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螢火蟲，扇動著它那柔軟的羽翼，隨著天邊劃下的流星跳起一段華美的霓裳。
    小男孩劃過一根火柴，照亮了婆婆紅紅的雙頰，油燈被點亮了。
    婆婆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左手搖起了扇子，右手擺弄起了錢幣，靜靜地看著油燈裏生命之火的跳動。
    婆婆是鄱陽縣裏著名的巫婆，沒有她算不準的卦，不過今天的客人很少，因為戰事大家都躲在家裏。
    “婆婆，你在算什麼呀？”小男孩好奇地問。
    “在算咱老章家的命嘞，”老人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開心地笑了。
    “那婆婆你算出來了嗎？”
    “算出來嘍，清國，”婆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抱著章清國的小腦袋，“你將成為英雄。”
    “真的嗎？”章清國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我會成為張良弼馬那樣的英雄嗎？”
    “不，你會比他更優秀，而且你也並不會為這個朝代效忠。”
    人群喧鬧了起來，進攻的號聲響徹天際。
    “鄱陽湖潰堤了……”婆婆抱著章清國衝進了地下室，大量的明軍從潰敗的城門裏湧了出來，鮮血順著烏雲灑下，打濕了矮矮的屋簷。
    烈火從城頭燒到了城尾燒得千千萬萬人妻離子散，燒得富商變成了乞丐，燒得和尚登上了王座。
    “清國，答應婆婆一件事。”
    “好。”
    “活下去……”婆婆一把將章清國推到了窯洞裏，一顆顆火柴劃過了她的指尖，一道道符文順著他的嘴裏流出。
    章清國沉沉睡去。
    一把長槍穿透了婆婆的胸膛……
    婆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