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逍遙江湖遊 二十三章暴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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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陵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這一夜,安眠無夢。
他睡得很安穩,很香。
所以早上起來的時候他的氣色也很不錯。
心情自然也是很好的。
他打開門的時候,略帶探究的望了對麵的天字房一眼。
此刻對麵的房門依然緊閉。
這時候傍邊的房門突然‘咯吱’一聲被人打開了。
琴陵轉過頭就看到正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走出來的林溪。
此刻他正笑著那張蠟黃的臉望著琴陵。
琴陵發現,林溪很喜歡笑。
盡管他笑起來並不好看。
他不笑的時候,那道長長地傷疤並不明顯,可是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那條刀疤會隨著微笑的弧度動起來,那模樣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琴陵卻喜歡看林溪笑。
也許是因為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唯一稱得上漂亮的眼睛會呈現出一種好看的月牙形。
也許是因為他笑起來的時候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吸引著琴陵。
總之琴陵喜歡看這個人笑。
就好像,望著他笑著的模樣,自己也會覺得開心,也會忍不住跟著笑一笑。
“早上好”林溪笑著朝著他走過來,然後兩個人向著樓下走去。
早上客棧的生意並不是最好的時候。
任何一家客棧都是如此,此刻這間客棧自然也不例外。
諾大的大廳裏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早客。
那小二見著兩人下來,幫跑過來,臉上露著招牌式的笑容。他笑著向琴陵道,“公子,你起來了。想要用什麼早點?”
琴陵望著這笑的一臉燦爛的小二,忍不住回頭望了望林溪。他不禁想起了昨日這小二見著林溪第一眼的態度。
這世上大多人都喜歡以貌取人的,這世俗的小二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見著林溪一身破舊的衣服,又瞧著他那麵容,這二人之間誰主誰仆也就份外明顯了。
林溪無所謂的笑笑,然後向著一張空桌子走去,大大咧咧的抬著腿在長凳上坐了下來。
“真是沒規矩的奴才”那小二忍不住小聲嘟囔一句,林溪隻當沒聽見,悠然的拿起桌上的筷子。然後突然轉身向著那小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小哥,麻煩打壺酒來”說著還調皮的眨巴眨巴眼睛。
那小二被他這幅模樣驚得一愣,隨後轉身望著琴陵。琴陵瞧著覺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向著小二淡淡道:“酒就不要了,來兩碗清粥和一些清淡的飯菜便好。”
“為什麼不讓我喝酒?”林溪皺著眉,望著琴陵。此刻他甚至撅著嘴。琴陵望著這樣子的林溪,心裏突然覺得特別好玩,特別開心。
所以望著突然有些孩子氣的林溪,琴陵也忍不住露出了隱藏在心裏的那種孩子氣。
所以他也朝著林溪眨巴眨巴眼睛,道,“早上喝酒對身體不好。”
林溪被突然露出孩子氣的琴陵嚇得一愣。手中把玩的筷子都險些掉在桌子上。
幸虧這時候小二已端來了早餐。
林溪埋著頭,大口的吃著飯。琴陵不知道,那一刻,當他露出孩子般的氣質的時候,林溪的心跳動的厲害。
那是一種不一樣的跳動,所以他扒飯的速度也很快。
就在這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一人的高叫聲,接著響起一陣茶杯摔地的聲音,然後隻聽一人高叫道,“大師兄,小心……”
這聲音是從樓上的天字房傳來的。
琴陵一愣,回頭望著林溪,林溪此刻臉色突然變得疑重起來,然後他站起身,飛也似的衝上了樓。
琴陵來到天字房的時候,就看到站在屋子中間的林溪,此刻他的手握著晉無涯手腕上的脈門。
那個麵色蒼白的的少年站在林溪的身邊,此刻他的眼睛一轉也不轉的望著林溪。
“他中了‘巫蠱散’,沒什麼大礙,休息一兩天自會醒過來。”林溪轉過身,向著晉無憂道。
“那就好”晉無憂鬆了口氣,道。隨後他又有些泄氣,有些憤然的道,“隻是讓那個惡賊逃跑了。”
林溪望著他黑白清明的眼眸,最終忍不住出聲問道,“你真以為這是‘琴帝’下的手?”
晉無憂抬眼望著林溪,斷然道,“自然,這等蠱惑的法子,除了那人還會有誰?”
林溪聽了,忍不住在心裏長歎一聲,隨後又想起了那抹灑在月光下的孤獨的背影。最終無奈搖搖頭,朝著屋外走去。
“單大哥……”晉無憂見林溪要走,忍不住出口叫道。
林溪一愣,抬頭望了一眼消失於門口的那抹白色的身影,最終無奈搖頭道,“我不是你說的什麼單大哥。我隻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怪人。”
“單大哥,其實……沈大哥一直在找你……”晉無憂見他要走,繼續出聲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丟下這句話,林溪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走下樓的時候,琴陵依然坐在那裏吃飯,見他下來。他抬頭望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低著頭繼續吃飯。
不知為何,林溪突然有種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的衝動。
但這衝動也隻是一閃。
他理智的告訴自己,在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前,還不能說。
隨後他若無其事的坐下,然後望著對麵輕輕察著嘴角的琴陵道,“吃好了?”
琴陵輕輕點頭,然後伸出他那雙修長的手,將眼前的碗推到了桌子中間。
“我們要去陝西。”林溪突然開口道。
“恩。”琴陵點頭。
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盡管心裏有很多的不解,很多的疑惑。
盡管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林溪到底是誰?到底和天字房那四人有什麼關係?到底為何要把他從‘卿月樓’裏帶出來?
盡管他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契言還沒有什麼動靜。
不管如何他也算是‘卿月樓’曾經的紅人。
就算現在他已經比不上過去,就算現在‘卿月樓’已是煙易冷的天下。
但是自己失蹤了,無論怎麼說契言也應該派人來找他的。
但是這麼三天了,他們從未遇上任何阻攔的人。
這不像是契言的作風。
他知道,對於契言來說,是絕對不容許背叛的,即便是沒有用處的東西,也是不可以背叛的。
但是,這一次,契言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離開,就好像已經默許了般。
琴陵不明白,他想不出為什麼。
這些不明白裝在他的腦子裏,他的心裏。
但是他卻強迫自己不要去問。
他知道林溪或許知道原因。
或許是一個陷進,一個陰謀。
但是此刻他不想去想,不想去問。
就算是陷進也好,是陰謀也好,至少此刻,他覺得自由,覺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