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管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都是沒辦法的事。”尤又祺現在肚子餓的不行，隻想快點去吃飯，“反正現在現實世界沒變化，明天你還要接著上班，先管好自己哦，我先走了。”
    付清本來還想再和尤又祺聊聊，結果尤又祺一提到明天還要上班付清整個人都醒悟了。
    給自己什麼壓力啊，好不容易批了一天假居然不好好放鬆，簡直是莫大的罪過！
    聽到尤又祺打開又關上門的聲音，付清立馬起床換衣服。
    去吃火鍋！
    但是被辭退了。
    老板說他無緣無故翹班七天所以被辭退了。
    付清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死在大巴車裏。
    在這個b世界還有什麼活著的必要！
    然而就在付清拿著自己的那點兒小東西一邊走在路上一邊痛罵老板的時候，一輛黑吉普在他旁邊按了兩聲喇叭，付清還以為是自己擋路了，連忙往旁邊躲了躲，哪成想那輛車直接在他後麵停下來了。
    付清好奇地往後看了一眼。
    啊，原來他們是要停車啊。
    付清回過頭來接著往前走。
    然後肩膀上就多出了一個手掌。
    付清瞬間腿又開始抖了。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那人，雖然穿著一身休閑裝但是一臉正氣。
    “先生您好，我是市公安局的。”那人說著從衣服前兜裏掏出了警官證。
    然而付清現在腦子實在算不上是清醒，再說他之前也沒見過警官證，完全不知道真假，但是對方兩個大男人，付清哪敢質疑他們。
    “有什麼事嗎？”付清心裏慫得軟趴趴但麵上不顯，也有可能是太過害怕已經不會調動臉上的肌肉了。
    “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
    “哦。”很像電視劇裏會說出的話呢，一點新意都沒有。
    “啊？”付清突然瞪大雙眼，他什麼都沒做過啊！怎麼就要被帶走了啊！
    兩位警官看到付清瞬間變白的臉色連忙上前攙住付清，“我們懷疑你和一起重大案件有關。”
    重大案件？
    付清重新支棱起來，“搞錯了吧，我每天兩點一線絕對沒有當過什麼目擊證人也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昨天也是去的人流量超多的地方逛的街吃的飯！”
    付清說這些話的時候嘴皮子十分的利索，生怕一個誤會就被警察拷起來抓走。
    但是那個警察說了一個詞，付清聽到後愣了一下便沒再反抗，任兩人扶著他進了吉普。
    他們說：大巴車。
    付清的頭靠著車窗，一直沒有言語，直到車停在了市公安局門口他才開口問道：“你們找到幾個人了？”
    “對不起，我們隻負責接你。”
    付清剛走到會議室門口就看到了已經在裏麵坐著的尤又祺。兩位警察把他帶到會議室就守在了門口，付清進去後自然就坐到了尤又祺身邊。
    “你手機也被收走了？”
    付清點了點頭。
    尤又祺泄氣般地趴到了桌子上，鬼知道沒有手機幹坐在這裏有多難受，隻能看到壁掛的鍾表一秒一秒地往前跳，跳得尤又祺眼暈。
    “來人了叫我，我睡一會兒。”尤又祺說著合上了雙眼，付清識相地把外套脫了披在了尤又祺身上，這才上午十點就困成這樣，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又趕稿趕到幾點。
    付清來的時候會議室裏除了尤又祺倒也還坐了幾個人，但是看起來都不太眼熟。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大巴車上的人還是別的什麼人。
    等著吧，自會有人給出答案。
    隻不過等的有點久。
    有多久呢，也就是尤又祺睡醒之後付清又睡了一覺，然後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才進來敲了敲桌子。
    雖然不知道身份但是他肩頭的警銜可是有兩道杠，付清這輩子甚至都還沒和一道杠的打過交道，一時會議室裏的所有人都坐得筆直。
    “大家久等了。”他先是按習俗客套了一番，隨後才進入正題：“今天把大家帶來是為了還原一下大巴車事件。”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對今天會議上發生的所有事保密。”
    會議室裏的幾人一同點了點頭，也沒有問什麼。
    警察都這麼說了，他們哪裏還敢隨便亂說，哪怕他沒有和他們強調說出去的後果，他們也知道如果說出去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警察舉起手示意他旁邊的小警察，小警察轉身走向了操作台，不多時，牆上緩緩降落下來一塊幕布，投影儀開始在上麵投影畫麵。
