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逍遙江湖遊  第二十八章 髒亂的乞丐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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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間華麗的屋子。
    此刻琴陵就坐在這間華麗的屋子裏。
    透過窗戶望下去,大廳裏的一切都看得份外清楚。
    琴陵想,剛才那個老人或許就在這間屋子,然後就望見了進來的林溪。
    想著林溪剛剛被老人抱著一通亂摸的情景,琴陵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林溪驚慌失措的表情,那模樣簡直好玩極了,也有趣極了。
    此刻林溪已經被那個老人拉了出去。
    而琴陵被安排在了這一件華麗的屋子。
    “美人,勞煩你在這等一等,我借這臭小子用一用”那個有著一雙犀利的眸子的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也是說不出的孩子氣。
    他甚至還朝著琴陵眨了眨眼睛。
    琴陵聽了他這話,忍不住苦笑。
    天下誰人會想到,這有些孩童氣的老人居然就是江湖上被譽為‘萬事通’的白鶴裏。
    江湖上傳聞白鶴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但是江湖上真正能夠見到這人的卻沒有幾個,因為白鶴裏很神秘。
    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長的是什麼樣子,因為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他有很多張臉,每個人都可能是他,但是每個人也不一定是他。
    可是誰又想得到,江湖上神出鬼沒的‘萬事通’白鶴裏居然是一間客棧的老板?
    眾人即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一點。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即便用盡所有財力人力也找不出他的原因。
    大隱隱於市,這曆來就是逃避眾人視線最高明的方法。
    然後琴陵走到了那個可以一覽整個大廳的窗口。
    他的目光透過窗戶望著窗外的大廳。
    大廳裏依然是那些人。
    最中間的那個大胡子正伸手摸著臉上的汗水,他全身都是濕淋淋的就好像是剛剛從水裏磚出來一般。
    樓下的賭局正開的精彩。
    圍著賭博的人激動地吼著,中間開賭的尖臉漢子雙手不停地揮動著手裏的篩子。
    一局又一局。
    他們仍然樂馳不疲,即便有的人已經輸得連一個子兒都不剩了,然是他們依然抱著下一局翻個本兒的心理開始下一局的賭局。
    其實賭局有時候不正就猶如我們人生當中的一個又一個欲望陷進。
    然後琴陵的視線又落在了角落的那張桌子。
    司馬炎在喝酒,很悠閑很慢的喝著酒。
    耳邊的吵鬧絲毫沒有影響他喝酒的心情。
    他甚至連眼睛也沒有朝那邊開的正熱鬧的賭局看一眼。
    就好像這客棧根本就不存在這場賭局,不存在這群人。
    琴陵忍不住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天下第一鋪快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客棧裏有一個天下通緝的大盜。
    被通緝的大盜好像也不知道這客棧裏有一個天下盜賊最大最頭疼的對手。
    鋪頭和大盜曆來的關係就好比是貓和老鼠一般。
    可是在這裏,在這個客棧,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彼此一般。
    各不相幹,各幹各的。
    然後琴陵看到一個身著布衣的乞丐走進了這客棧。
    乞丐穿著曆來就是破破爛爛的。
    樣子也是髒兮兮的。
    這個乞丐的樣子自然也不例外。
    隻是他的腿卻是坡的。
    他就那麼一瘸一拐的走進了這客棧。
    他手裏端著一個破的不能再破的碗,杵著的也是一根髒得不能在髒的竹竿。
    這乞丐進來的時候眾人也都像是沒看見一般,各玩各的。
    甚至都沒有一個小二來趕走這個肮髒的乞丐。
    然後那個乞丐扯著頸子朝著大廳裏望了一圈,然後就一瘸一拐的朝著司馬炎坐著的地方走了去。
    琴陵注意到,當這個乞丐走進著客棧的那一刻起司馬炎原本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那的眼裏帶著精銳的光芒。
    那雙精銳的犀利的眼睛就那麼望著那乞丐。然後他的眉頭輕輕皺了皺。
    那乞丐微微一愣,然後又那麼一瘸一拐的朝著司馬炎坐著的方向走了去,然後他慢慢的直到走過了司馬炎坐著的地方。
    琴陵注意到,當乞丐走過去的時候,司馬炎的臉上明顯的鬆了口氣。
    然後他放在腿上的手突然抬了起來。
    他的手緊握著。
    然後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那個肮髒的乞丐居然走到了關月閐的麵前。
    他甚至在關月閐的對麵坐了下來。
    關月閐依然苦著張臉。
    他那張臉就好像已再找不出第二種表情一般。
    可是他望著坐在對麵的肮髒的乞丐,他也並沒有揮手趕走那乞丐。
    他甚至還從旁邊的桌子拿出了酒杯,甚至還給對麵的乞丐倒滿了杯子。
    然後他居然伸出手,有些恭敬又有些虔誠的將酒杯遞了過去。
    原本坐著的司馬炎突然站了起來,朝著客棧外走了出去。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那個乞丐一眼,那個乞丐也並沒有回頭去看他一眼。
    就在這時,後麵突然傳來一聲‘咯吱’地聲響。
    琴陵回過頭,就看到兩個人正站在門口笑著看著他。
    林溪的眼裏帶著笑意,他的臉上也帶著笑意。
    白鶴裏也在望著他。
    隻是此刻他已經換了一張臉,一張和剛剛完全不一樣的一張臉。
    剛剛的那張臉是一張老人的臉。
    而這一張臉,是一張普通的中年人。
    白皙幹淨的皮膚,儒雅的麵容。
    儼然就是一個儒生。
    白鶴裏笑著望著琴陵,然後笑著道,“美人你瞧著我是不是比這個臭小子要俊美很多。”
    琴陵望著笑的一臉燦爛的白鶴裏,心裏突然湧出一種無奈感。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道,“我覺得他還是要好一些。”
    “為什麼?”白鶴裏驚叫道。
    難怪他要覺得驚訝了。
    這本來就是再明顯不過的問題,但是琴陵的答案卻是不一樣的。
    “你和他隻是不能比的。”琴陵忍不住又道。
    單看外表或許白鶴裏要比林溪俊美許多,但是不知為何,林溪在琴陵心中的感覺就是不同。
    那是一種不一樣的魅力。
    這種魅力和外表無關。
    那就是一種感覺,一種氣質。
    林溪身上有一種不一樣的氣質吸引著琴陵。
    這是一種特別的,無人能夠代替的吸引。
    林溪聽了這句話,有些發愣又有些無措般。
    他望著琴陵。
    他的表情很奇怪。
    琴陵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他的臉也有些紅。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他一直不敢去想他心裏對林溪的那份依賴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不敢去探究,去尋找那已漸漸明朗的答案。
    因為他對愛,對情已不敢再奢侈。
    他永遠都記得契言說過的那句話。
    愛情是什麼,那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有的。
    契言是如此,單曦或許也是如此。
    那麼林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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