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花自飄零水自流  七十二 霍焰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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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江湖,和魔教分庭抗禮的,大概要數擁有數百年曆史的青山派了。
    青山派傳至今時,培養了眾多形色出眾的弟子,而這其中,尤以‘青山四君子’為首。而‘青山派’的掌門人霍焰光,更是當今武林數一數二的人物。
    霍焰光在武林後輩心中的地位,等同於武林盟主沈重山。
    可是,真正能夠見到這個人的卻並不多。
    因為霍焰光常年癡於武術,近十年時間,到並未在江湖上走動。
    可是,他的名聲,相較於十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隻因為,他有四個很厲害的徒弟。
    這四個徒弟,都是江湖青年中頂厲害的人物。
    而此刻,這個原本遠居深山,參道修武的人卻出現在了赤煉山莊。
    沒有見過霍焰光,你一定無法想象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甚至,你遠遠無法將眼前這個一身簡衣打扮的男人和青山派的掌門人聯係在一起。
    這人的身材很瘦。
    幾乎瘦的隻剩下骨頭。
    他的臉也是消瘦的。
    消瘦的幾乎變形。
    可是就是這樣一張消瘦的臉上卻有一雙大大的眼睛。
    這雙大大的眼睛閃著精明的光芒。
    當然,他的手也是消瘦的。
    此刻他那雙消瘦的手中握著一枚棋子。
    黑色的棋子。
    而他的視線,正落在桌上的棋盤上。
    沈重山坐在霍焰光的對麵。
    他的眼睛沒有看桌上的棋盤。
    他在看霍焰光。
    看霍焰光那張消瘦的幾乎變形的臉。
    他的眼裏有著複雜的情緒。
    然後他聽到霍焰光淡淡道,“你已輸了。”
    棋子落下,白棋已被吞噬了一大半。
    沈重山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
    可是他的語調並未有失敗的落寞。
    “想不到十年未見,你的棋藝依然如此精湛。”沈重山很少誇人。
    可是,此刻他卻誇了霍焰光。
    由衷的讚歎。
    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值得他尊敬的話,那麼那個人一定就是霍焰光。
    霍焰光收起手中的棋子,淡淡道,“你讓我來,恐怕不僅僅隻是為了找我下一盤棋吧。”
    沈重山聽了,突然露出一絲苦笑,“其實,我有事有求於你。”
    霍焰光轉過臉,他那兩隻大大的眼睛盯著沈重山,似有驚奇。
    他比誰都了解,如果不是遇上極重大的事,沈重山不會聯係他,更不會求他。
    因為他了解這個人,就如他了解他自己一樣。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向自己低頭。
    就像十八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落魄到那樣的地步,可是他依然沒有向他求救。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血xing的人,此刻卻對他說,‘我有事有求於你’。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你?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來?”霍焰光問道。
    沈重山突然笑了。
    他並不是一個常微笑的人。
    所以他很快又收斂了笑容,隻聽他淡淡道,“我知道,因為我了解你。”
    那一刻,霍焰光放在膝蓋的手突然輕輕地顫抖。
    他仿佛想起了在那個灑滿銀白的月光的黑夜。
    在那濺滿鮮血的莊園。
    撕裂的哭喊聲。
    熊熊的火光。
    當然,還有刺入女人胸腔的那把利劍。
    以及女人絕望的眼神,男人痛苦的模樣。
    這一切的記憶,明明已經那麼遙遠。
    可是,他的心卻還是會撕裂的疼。
    疼如骨髓。
    “你跟我來。”
    穿過長長地走廊,轉過竹園。
    眼前浮現出的是一片竹林。
    竹林深處,有小屋一間。
    沈重山的步伐停在了小屋前。
    望著這小屋,霍焰光眼裏突然閃過一絲痛苦。
    那一刻,他那張原本消瘦的幾乎變形的臉也蒼白的可怕。
    他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
    他幾乎要站立不住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沈重山低沉的沉重的聲音。
    “十八年了,你看,這裏是不是還是沒有變。”
    霍焰光並沒有回答他。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木屋。
    他的思緒伴隨著木屋,仿佛飄到了很遠。
    然後他聽到沈重山繼續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這裏打掃。這裏,始終保持著最初的模樣。”
    “若蘭已經死了,你就算保持著這裏的模樣,她也回不來了。”霍焰光冷冷道。
    沈重山聽了這句話,雙肩突然一震,他那雙黑亮的眼睛已經暗淡了下來。
    “我知道,她已死了。”
    望著男人垂下的雙肩,霍焰光心裏突然長長地歎了口氣。
    心裏的那一絲恨,也漸漸地淡了。
    再如此執迷於過去,痛苦的不過還是活著的人。
    何況,近十年的靜心休養,已讓他的心境與往日大不相同。
    於是,他伸出那雙消瘦的手,拍在男人寬厚的雙肩。
    “人死不能複活,若蘭如若泉下有知,她也不會怪你的。”
    “可是,她恨我。”男人低聲道。
    恨。
    從來不就是情人間的利器。
    愛之深,恨之切。
    當兩個人相愛的時候,可以愛的如膠似漆,甚至可以為了愛的人拋棄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可是當這愛變成恨得時候,那麼這恨也會如一把利器,傷了原本相愛的兩方。
    愛,從來都是雙麵的。
    霍焰光當然懂。
    所以他什麼也沒說。
    他隻是那麼靜靜地站立著,看著略顯痛苦的男人。
    原來,不能忘記的,並不是隻有他一個。
    (某花:我終於碼完了三章。。。吼吼吼……各種的糾結……腦細胞死了好多昂……看在偶如此勤奮碼字的份上……於是,求票票,求留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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