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穆如白雪  第六章痕河落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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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性的光輝縈繞在張雪的斷手上不過呼吸間就恢複了張雪的斷骨,將肌肉組織重新粘連起來,這樣下去是殺不死祂的,必須想點辦法。
    司命煽動翅膀升上天空,張雪蜷縮起腿部肌肉,跳起來十幾米,抱住了司命的腰換了個姿勢,用雙腿夾住司命固定住了自己和司命在天空扭打了起來。
    你一拳我一拳,張雪並沒有卻司命造成什麼顯著的傷害,但是司命已經將張雪打得頭破血流了,如注的鮮血汩汩流淌著,染紅了沒有袖子的短襯,雪白的發絲攪渾鮮血,張雪成了半個血人。
    張雪張開嘴咬在了司命的耳朵上,但司命的硬度怎可想象,張雪的牙齒直接被崩裂了。
    張雪吞咽了一口牙血,反手抓住了司命的背,一個用力撕下了司命的翅膀,也是司命全身上下最柔軟的組織。
    翅膀上的絨毛像刀刃一樣劃破了張雪的雙手。
    兩人從空中墜在地上,張雪抱住了司命的腳,讓司命頭部著地。
    兩人的墜落激起了一大片煙塵,司命的脖子出現了輕微的歪曲,不過並不嚴重。畢竟飛的不是特別高,但是這種羞辱感順著司命的潛意識溢了出來,司命憤怒極了。
    司命張大嘴憤怒地吼叫著,對了,憤怒,有辦法了,張雪想起了那暴虐的黃色,那慵懶的藍色,那貪婪的綠色,那善意的白色,那惡意的黑色,那喜歡的粉紅,那災厄一般的紅色。那是白澤的另一個能力,可以影響其他人的情緒,弱一點的甚至於可以影響記憶,這沒有靈魂的家夥好像是具有情緒的,這樣的話,似乎可以利用一下祂的情緒。
    當地下的植被再次向著張雪襲來之際,張雪將司命和植物之間連接起了黑色和黃色,暴虐加惡意,這是憤怒的急劇體現,司命憤怒地將自己稚嫩的玉手轟向了那地底的樹枝,樹枝根根斷裂,張雪抓住空擋將自己的膝蓋焊在了司命的頭顱之上,張雪的膝蓋碎成片狀。
    但這是值得的,司命的頭蓋骨開始出現了一條細密的裂痕,母性的光輝僅僅隻是花了十秒鍾就修複了張雪的膝蓋,司命反應過來,將拳頭舉起,衝向張雪,張雪眼神一閃,藍色在司命的身上綻放,司命就像失去了力量一般,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地麵,就像鹹魚一般,不再動彈。
    張雪又換了手肘,手肘碎了,裂紋加深了,有效果,張雪有些欣喜,自己膝蓋手肘加起來有四個,每次釋放能力可以拖住司命五秒左右,在五秒的最後時刻打擊司命,讓司命自主切換情緒,自己再次發動能力去影響司命周而複始,軀體的恢複需要十秒,為了保險起見,盡量不用膝蓋,左手肘換右手肘,那麼自己就是必勝的。
    憤怒,左手肘,鹹魚,右手肘,貪婪左手肘,喜歡,再次右手肘。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一的頭蓋骨已經布滿裂痕,但張雪能力的弊端已經開始顯現了,愈合的時間開始變長了,母性的光輝並不是無敵的,就像母親不可能永遠年輕一樣。
    修複時間已經從十秒變成了十一秒,十二秒,乃至現在的十五秒,無奈隻能手腳並用,但是也是因為這樣張雪成了移動的活靶子,沒有一點動彈的機會,一人一神就這樣在原地耗著,耗著,直到張雪已經力竭,已經開始尾部反酸,開始頭皮發疼,開始產生肌肉如同被攪碎的觸感,司命終於停止了反抗,閉上了眼睛。
    但當頭蓋骨被破之際,司命猛地張開了雙眼,張雪抖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司命的靈魂回來了。
    張雪沒有辦法了,自己的精力早就已經枯竭了,沒有辦法轉移情緒給司命最後一擊了,司命尖嘯一聲無數枯骨魚貫而出,向著脫力的張雪襲來,其實司命的狀態並不比張雪能好到哪裏,數以百計的砸擊早已經促使自身的自我保護機製讓祂的體力和氣血消耗得一幹二淨。
    “你這該死的人類,你這該死的家夥,又是你,又是你,上次已經殺死了我一次,這次你也要阻止我複活嗎?”
    看著河流裏遊出的魚骨,張雪大腦過載,已經打到痕河邊了啊,話說還沒來得及和李天超在這裏放花燈啊。
    痕城這邊七夕一直都有在痕河裏放花燈的習俗。
    看著那無邊的痕河,張雪不禁有些癡了,是要死了嗎?
    唐燕我要來見你了。
    隨著身邊枯骨的撕咬,張雪的意識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再見了,我所熱愛的一切。
    張雪就這樣倒在地上,幻想著唐燕的臉頰,幻想依偎在唐燕的懷裏,也許是要死了,她好像真的看見了唐燕,張雪歪了歪頭,找了一個比較好的角度去看唐燕漂亮的臉頰,唐燕的臉頰上如同一片薄霧般,看不真切。
    如果自己聽了李天超的話的話,唐燕是不是就可以活下來了,如果是唐燕來麵對著一切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像自己一樣總是失敗。
    張雪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唐燕,她已然想象到了唐燕充滿愛意的雙眼,薄霧緩緩散去,不出所料嗎?
    不對,這個眼神,不要啊!唐燕的雙眼滿是心疼,是心疼自己的傷口嗎?
    也是啊,唐燕是愛自己的。
    但,不是這樣的,這樣的憐憫,這樣的痛苦,不該是這個眼神的,不該是這樣心疼自己生活的眼神。
    那眼神的意思是告知自己不用為了成為唐燕而努力,而掙紮。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
    雪啊!為何要為我痛苦呢,為何要成為我的影子呢,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啊,你的名字叫做張雪,你的名字不是白澤。
    這是憐憫,這是可憐……
    不該是這樣的。
    張雪掙紮起來,不該是這樣……
    下一刻張雪猛地張開了白色的雙眼,耗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抱住了司命,向著痕河一躍而下……
    如果那時候不發生意外,自己會和唐燕成為情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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