    是視頻會議，一塊屏幕上分出了好幾個會議室的鏡頭。
    由於投影儀投影範圍並不小，所以每個會議室都能看得很清晰，以至於付清都能在這一堆人裏分辨出蘇生。
    蘇生也在看著前方的投影，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他所在的會議室後麵的牆上印著S省公安廳。還是個挺遠的省，如果要坐火車去的話要將近三天。
    付清還在胡思亂想著，視頻會議裏突然又加入了一個鏡頭，不過這個鏡頭裏隻顯示著一個人的人臉，是昨天晚上在發布會上發言的那人：池安。
    池安試了試話筒，端正姿勢後開始講話。
    “今天叫各位來是想讓大家簽一份保證書，保證今天從這裏出去之後再也不要在別人麵前提起這件事，以免造成恐慌。”
    小警察在旁邊拿起一打文檔，開始給會議室裏的幾人分發，付清拿起來看了看，的確是保密協議，付清隨便翻了幾下就看向了尤又祺，等尤又祺確定沒問題簽上字了之後他才在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問就是懶，天塌下來有尤又祺頂著。
    “下麵會給大家分發一張表格，大家按照記憶裏的印象填寫一下。”
    小警察又從旁邊拿起幾張紙分發了下來。
    但是略過了付清。
    然後小警察從旁邊拿起一張表格單獨給了付清。
    付清看了看發給尤又祺的表格，又看了看自己的表格。
    的確有點差別。
    兩張表格的題頭都是［自B描述］，但是自己這份內容明顯要比尤又祺的多一些。
    表格包括世界內存在物品，重複物品細節描述，天氣狀況，太陽位置，公路朝向，進入時距公路距離，自我行動狀況等等等，付清甚至覺得這個表格寫出來之後官方都可以按照描述把建模做出來了。
    不過付清手裏這份表格還多出了幾項，都是針對出口的問題，由於多了這幾個問題，其他人都已經填完了付清還剩半張。
    付清這麵正奮筆趕進度，卻聽到池安又說話了，“下麵分發另外一張表格，希望大家認真填寫。”
    然後小警察又拿了幾張表格分發了下來，依舊略過了付清，付清探頭探腦地看向尤又祺手中的表格：［出口B世界描述］
    就是說尤又祺填的那兩張表格也完全可以合在一張紙上啊，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特殊啊！
    會議室裏全是筆在紙上的唰唰聲，那些人就站在那裏等著他們填完，然後又發了一張表格。
    “這是最後一張表格，希望大家認真填寫。”
    ［大巴車以及大巴車所在世界描述］
    為什麼不把大巴車世界稱呼為A世界了，是因為不喜歡嗎？
    果然還是B世界更深入人心。
    等大家填完這最後一張表格，池安所在的那片屏幕突然變成了PPT。
    非常簡潔甚至可以稱之為簡陋的PPT，白底黑字，一點用來修飾的圖案都沒有，隻有文字。
    或者說，就是表格的一部分。
    “麻煩各位負責人記錄一下。”雖然看不到池安的臉但她的聲音還是從音響中傳了出來。
    “各位，接下來我們需要了解的是第1至85號B世界，希望大家仔細回想細節，積極回答。”
    PPT上現在顯示的1號B世界，也就是那個人造海綿世界，表格內容和給他們分發的自B表格是一樣的，隻是這次是讓所有在場的人一起填寫。
    是那些消失的人沒有回來嗎？
    還是說警方沒能找到他們？
    付清感覺自己的心往下沉了沉，湧上了一種莫名的不妙的感覺。
    現實世界還是發生了物質上的變化，原本的世界回不來了。
    PPT一直停在表格的第一頁，但是無論是會議室裏還是音響裏都沒有回答問題的聲音。
    “請大家積極回答問題，盡早做完調查你們才能盡早回家。”
    這才開始有人起身回答，但是現場明顯還是不算活躍，至少這樣收集起來的信息絕對會有很多不必要的缺失。
    “一條三十，先說先得。”
    這個誘餌雖然金額不算大，但耐不住八十多個世界的信息量並不算少，如果多回答幾條也能得到不少錢。
    現場果然一瞬間活躍了起來。
    以至於八十多個世界的信息居然不到三個小時就整理完了。
    在此期間付清他們還在公安局吃了一頓飯，是外麵的警察送進來分發的盒飯，該說不說，夥食還是不錯的。
    眾人本以為這一番弄完也就能回家了，結果85號B世界後麵又出現了一個表格。
    是第91號。
    李滿是86號，所以91號是並沒有在大巴車裏消失的人。
    那91號的表格為什麼還要他們來填？
    是因為他也沒有回來？
    還是因為警察也沒有找到他？
    之後是103號、121號、126號………
    一定是警察沒能找到他們吧，逃生的路已經找到了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人沒能出來。
    會議終於進行到了之後一項。
    在地圖上標注出進入自B前自己所在的位置。
    見到那束光時所在的位置和被光追上後所在的位置都要標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