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章去過花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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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君曳擱下手中書,“好,我不取笑你。不過……你不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咳咳……”韓君廷一口茶水嗆進肺裏,咳得驚天動地,“哥!”
韓君曳靠到椅背上,隨手抽了支筆在手邊轉了幾轉,思索著道:“你也不小了,這種事本來也是尋常事,不應該把你嚇成這樣啊。”
韓君廷心裏一虛,裝模作樣又咳了一陣,沒接話。
韓君曳也不再尋究,轉而道:“母妃突然此舉,看來是有什麼打算了。”
“什麼打算?”
韓君曳笑,“今年是大利之年,宜嫁娶,入居。”
韓君廷白了他一眼,“想不到四哥還懂黃曆。你都還未娶親哪輪得到我?”
“話說回來……”韓君廷若有所思看著兄長,“四哥你怎麼至今還未娶呢?三哥膝下都一兒一女了,就連太子妃都有上身好幾個月了……”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多問。”韓君曳收起笑容重又打開了書冊,看似專心地做起批注來。
韓君廷見他避而不談,好奇心不免被勾了起來,自說自話一般道:“難道是有心有所屬卻想而不得之人?”
筆尖頓在書頁上,濃墨暈開,一片白紙黑字上突兀地黑了一塊。
心有所屬,想而不得……
韓君廷將兄長的神情看得真切,得意笑開,“看來我猜得不錯。”
韓君曳將那一頁書翻過去,頭也不抬,“你再不閉嘴乖乖回房去,我就把你趕出府去。”
韓君廷乖乖噤了聲。片刻後——
“我聽宮裏個別老人說,四年前你曾求娶楊相爺的幼女思蓉小姐,可是新婚當日,楊二小姐卻跟自家府裏的侍衛私奔了,難道你是因為忘不了思蓉小姐才一直不娶的嗎?”
韓君曳從書案裏抬頭,溫溫柔柔笑道:“是哪個跟你說的?”
韓君廷大刺刺的神經總算感覺到了絲危險意味,“呃…你接著看,我不打擾你了。”
“唐鈺,你……去過花樓嗎?”
年輕侍衛兩邊耳根唰地一紅,“大人,屬下哪曾去過這種地方?”
“哦,”顧連點了點頭,清清嗓子:“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唐鈺下巴險些掉地:“……”
中元夜,傳說中鬼門大開的日子。
鬼神之說雖是無跡可尋,但絕多數人都是信邪的。所以這天晚上,絕多數人是不願出門的。要是碰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或是招了邪氣就不好了。
這天,連京西大道平日裏最繁華的樓館地段也在掌燈時分就陷入了冷清狀態。包括向來通宵不歇業的晚楓樓。
晚楓樓今晚照舊不歇業。但因為客人寥落,姑娘們便三三兩兩聚在樓堂嘻鬧閑聊。鶯聲燕語,好不怡人耳目。
這時大開了一天的門好不容易又走進來個客人。這客人甚是麵生,一身簡約而不失貴氣的雲霞錦,麵如潤玉,帶著些許少年氣,俊秀得叫人移不開眼。鴇娘心裏歎道是個稀客。
晚楓樓什麼樣的達官顯貴沒招待過?可似此刻走進來的這位年輕公子一般容顏的,就不多見了。可不是稀客麼?
這樣的稀客,自然哪個姑娘都樂意接待。
姑娘們相繼擁來,熱絡相邀。年輕公子麵上一抹慌亂將不慣聲色場所的本質表露了出來,不過也隻一瞬,他便端起了淡定神色,輕勾嘴角一笑,“各位姑娘請讓一讓,在下是來尋人的。”
鴇娘聞言笑吟吟走過來,“不知公子欲尋哪位姑娘?”
晚楓樓的姑娘姿色都是上等的,就連年已三十好幾的鴇娘都自有一番風韻。不難想象其年輕時的姿容。
“我是……慕允笙公子的名而來。”
此言一出,姑娘們反應各不同。有的搖著羅扇訕訕走開,有的嘖聲歎可惜,至於那幾個明著暗著激動不已的,韓君廷就瞅不明白了。
鴇娘先是一愣,隨即笑開,“公子看樣子是初次來,既是慕允笙的名而來,我就得把話說在前頭了。允笙公子接客,隻陪酒獻藝,不做其他交易。”
“架子倒是挺大,”韓君廷嘀咕了一聲,道:“無防,小爺就是來飲酒聽曲的。”
“那好,公子請隨我來。”鴇娘側身,引韓君廷上了二樓,對客間外的小丫頭吩咐道:“快去請允笙公子過來。”
韓君廷坐在珠簾映彩的上間裏候了好一會兒,允笙才姍姍來遲。
人有了名氣,就容易生傲氣。一般的客,不熟的客,允笙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他的傲氣在看到韓君廷那一刻也就不剩多少了。
允笙含起笑,道:“公子是聽琴,還是簫?”
韓君廷照著人家端祥了一陣,隨口道:“聽琴吧。”
允笙就琴架前坐下,十指撫上弦,娓娓琴音便繚繞於整個房間。
允笙的琴藝自然是一流,可惜韓君廷是個五音不通的。你給他耍上一套劍術他一眼能瞧出流派路數甚至破解之法,但賞樂麼,允笙公子今晚是隻能對牛彈琴了。
允笙也是個深諳人事的,看得出來麵前這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俊秀公子哥根本意不在尋歡作樂。他雖一直瞧著自己,目光卻與平日裏的恩客大不相同,那目光裏,帶著說不明的探究。
允笙在韓君廷意味不明的注視下撫完了一曲,道:“公子可是覺得,允笙彈得不好?”
“不,你彈得很好。”可是他欣賞不來。韓君廷心道琴藝賞析這種事,還是得泯之來。
允笙笑了笑,自琴架處起身,來到桌邊挨著韓君廷坐下,抬手斟了杯酒,送至他麵前,“那是允笙招待不周了?”
韓君廷到底不習慣一個陌生人與他挨得如此近,下意識挪開了一點點,才接過酒仰頭飲下,沒接話。
允笙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也不介意。對方是客,他是陪客的,客人提不起興致,便是他做得不夠好。他隻含著笑繼續熱絡地斟酒勸酒。
允笙也挺擅應酬,一會兒功夫哄得韓君廷喝下了不少酒。
韓君廷酒量淺薄,兩頰早微微泛起了紅暈,心知再喝下就要保持不住清醒了,於是拒絕了允笙再次送過來的酒。
允笙本就覺得今晚這位客人有些意思,一舉一動分明就不似個尋花問柳的風流客,這會見他神色已有幾分迷離,忽而就起了戲弄之心。
“公子既不想再喝了,我便伺候公子寬衣就寢吧。”允笙放下酒杯,傾身過去耳語,呼出的氣息幾乎都噴到他臉上。
韓君廷被那股氣息惹得縮了縮脖子,直到腰被人摟住……韓君廷的大腦已經停擺……
說好的陪酒獻藝,不做其他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