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我想看。”林泠雙眼亮晶晶。
    顧枷踢了踢腳邊的狗狗道：“咱們先把這小東西的東西放好，晚上再給你看好不好?我還會更多更難的姿勢呢。”自從林泠進門後把它從書包裏放出來，它就一直跟在他們腳邊寸步不離，生怕他們又把它丟下似的。
    “嗯嗯，那這個墊放在……”林泠東瞅瞅西瞧瞧，飄窗那裏他們現在用來學習，沒地方，客廳有沙發，不需要。一點點掃視過去，林泠眼前一亮:“崽崽，你看是放餐廳那裏的陽台好還是咱們臥室的陽台好?我之前在手機上看到有人把陽台設計成另一翻小天地，感覺很溫馨，要不咱們也學學?”
    顧枷看著林泠期待的眼神，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放外麵陽台吧，地方大點。”
    “我是想要不把外麵陽台種上些花草，放張桌子，如果有人來，晚上可以坐在那裏聊天賞月。把咱臥室的陽台鋪上地毯放張室內秋千或搖椅，這個寵物地毯就放腳邊，這樣咱們就可以和醜醜一起玩，你覺得怎樣?”林泠問顧枷。
    顧枷看著他，見他構思陽台時那雙眼閃亮閃亮的，伸手把人抱到懷裏，下巴抵在對方頭上:“你的想法很好，可是我也希望咱們的臥室是隻屬於咱倆的，包括陽台，買一把可以坐兩人的秋千就好，這樣我就可以抱著你坐在秋千上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林泠被顧枷後麵這段話逗笑了：“好，整個隻屬於咱們的臥室，沒有旁人。”他也算是明白了，感情剛才反對自己把狗窩放在臥室也是這個原因，沒想到他還有那麼多小心思，林泠心裏甜甜的。
    林泠不知道的是，隻要他一句話，顧枷就會去實現他的想法，所以顧枷當晚就開始在網上買東西，每天趁著對方在家晚自習，不需要他時，就一點點親手整理著陽台，然後在過年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驚喜，實現了兩人坐在秋千上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想法，不過沒有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而是從柴米油鹽談到人生理想。
    狗狗仿佛知道自己被兩個主人無情地拋棄了，咬著林泠的褲角嗚咽著抗議。
    林泠推了推顧枷：“搬去外麵的陽台，聽你的。”又彎腰抱起腳邊的狗狗:“乖醜醜，看爸爸們給你布置新家呢，高興不?”
    “汪汪，汪汪”醜醜不高興，別以為醜醜不知道，你們要丟下醜醜，兩人去快活，哼!狗狗把頭轉向另一邊，表示狗狗很傷心，哄不好的那種。
    林泠以為小狗累了，把它放到沙發上:“你累了就先在這睡下，等我們整理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你的專屬狗窩睡了。”說完摸了摸小狗，跟顧枷繼續商量著怎麼布置了，留下一隻單身狗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看著林泠毫無留戀離去的背影。
    兩人齊心協力花了半小時時間把狗狗的東西布置好，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兩人相視一笑，顧枷在林泠唇上親了一口:“累了吧?你去休息會，我去切點水果。今天作業不多，咱們先把作業完成，再補兩小時課就去睡覺，行不?”
    林泠點頭，把作業拿出來放桌上，順手撈過沙發上早已經心如死灰的狗狗，它明白了，這兩人明顯就是來虐狗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小可愛。
    “醜醜你怎麼蔫蔫的?是不是餓了?你等下啊，爸爸去給你弄些吃的。”林泠說著去拆了盒舒化奶給狗狗喝，邊碎碎念:“你現在需要營養，腸胃又不好，隻能給你喝這個，多喝點才能長大哦。”
    狗狗湊過去乖乖喝起了奶，它已經放棄讓兩個主人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沒辦法，誰讓兩個主人沒自己聰明呢，它可是隻很體貼的狗，不會嘲笑他們的。
    等兩人收拾好躺床上時已經11點了，林泠長長舒了口氣:“今天是收獲滿滿的一天。”
    顧枷翻個身壓在林泠身上：“我還能讓你收獲更多，你信不信?”
    林泠看著顧枷，腦子裏閃過一幅幅不和諧的畫麵，臉有點燙，輕輕點了點頭。
    顧枷得到林泠默許後，立刻低頭吻住那張誘人的小嘴，手也不老實起來。等林泠看完顧枷演示的抬拳道上所學的各種姿勢後，隻剩下躺在床上喘息的力氣了，全身酸軟，臉上卻很饜足，他覺得他可能比顧枷的柔韌性還要好。
    雖然顧枷信守承諾沒做到最後一步，但林泠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點顧枷都一清二楚，或許比林泠本人還要熟悉他的身體。顧枷拿了條熱毛巾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地把他擦洗幹淨，林泠被擦得很舒服，又有感覺了，不滿地用腳踢了踢顧枷:“別鬧了。”
    卻被顧枷一把抓住親了親，然後又開始了新一輪，或許不止跆拳道姿勢的各種演示。
    完了林泠徹底癱在床上，任由顧枷給自己擦身就是不動一下，顧枷知道自己這次又沒控製住，又過火了，心裏又懊悔有滿足，也知道林泠是真累了，不敢再鬧他，手腳利索地收拾好後上床把林泠抱在懷裏。
    “衣服。”
    “不想穿。”
    “你確定你堅持得住?”
