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牧神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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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箬魚深刻認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能再不顧場合地任性。她學著懂事地去替父母家族承擔一些責任,在所有人看來,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名媛淑女。想一想,已經25歲了,早過了做夢的年紀。
也許,隻是假象!
至少,卓翌然是這樣認為的。20歲的卓翌然上了大學,是那種做夢都不敢想象的貴族大學。當然,是托蘇箬魚的福。自從一年前被蘇箬魚救下後,本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理,蘇箬魚死乞白賴地將他納入了蘇家。幸好蘇家長輩通情達理,卓翌然萬般推辭無效下,便入住蘇家。之後才得知蘇箬魚的真實年齡,居然比自己還要大上五歲,從外表看來毫無跡象可循。蘇箬魚對於自己這樣有違常理的生長狀況並不是十分滿意,一年來將所有可以使自己變老的方法全部都使用了一遍,隻可惜成果不明。這多少讓蘇箬魚的心靈受到一點打擊,因此,卓翌然的日子變得非常難熬。
寄人籬下的感覺並不好,更何況卓翌然的自尊心很強。於是自覺地將服侍蘇箬魚歸為自己的分內工作。但現在他後悔了,這個工作比之其他工作的難度更勝一籌,蘇箬魚有著與淑女外表截然不同的魔女性格。所有大小姐的不良習性雖然她一點都沒有,但是所有太妹的惡行她幾乎都沾了個遍。這一點讓卓翌然始終都無法想通,一個大小姐的家庭教育怎麼就能和混混搭上邊。不過,到也解釋了一年前那個晚上的事件。跆拳道、柔道、劍術、武術。。。總之,蘇箬魚的學習課程幾乎與淑女毫無關聯,倒是打架的能力無人能比。為了她的變老計劃,卓翌然儼然成為了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倒黴事件列舉如下:
某某月某某日某某時,本該閑適的下午茶時間,卻被一陣巨大的爆炸聲攪得驚恐萬分、哭號一片。等到卓翌然趕到時,眼前的情景堪稱慘不忍睹、觸目驚心。好好的一個花園已經麵目全非,在花園的正中還炸開了一個圓形的大洞。事件的主人公蘇箬魚從一堆被燒的焦黑的草叢中探出頭,看見卓翌然後立刻直直地衝向他的懷抱:“翌,快看快看,有沒有變老一點?有出現皺紋嗎?魚尾紋呢?”卓翌然隻能對著一張黑漆漆的笑臉無奈的苦笑:
“這次又是什麼古怪的方法?”
“哪有,我可是特地從書上找的,說是隻要將臉埋於燒焦的花叢中半天,皮膚就會受到嚴重的損害,會加快衰老。”
“你覺得有效嗎?”
“你覺得呢?”
“毫無效果。”
“卓翌然!!!”然後是一陣追殺,卓翌然一邊跑一邊懊惱,幹嘛那麼誠實就將實話說了出來,這下日子難過了。
諸如此類的事件數不勝數,雖然都與卓翌然毫無關係,但奇怪的是每次蘇箬魚都能扯到自己身上。這算不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卓翌然的大學生活並不無聊,因為蘇箬魚的關係,他得到的待遇十分優渥,加上卓翌然天生帥氣的相貌,可以說在學校裏是所向披靡,一躍成為新一代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讓人驚訝的是來自於男生的求愛也是絡繹不絕。
三月的天氣不如想象中那麼怡然自得,還未消褪殆盡的寒意隨處可見。午後的校園帶著微微的慵懶的氣息,仿佛是惺忪的人的睡夢,揚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風。卓翌然如同往常一樣躺在湖邊的草坪上,他的身上是一襲雪白的運動服。對於剛步入校園的席暮兒來講,這樣的場景如同夢境般不真實,好像期盼的王子終於如願騎馬而來。她屏住呼吸,輕輕地躺到卓翌然身邊。
卓翌然睜開眼時,一眼就看到了身旁的席暮兒。第一眼的感覺並不是多麼特別,但卻無法忽視席暮兒臉上的神情,那個表情太過強烈,閃耀著無法掩蓋的燦爛。於是,好感頓生。
“你好。”
“。。你。。。你好。。。”
“我叫卓翌然,主修商管。”
“我。。。叫席暮兒,我。。。我主修教育。”席暮兒已經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了,隻是在心中反反複複的想著:這就是卓翌然啊,那個太陽一般存在的男生。居然,居然主動和自己打招呼。臉上頓時潮紅一片。卓翌然看到女孩臉上的紅雲,心中某一處突然軟了下來,蘇箬魚的臉浮現在腦海裏,不過,沒有這般的溫柔罷了。
那是個神奇的下午,學校的空中飄揚著《牧神的午後》。席暮兒沉浸在對於未來美好的憧憬中。不過對於卓翌然來講,也不過是個平凡的午後。回到臨時的單人宿舍,不期然地看到了蘇箬魚。很顯然是睡著了,帶著一點孩子氣的睡顏閃著無辜的光芒,完全讓人想不到她是個25歲的女人了。卓翌然有點震在哪裏,外麵的樂曲聲依然悠揚,不期然看到桌上的盒子,終於發現那是雙簧管。突然就覺得很溫暖,施施然想起《牧神的午後》內裏的含義:午後的陽光下,牧神於午睡中恍惚見到了美麗的水精靈,牧神追逐著水妖,終於在一場夢境後曲終人散。
卓翌然是害怕的,現今的生活太不真實。他怕自己已習慣時才發現不過隻是牧神午後的夢境,夢醒來,水妖就幻為一場遊戲。蘇箬魚悄然醒來,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顯得動人誘惑:
“翌,你回來了,怎麼都不叫我?”
“看你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我怎麼舍得叫你。”
“翌,你很過分誒,有你這麼對待美女的嗎?更何況,我還是長輩,尊老愛幼是中華傳統美德。”“。。。。。。”
卓翌然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蘇箬魚。黃昏的照耀仿佛是一種無言的熏染,讓這一個小小的宿舍染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彩。卓翌然想:現在的蘇箬魚就好像是水妖,迷人而唯美。
“我想聽音樂,小翌子,彈個小曲兒給哀家樂樂。”
“吒,小人遵命!”卓翌然上揚著一對好看的眉毛,一雙眼睛流光溢彩,看的蘇箬魚的心跳漏了一拍。果真,王子總是英俊的沒天理啊!
似乎,有什麼在兩人之間蔓延,悄悄而微微。
此刻的學校門外,一個挺拔的身影從車上下來,那人的眼睛俏如桃花,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弧度:
“我回來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