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屋子裏裏外外都收拾好，已經夜晚時分。
    看著哈欠連天的幾個人，慕越笑著讓他們早點休息。
    “時候也不早了，洗個澡就去休息吧。”
    浴室建在大廳旁邊，空間尚小，僅容一人於其內。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廚房，和浴室建在大廳的同一邊，挨著浴室。
    隻不過，由於慕越不擅廚藝，這廚房，也一直閑置，以至到了落塵的地步。
    在大廳坐了許久，無事，慕越卻想上樓看看。
    在樓上吹著晚風，風徐徐地拂過臉龐，帶來清涼之感，望著滿天燦爛的星鬥，一輪皓月當空，慕越也不禁勾起了笑，美景最是醉人。
    但從兜裏掏出那張收拾屋子時偶然拾到的欠條時，慕越斂了笑，繼續望那星辰。
    良久，又發出一聲歎息。
    一來這世界，就欠了債，雖然不知道多少，但慕越總有種預感，這數目不算小。
    不過，還好時間還算寬裕，這筆欠款年前還上就好。
    但這錢究竟是幹什麼去了？還有，他向什麼人借了這筆錢？
    這些，慕越都還沒搞清楚。
    不過時間還久，這些事，慢慢都會水落石出的。
    皓月星辰作伴，身邊又是獨屬於夏夜的寧靜，慕越不由得入了迷。
    但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那人走到圍欄邊，就說起了話。
    慕越不願偷聽人的電話，但他現在肯定也不能出去，隻能貓在那裏把所有都完完整整地聽了。
    一聽，給他聽懵了。
    “慕指揮今天沒讓我們訓練，他隻讓我們收拾下屋子。”
    “哦，對了，他今天還帶回個助理，說是讓我們把更多時間、更多精力放到比賽上。其他的，倒是沒什麼了。”
    “好的好的，我明天再給您打電話。”
    掛完電話後，失霧如釋重負，腳步輕快地下了樓。
    慕越又等了一會，當四周重歸於寂靜的時候才出來。
    說不出什麼感受，其實聽到他的話，也就差不多都明白了。
    慕越是受不了背叛的，但到了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
    麵色如常地下樓，果然看到了失霧那驚訝的眼神，隨後他避開慕越的眼神，低下了頭。
    想必他的心裏也惴惴不安吧，但知道會有這種結局，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慕越不由得想笑。
    “慕指，你剛剛哪去了？剛剛我還看著你還在這兒呢，洗個澡出來你就沒影了。”
    略帶點撒嬌加埋怨意味的是木帷，這小子，粘人粘得不行，才一天，撒嬌這招都用上了。
    “我困了，就在二樓的椅子上睡了一會，結果睡得還蠻久，這不，一醒就下來了。”
    慕越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都去睡吧，明天可要訓練了。”
    聽了慕越的話，大家也三三兩兩地回房間去了。
    睡覺和訓練都是同一個地方，兩人一間。
    自己也洗完澡後，慕越擦著頭發出來了。
    許久沒見墨染，慕越在心裏喊他。
    墨染，你在哪呢？
    沒人回應他。
    被丟下的恐懼又席卷了他，他感覺自己的雙手不受控，深深地吸了口氣，緩了好一會他終於又回過神來了。
    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回事，他開了電腦，搜失霧的資料。
    幾番搜查下來，慕越仍是毫無頭緒。
    為什麼呢？誰會要一個指揮的日常信息，這對賽場又沒有幫助，而且，說不準這樣的行為還會觸犯法律，誰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做這個事呢？
    久久無果，慕越索性不再去想，活得自在些。
    在大廳又坐了一個半時辰，慕越知道墨染今天應該是不回來了，也就去睡了。
    他想的確實不錯，因為另一邊，他和南明正喝在興頭上。
    “對了，你們的任務是什麼，啊？”
    南明酡紅的臉龐，有點迷亂的眼神，還有黏黏糊糊的語氣詞，但在墨染眼裏，與他平時沒什麼差別。
    隻不過，他還以為這人多能喝呢，沒想到有一天也能看見他的醉態。
    另一邊的南明久久得不到回答，不滿地撅起了嘴。
    “大膽，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答我？”
    墨染隻當他醉了，看了看剛買的手機，已經半夜了，時候不早了，他要走了。
    剛起身，就聽見身後一聲嗬斥。
    “喂，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要騙我，我對你不好嗎？”
    南明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心裏也痛，無解的痛。
    被南明一聲喝喊住的墨染一回頭，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想了想，墨染幹脆就坐在了他旁邊。
