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不到春耕時節人不多，偶爾見幾位婦人雙兒挎著籃子，朱璟走在人群裏，不快不慢，也有像他十幾歲的少年，大約去市裏上學，沒多久拐上別路，朱璟跟婦人們目標一致，順綠茵巷石路走半公裏，路漸寬深入兩側，兩邊擺上布就是地攤，架上木桌就是早餐攤，人聲喧鬧。
    朱璟熟練找到街尾的油條攤，五根油條一金幣，不少跟朱璟差不多的少年排隊，雖然價格昂貴，但油條用一級靈麥磨的麵發出來，豆漿也是靈豆磨的漿，打滿一茶壺五銀，朱璟之前發現這寶藏攤，直接放棄做早飯，一頓早餐不到2金，比雲家飯堂良心多了。
    朱璟包了十根油條，兩壺豆漿，揣進儲物戒。旁邊燒雞燒肉攤乏人問津，一隻燒雞二十金，雖說一級凶獸肉沒賣貴，但這邊郊外買得起的人不多。朱璟想到申圖，讓攤主包一隻燒雞，見攤主跟旁邊賣雞攤主是夫夫，想起要給申圖養點禽畜，問一嘴，“下蛋的母雞賣嗎？”
    攤主殷勤說，“賣賣，下蛋的貴一些，三十金，小公雞便宜，十二金。”
    “那要一隻公雞，六隻母雞，”朱璟用靈力看了看，確定七隻雞正當年輕，腦裏有丁點大的精核，爽快付清212金幣。
    攤主借出板車，將雞籠綁上車，不少人圍觀朱璟一擲千金，小地方八卦傳得快，不少人認出朱璟。
    “他就是買下河灘建府的修師。”
    “好年輕，比我兒子還小……”
    朱璟正想走，另一攤主殷勤攔了下，“雞都養了，不養幾隻牛羊嗎？”
    朱璟這會兒手頭不寬敞，剩一千多點金幣，牛羊不同雞，一隻能到六七百金，但想到申圖空間裏那片草，有點心動，“倒不是不想，隻是安家剛花去大錢，牛崽羊崽叔這兒賣嗎？”
    “有有有，公牛崽200金，母牛崽220金，公羊崽120金，母羊崽130金。”
    朱璟想了想，“那牛羊各要一公兩母吧。”
    攤主高興的給抹零頭，收了五百金幣定金，他給外郊孫家洞府打工，能拿便宜半成進貨價這才支起小攤，但牛羊哪裏好賣，孫家直接供貨市裏酒家，他一下拿到百多金幣賺頭，答應馬上回去給朱璟送貨。
    朱璟忽然有些汗顏，明天過年，他沒辦年貨，卻把手裏錢花得差不多。
    禿毛泡得昏昏欲睡，木門叩了兩下，傳來朱璟聲音，“怎麼還不出來？這時候了，藥效還有嗎？吃早餐了。”
    禿毛精神一振，忽然見整個脊柱亮起，他怔住，沒待看清，光又消失無蹤。短暫瞬間，他發現脊柱內也有靈流，和周身經絡不一樣，經絡像水管，源源不絕，而髓脈像泉水吧，一滴一滴倒灌入腦。
    少，卻像壓縮的精華，純度是經脈的十倍有餘。
    禿毛呼出一口氣，怕朱璟擔心，忙應聲，“這就來。”
    所幸沒白費藥，北興沾上”藥”字的東西都不便宜，何況靈藥，他得好好努力，不讓朱璟白費心力。
    他不知道，朱璟其實對他非得體靈雙修的緣故一知半解，上輩子他飽受靈契反噬之苦，某位醫修提出精煉髓脈，緩解靈契的不斷損壞，這輩子沒上環，不體修沒影響。
    朱璟分好早餐，一人五根油條、一壺豆漿、一個雞腿，燒雞留到晚餐，沒辦法，手頭緊，伴侶難得吃白飯還那麼拮據，他非常不好意思，當然隻是暫時，等突破三階他計劃入無寂山找進項。
    禿毛不知朱璟的糾結，啃完五根油條，覺得日子美得不能更美，“我幫你搭雞窩吧？”
    “你先睡一會，雞窩不急。”洞府養禽畜可不簡單，得弄個淨化陣才不會汙染土地，朱璟挑了洞府西麵河邊，墊了竹席又鋪上幹草才放上雞籠，暫時他每天清掃雞糞。
    “那我去挖蚯蚓喂雞。”禿毛見他沒給自己安排工作，急了。
    “蚯蚓不行，咱家的雞得靈穀養著。”朱璟耐心給他普及飼獸常識，“……外麵農家養得粗糙，喂靈穀當然不可能，普通稻穀搭浸過靈石的水，這樣養的雞，不升級不降級，算頂好的了。”
    “但咱們要吃這樣的雞，花二十金幣買就完了，何必費功夫？咱喂靈穀靈藥，雞養個一兩年，能給下二級靈蛋，二級靈蛋外麵市價六十金，到時自己吃、賣蛋都好，多幾年母雞抱窩，更新換代等級還能提一提……”
    禿毛聽了一圈，結果沒自己什麼事，隻好去睡覺。
    中午朱璟收了牛羊，直接通過道侶契，送進空間放養。空間無需淨化陣，牛羊長大得幾年，別人沒看到以為他們吃了不會多想，雞不同，以後每天吃雞蛋，沒個出處太惹眼。
    目前空間等級尚低，靈氣隻比洞府高一成，養些牛羊不浪費那些草，以後等級升上來再考慮種靈植。
    朱璟在空間正中挖一個小池子，打了幾十桶水才注滿，以後得不時加水，空間沒有水源，要想有泉水得另想辦法。
    禿毛睡飽了朱璟正好弄完，朱璟見他不高興，哄他說，“還有晚飯沒做呢，你做飯好嗎？”
    禿毛昨天圍觀朱璟做飯，覺得能做好，於是洗米下鍋，朱璟見他能熱起鍋就沒管，弄一勺米去喂雞。
    禿毛切片燒雞，整齊碼在飯上，朱璟回來手裏拿著六個蛋，禿毛一見高興地說，“這麼快收蛋了！”
    朱璟彎起眼睛，“可不是！正好明天過年，今晚給咱們加菜了。”一級靈蛋5銀，這就回本3金。
    一盆飯，一人半隻缺腿的雞，蓋上三個荷包蛋，光盆行動。
    晚上，朱璟召集禿毛到竹亭，先泡一壺茶，然後歎氣，局促對伴侶說，“家裏藥還有三劑，就是缺一味醚葉。”
    “我靈修吧，”禿毛忙說，“不體修也沒事……”朱璟不體修，不知為何非讓自己體修。
    朱璟蹙眉，覺得他跟自己客氣，有點不高興，上輩子伴侶可愛體修了，肯定從中獲得好處，“先暫停一陣，年後我去無寂山找。”見他還想說話，直接截斷話頭，“放心，藥好找，再說也不總辛苦，回頭弄到種子，咱們自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