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①.十五歲前 ⑩話.現在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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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唯一再次從睡夢中醒來。
他轉頭便看到了端坐在他被褥邊的鼬。鼬稚嫩的臉直直的照進季唯一血色的眼睛裏,讓季唯一有點,慌張的感覺。
可卻誰也看不出來。
“早上好。”鼬如是說道。
“……”季唯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和他道安,隻是坐起身,然後,離開了被褥。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裏?”鼬也隨著季唯一站起來,他有點擔心季唯一。
因為季唯一已經很久沒有起來走動了,說起來,他這幾個月的時間裏都在這個房間裏度過的,根本就沒有出門過。
“……”季唯一依舊沒有理會鼬,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想理他。可能……可能是因為自己還在懊惱吧。畢竟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教訓吃飯要用勺子之類的器具……
自己也,真幼稚呢。季唯一背對著鼬自嘲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鼬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跟在季唯一的身後,季唯一也沒有對他的動作有什麼不滿,他就隻是安靜的走著他的路,小小的身子步子卻異常的穩,瘦小的身軀卻讓人感到野獸的爆發力,鼬看著眼前這個長發的男孩,這個唯一的季唯一,然後迷茫了。
為什麼他要跟著他走……?
季唯一現在還是很無力,剛才拉那扇門幾乎用盡了他一半的力氣,他該慶幸門是紙做的而不是木頭做的,不然他剛才一定就卡在那裏出不了門了。
握了握小拳頭,還是沒有什麼力氣。
經過院子,季唯一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天空,刺眼的陽光直射進他的眸子裏,但是季唯一卻沒有轉移視線,隻是看著。他蒼白的臉被陽光照得飄渺,似乎隻要一眨眼,此人就會消失一樣。
“……”鼬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微張著嘴,無言。
季唯一走出了宇智波宅。
“你要去哪裏?”鼬再一次問道,這次他的語氣裏帶著小孩子特有的撒嬌聲音,讓季唯一停下了腳步。
“找東西。”季唯一終於和鼬說話了,可是他沒有看著鼬,沒有回頭說,隻是變相回答鼬的話。
季唯一是個醫生,是不允許自己的身體這麼軟弱這麼不健康的,本來就營養不良了,本來內髒還沒有被調養好,所以自己怎麼還可以在房間裏睡覺,怎麼還可以浪費時間在睡覺上麵。
因此,這次他,要回到那個森林裏,找草藥。
“喲,我的唯一。”止水突然出現,季唯一突然糾結起一個問題,就是他到底是說他是他的唯一,或者是叫他的名字?
“我不是你的!”季唯一肯定的說道,然後繼續走他的路。
“不要這麼無情嘛~我們都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止水突然這麼說道,路人們驚悚的看著他,一臉“你這個戀童的變/態到底對這個幼年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啊啊啊”。
可是止水不介意,季唯一不介意,就鼬介意了……
他介意為什麼季唯一不介意……
鼬就這麼看著止水挑釁的看了他一眼後,纏在了季唯一的周圍喋喋不休,季唯一像是習慣了一樣偶爾吐槽一句諷刺一句,兩人的相處模式似乎已經變成那樣了。而鼬,自己完全不能介入……
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真不好。
鼬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跟著季唯一走。
“唯一,你在摘什麼?”止水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著,季唯一艱難的拔著在別人看來是野草的東西,他聽見止水的問話後,心裏突然閃出了一個主意。
“止水,你幫我摘這邊的這個還有那邊的那個我就告訴你我在摘什麼。”季唯一指著野草如是說道,然後他剛轉過頭,就看見了鼬站在那裏沒有動作,於是又想出了一個主意,“反正鼬你沒事閑著也是閑著就幫我摘下這邊樹上的那個和那邊樹上的那個吧。”也不管鼬和止水答不答應,他就坐到了某株樹下打起盹來。
“……唯一真會使喚人……”止水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臉上卻十分的寵溺,他照著季唯一的話開始拔起了野草。“鼬,你也照做吧。”
鼬沉默著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照著季唯一的話做了……為什麼他已經是中忍了還要做下忍才會去做的低級任務……
很快的,他們兩個人就將摘來的拔來的東西全部堆在了一起,他們兩個看著季唯一還在睡覺,也沒有叫醒他,而是十分有默契的跳上了樹上。
“你還說你不愛唯一,都這麼寵他了。”止水好笑的說著。
“我也寵佐助。”鼬回避了止水的話,淡淡的說著。
止水坐在了樹枝上,悠閑的看著天空。
“我愛宇智波唯一,雖然你可能會認為我是變/態,但我真愛他。”止水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唯一總可以給我要的安心,和他在一起我很舒服,有時候不小心碰到他心也會不正常的跳動……啊啊啊,總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你們所說的那個戀童變/態了,真惡心……”
“……”鼬站在止水的旁邊,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鼬,你也知道吧,我們宇智波一族是被詛咒的存在。而且,他們已經在蠢蠢欲動了。”止水說著讓旁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可是鼬卻聽懂了。
“鼬,我們或許有一天會拔刀相向的……”止水突然這麼說道,鼬驚訝的看著止水,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句話,止水也沒有說明白為什麼,而鼬卻也沒有問,大概是自己的心裏,也有點明白吧。
“但是,我們現在還是好朋友哦……”
止水的聲音,無力,無奈。像是對命運的無法抗拒,又像是在為自己悲歎一樣。
鼬看著止水,止水看著天空,四周隻有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
“為什麼要說是現在。”季唯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森林裏響起,“你們可以永遠是好朋友。”堅信不疑的話語讓止水笑了,而鼬依舊選擇沉默。
陽光照在了這三個孩子的身上,而他們所背負的,是比自己的體重還要沉重的東西……
這年,季唯一五歲,鼬八歲,止水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