此。”禾弦慍歎道,“可是,有些事不管我們希不希望它發生,它總是要發生的。”
“所以你才會去試探?”
禾弦慍沒有立刻回答他。
他低頭,端起了眼前的酒。
然後,仰天喝盡了杯子的酒。
白鶴裏在望著他。
他在等著他告訴自己緣由。
然後,禾弦慍終於開口道,“因為,我必須要親自去揭露這個秘密。雖然,它對於單曦來說可能有些殘忍。”
“難道,這個秘密對於琴陵來說就不殘忍嗎?”白鶴裏終於忍不住道。
他想起了那個堅強而倔強的少年。
聽了這話,禾弦慍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
白鶴裏終究不忍心,然後他緩緩開口道,“隻希望,他還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已經晚了”禾弦慍幽幽開口道,“因為,那塊白玉,會將隱秘的秘密全部暴露出來。”
然後,他望著白鶴裏,繼續道,“你應該知道,那個關於皇家血脈的秘密。你自然也已該知道,如果,留有皇家血脈的皇子,在佩戴了九連山的‘白玉’,那個隱秘的圖案便會顯現出來。……如果,在激情之時,那個圖案,會變成耀眼的紅色。”
“紅色的蓮花?”白鶴裏驚道。
禾弦慍望著遠方茫茫的夜色,緩緩道,“所以,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