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倒塌之牆 第十章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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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超和林不凡以及王誌尋和他的十二個跟班都被記了一次大過,不過在教務主任去往辦公室的時候,張雪發動了能力,讓教務主任忘記了將李天超和林不凡,所以最後檔案上也隻有王誌尋等人被記上了大過。
這次的經曆讓王誌尋再也沒有來騷擾過張雪,因為掉進了糞坑的原因,王誌尋的朋友很多都躲著他遠遠的,他的跟班裏也隻有那麼一兩個還在跟著他,沒有了王誌尋的騷擾,張雪整個人的精神麵貌越來越飽滿,這次經曆讓她和林不凡李天超的關係更好了。
當然林不凡其實狀態也不是很好,得知了林不凡被網戀女友騙走了一百塊這件事張雪偷偷告訴了安晴,安晴在得知了林不凡為張雪出頭這件事對林不凡的感官飛速提升,那早已消散的熱情再次出現,開始安慰林不凡並且開始慢慢追求起了林不凡。
因為幫張雪出頭,林不凡的小迷妹們也開始遠離了林不凡,這恰好是一個機會,一個屬於安晴的機會,安晴和林不凡關係也越來越好,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
李天超是最不怕孤立的,他無論是在男生這邊還是在女生那邊都是當之無愧的交際花,沒有誰願意為了一個小小的鬧劇和李天超鬧得不愉快,況且一個打服了校霸的人跟他做朋友還怕被校霸欺負嗎?
張雪的成績也受到了一點影響,英語和語文考得稀爛,回到家裏還被羅阿姨打了一頓:“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你就考了這麼一點?”
張雪也到了叛逆期,完全對學習不管不顧,開始熱衷於自己的漫畫事業,她據理力爭,對羅阿姨敘述著自己的漫畫夢,希望羅阿姨能同意她在這個方向努力。
“想都別想,別跟我說什麼夢想,你以為漫畫家是這麼好當的,作為玄武杯的擁有者,不學習算什麼話。”
張雪聽到了這句話很難過,她的耳朵仿佛自動過濾一般,讓她隻聽到了拿到玄武杯就必須好好學習,但羅阿姨根本就不知道不是自己拿的玄武杯,她覺得羅阿姨在限製她的夢想,青春期的荷爾蒙讓她極其叛逆,她開始躲著羅阿姨,一天到晚就拿著一個畫板到處跑,因為這件事她和羅阿姨吵了無數架。
這樣平靜的日子本應該維持很久的,直到一天明媚的早晨,張雪清晰地記得這一天是6月31日,這是一個在還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回家,還有一個星期就可以放暑假的日子,她其實不想回去,羅阿姨上次送她來讀書的時候說過一句:“再做你的漫畫夢就別回家了。”
張雪很憤怒,幾乎是摔門而出的。
今天是星期天,張雪如常來到了教室,開始了早讀,張雪抱著一個本子一邊站著一邊畫,老師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她隱藏得太好了。
張雪一筆一筆地小心填塗這,不一會一個栩栩如生的形象就出現在了鉛筆下,那是穿著紅衣的蔣花花,正在紙上翩翩起舞著,她還畫了一張肖像圖,身邊的楊曉蝶和她搭話:“你這是在畫自己的樣子嗎?嗯,不過這個你頭發是黑的。”
張雪當然不是在畫自己,她是在畫唐燕,她相信總有一天,她可以把唐燕的樣子完美的畫在紙上,這是她最大的心願,也許當所有美麗的事物都被自己畫出來見過之後,自己就可以想起唐燕的樣子了。記憶裏唐燕的樣子和自己鏡子裏的樣子一模一樣,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是唐燕改寫了大家的記憶,這裏的大家包括張雪本人。
張雪應了一聲,便埋頭繼續畫著,一個早讀,她不僅畫了一朵梅花,還畫了一片水墨山,筆法倒是細膩,但缺了點神韻,張雪這樣評價這兩幅畫,雖然她也不清楚神韻是什麼,但不影響她這樣想。
下了早自習後,張雪跟著李天超去吃早餐了,早餐是食堂裏麵供應的,由麒麟國教育部門出錢,免費的。
周圍的人都在起哄,仿佛自己和李天超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一樣,張雪雙臉發燙,不敢去看李天超,她的確對李天超有些不一樣的想法,在李天超那次為她出頭之後,雖然她自己也可以解決的,但是被別人保護的滋味真的非常不錯。
吃過早點後,一天無聊的課程就開始了,眼保健操是有的,不過眼保健操其實又被叫做英語眼保健操,沒錯英語老師占用了她們的眼保健操時間,用來讓學生們背單詞。
一早上的課上得張雪眼睛都疼,下節課就是最後一節課了,稍微眯一會吧,張雪閉上了雙眼趁著那下課的十分鍾睡了一個回籠覺。
當這個回籠覺睡到一半她便被喧鬧的聲音吵醒,周圍的同學們全部躲在了桌子底下,張雪抬起頭來,恐懼的感觸讓她清醒了過來,搖搖欲墜的LED燈,那不停震動的地板不斷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幡然醒悟,這是地震,天花板迎麵而來,來不及猶豫她直接鑽到了桌子底下,尖銳沉悶的聲音壓迫著張雪的耳膜,當所有聲音消失的時候,張雪吸著滿是灰塵的空氣幹嘔得難受,她艱難得爬出了廢墟,搬開了一塊又一塊石頭,站立在原本被當作操場的地方,那橘紅色的跑道已然龜裂,入眼而去,隻有教學樓和男生宿舍塌了。
地震了!