    走是走不了了，沒辦法，好好看著吧。
    隻是到後半夜，他也困了，也就和他一並睡了。
    一夜好眠，南明醒來隻覺頭疼，昨晚沒吃飯，現在胃裏沒東西，有點犯惡心。
    看了看四周，隻發現一個墨染。
    昨晚的記憶回籠，南明轉身就想走。
    “怎麼，睡醒了就想跑？”
    墨染剛醒，就看見南明要走，也不動彈，就撐著手看著他講話。
    這係統，虧自己被拉來和他喝酒，還照顧了他半晚上，結果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沒有，我隻是要回去照顧我的宿主了。”
    南明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那你昨晚上，到底把我當做了誰？”
    墨染繞到他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自己的秘密被人發掘，南明的心亂了一下，麵上還是鎮定。
    “這不關你的事。”頓了頓，南明抬起眼，看著他說，“還有，昨晚你肯陪我喝酒，我很感激。”
    說完，他就徑直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墨染隻是笑笑，什麼話也沒說，也走出了這家酒吧。
    沒事，遲早會知道的。
    昨晚上輾轉了許久也沒能睡著，於是慕越就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現在。
    睜眼瞄一眼手機，已經十一點了，該起床了。
    慕越緩了一會，意識到十一點之後微眯的雙眼也被嚇得睜開了，意識瞬間清醒。
    在床上手疾眼快地穿好褲子，慕越就衝去了他們的訓練室。
    看到一個兩個都在乖乖訓練，慕越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耽誤訓練，隻是這樣的情況下次不能再出現了。
    慕越懊惱地想。
    其實也不怪他，小時候留下的毛病了。
    那時候被小孩子的目光刺傷過，所以自己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一旦想著事情，就無限放大、聯想，曾經嚴重的時候覺也不能睡，腦子裏全是兩個聲音，一個在亂想，一個在勸不要想了。
    洗漱完，慕越看了手機，才發現八點左右他們在群裏已經發了去訓練了，還說在大廳的桌上給他留了早餐。
    你要說為什麼這時候慕越才看到，他有這樣一種習慣：睡覺的時候他習慣於把所有通訊設備都關閉信號，到了這裏也沒改過來。
    早餐已冷，慕越拿著往廚房走去，他記得當初雖然不會做飯，但電器倒是買得很多，都放在廚房了，隻是他們素來點外賣居多，這電器，也就無人問津。
    在手機裏搜索微波爐的用法，忙活了幾分鍾後，慕越就安心等飯吃了。
    端午剛過，這幾個人也才回來，本不該逼他們如此緊。
    隻是春夏賽他們都失利，若是此時不努力，恐怕年賽他們也無緣。
    還有自己肩上這還債的擔子，想來也是不輕。
    這樣想著，早餐好了，慕越去取了來，就在大廳上登上平台開了直播。
    他這直播，不同於選手的直播，選手隻能播自己進行的比賽，而他播的卻是外部環境。
    把手機靠在杯子上，他一邊吃早餐，一邊關注直播。
    人數還是挺多的，大多數是他之前當選手時的粉絲，還有一些就是這一年來積攢的隊伍粉絲，再有，就是湊個熱鬧，看一下就劃掉或者進來了一直不說話的。
    慕越也不在乎多少人看，跟著彈幕的提問就往下說。
    “選手房間？選手房間不能看的呀，我們要尊重他們的隱私權，不能窺探的呀，就連他們，我也是要征求意見才能入鏡的啊。”
    “看看房子外麵，這。。。。。。。肯定不能看的啊，看了我怕我隊伍的人身安全沒有保障啊。”
    在平台上東扯一下西扯一下，慕越很快就把直播關掉了。
    想到這地方還有空，二樓基本上沒怎麼住人，明月就上樓拍了幾張照片，掛到網上租出去。
    別問為什麼是租，因為慕越也沒買這棟房子，他也隻是這座房子的租客。
    就這樣等了一上午，居然還真讓他等到了。
    加微信好友，冷冰冰又客套的自我介紹，還有直接的轉賬，那人是一點都不拖遝，慕越就喜歡這樣的人。
    當然，更喜歡紅包進賬。
    印象好了，慕越就開始追問備注了。
    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故。
    兩個字扔過來，讓慕越愣了神。
    不會是同一個人吧，不是那個自己在聯盟中心見的秦故吧。
    但房間已經租出去了，想反悔也沒轍，更何況，他現在確實需要錢來充盈自己的小金庫。
    接下來，就是等午飯的時候給他們說一聲，自己把二樓租出去的事了。
    不過，慕越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再請個保姆，畢竟天天吃外賣也不健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