    林泠感受到那又有點蠢蠢欲動的小顧枷，心裏忍不住悲憤，同樣是男生，兩人怎麼差別就這麼大?明明自己現在每天都有在堅持跑步，怎麼體力還是這麼差?林泠百思不得其解。
    顧枷忍了忍沒忍住，終於還是無奈地起床給兩人穿上衣服，再把人抱懷裏。林泠被箍得有些難受卻也不掙紮，他感覺顧枷在不安，他起先確實沒發現顧枷情緒的低落，但後來如果他還沒發現那就真是自己不在乎顧枷了，即使對方掩飾得再好，可不開心就是不開心，跟顧枷親密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林泠還是發現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無意之間做了什麼讓顧枷不安了，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明明早上還好好的。
    林泠自從下午發現顧枷的不安後就一直有意順著他，今晚都這樣了，他還在不安什麼?還是自己想錯了?不是自己的原因?難道是因為今天去那醫院想起他爺爺了？還是跟他父母通電話了？林泠是個憋不住話的人，抬頭與顧枷對視:“你能告訴我你怎麼了嗎?”
    顧枷眼神閃躲了一下，親了親林泠的額頭:“沒事，睡吧。”
    “嗯。”林泠也沒再說什麼，閉上眼假裝睡覺，說實話他是有點傷心的，但對方不說，自己還能怎樣?他已經盡力了。
    顧枷一直盯著林泠看，終究歎了口氣，卻見林泠隨著自己這一聲歎氣聲眼淚也隨之劃落下來，慌了：“寶寶，別哭，是我不對，我錯了，別哭了，我心疼，我的乖寶。”
    林泠因為顧枷這一哄眼淚反而流得更凶了，抽噎著說:“你不開心，我又不知道為什麼，你也不告訴我，咱們都那樣了你還不開心，你要我怎麼辦嗎?我就想咱們能一輩子好好的，我也怕，你情緒不好我也會患得患失。我已經努力了，你還是不開心，也不肯告訴我。”
    顧枷把人緊緊抱在懷裏:“對不起，寶寶，我不知道，我就是怕你不要我，我不知道你也會這樣，我隻是怕說出來讓你覺得我煩，我很愛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都是我的錯，寶寶別哭了。”
    林泠把眼淚鼻涕全擦在顧枷衣服上，覺得自己真矯情，怎麼這麼愛哭?明明以前不這樣的，然後邊哭邊問:“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你這麼好，不要你我豈不是虧了?”
    顧枷被林泠這不經意間的情話甜得不要不要的:“是，是我不對，我胡思亂想的，你打我罵我都行。”
    林泠推了推顧枷：“你別光顧著道歉，說話。”
    顧枷有些不自在，吞吞吐吐道:“就，早上尤牧曲打電話給你，你誤會了。還有在車上和在醫院，你都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反應都很大，我以為我還不夠好，所以你不要我。”
    林泠聽明白顧枷話裏的意思後，心想這真是誤會大了，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好，果然一個謊言總是需要撒更多的謊去圓，他不想再騙對方，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自己才剛讓顧枷有事別瞞著自己。林泠有點糾結，看著對方全然信任自己的眼神，終於下定決心試探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是女的，你還會喜歡我嗎?”
    顧枷失笑:“你是男是女，這個我會不知道嗎?”
    “我是假設，你認真想想。”
    顧枷果真盯著林泠認真想了起來，想象著對方穿上粉粉的裙子，梳著長長的辮子，甜甜地衝自己笑的模樣，有點刺激。
    林泠滿臉黑線，拍了下又抬頭跟自己打招呼的小顧枷:“你想什麼呢?”
    顧枷剛才就隻給兩人套上寬鬆的睡褲，所以現在一抬頭就十分明顯，他也知道不能再來了，隻好忍著，清了清嗓子，還是難掩沙啞道:“喜歡，不管是男是女，隻要是你就喜歡。”
    林泠聽到這回答心下一鬆，又問:“那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原來的林泠，你還會喜歡我嗎?”
    顧枷被嚇得小顧枷都往回縮了縮，低頭皺眉看著懷裏的林泠:“你什麼意思?”
    林泠被顧枷這嚴肅的表情一問心下一沉，他還從來沒對他這麼嚴肅過，是不喜歡他嗎？要是他不喜歡他了怎麼辦？他又回不去，要自己一個人了嗎？林泠想想就害怕。
    顧枷見林泠不說話，又仔細打量起他，怎麼看都是自己認識的林泠，不像是有人假冒的，而且這麼多天相處下來，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如果是別人假冒能假冒得這麼像，連他跟林泠平時的相處模式跟生活習慣全都了如指掌，那就太可怕了，他也隻能認栽。但這不可能，這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還這麼費盡心機地接近自己。顧枷壓根就沒有往一開始的林泠就不是林泠的問題上想，等他想清楚後肯定了眼前人就是自己的林泠，猜想他應該是在逗自己，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低頭在他額頭上繾綣地印上一吻:“你個小騙子，嚇我一跳，這種事能開玩笑的嗎。”
    林泠的心卻一直往下沉，木木開口：“我沒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