張雪在地上休息了一會,不過幾個小時,那來自於痕城的救援隊已經到來,救起了很多掩埋在地下的人,身邊救援隊裏的後勤部隊和張雪閑聊了起來,張雪從救援隊的那裏聽到了救援隊的姐姐這樣說:“這次的地震其實不算太大,大部分的建築都能扛得住,隻有那種年久失修和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才會倒塌,你們校長絕對毛手毛腳吃大餐了,不然以你們教學樓的質量絕對不會倒塌,他是一定會被麒麟軍抓起來的。”
“嗯,其實平時也看不出來。”張雪坐在臨時帳篷的床上。
等等,年久失修的房子?
張雪不敢再等待,找到李天超,發動了自己的能力,忽悠了自己的班主任從她的手裏得到了班主任的車鑰匙,根據唐燕的記憶發動了這輛車,行駛了二十分鍾,來到了白崖村。
隻見白崖村大部分房子都已經倒塌了。
張雪解下安全帶,一路小跑來到了敬老院前,那古樸端莊的房子已經夷為平地,張雪難以置信,跑到了救援隊的帳篷裏一遍又一遍地尋找著,一遍又一遍地找著,阿姨不在這裏,她詢問著敬老院裏認識的老人們,那些老人都說小羅沒有出來。
她跑到了廢墟下,搬著一塊又一塊的大石頭,但她早在爬出廢墟和開車的時候就已經消耗了全部的力氣,她一塊一塊地挪動著,身後救援隊吆喝著:“娃啊,別找了,這棟房子我們已經翻了個遍了。”
張雪沒有停下來,她不相信,羅阿姨不會有事,自己的母親,自己的親人絕對不會出事的,敬老院裏的老人們看不下去了,含著淚抱住了跪在地上撬動石頭的張雪,張雪刨到了一塊嶄新的畫板,那本不該存在的記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畫麵裏,羅阿姨背著背簍在村子裏最大的精品店裏買了一個粉紅色的畫板,精品店的老板調笑著:“還是你寵女兒啊,都給女兒買畫板啦。”羅阿姨嘿嘿笑著,滿意地抱著畫板回到了敬老院,拿著手一遍遍擦拭著畫板,一遍又一遍,擦著擦著,敬老院的牆開始晃了,擦著擦著,敬老院的天花板開始開裂了,擦著擦著,羅阿姨消失在了一片塵土裏……
“不要離開我,我會好好學習的,我不要我的夢想了,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啊,我不要畫畫了,我會找一個好工作的,你回來啊,我再也不說什麼夢想了,你回來好嗎……”張雪低吼著,但是並沒有得到廢墟裏的回應……
張雪麵如死灰地軟倒在老人們的懷裏,眼神空洞,她笑著哭著,無力地低吼著,她沒有流淚,張雪不停的抽噎著,卻抽不出一滴眼淚,她疼到眼淚都留不下來了,好疼啊,甚至呼吸都是疼的,她甚至於還沒有叫出那一聲媽媽。
當李天超來到她的身邊想要安慰她的時候,張雪一把推開了李天超,嘶吼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是可以預言嗎?你不是天道者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說啊!到底為什麼啊!為什麼啊……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啊!”
李天超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一圈圈白色的虛影籠罩在張雪的身邊,這是來自於所有人的善意,但這善意的白色真的好冰冷……
作者閑話:
第三卷結束了,抱歉,這個卷尾有些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