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飆車黨和鋼管甜心  第8章追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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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文筠不慌不忙,側身單手接住飛過來的腳,猛得向斜後方一拉。孟舒海站不住,向前傾倒。
    他順勢抬起膝蓋,兩手按住他的腿,以自己膝蓋為支點“哢嚓”一聲。像撅折掃把一樣,撅折了孟舒海的腿。
    “啊——”
    孟舒海疼出一身冷汗,豆粒大的汗珠,立刻浸濕襯衣,蜷縮著身子滿地打滾。心下暗忖:孟文筠難不成發現什麼了?這麼快?我藏得足夠好,不能的。難道是因為張天猛?靳耀?
    孟文筠蹲下身,用雪白的手指抹下他嘴角的鮮血,放在嘴裏嚐了嚐,嘴角勾起陰冷的笑意道“澀的,你還太嫩,沒熟!”
    “文筠夠了!不值得!”
    朗懷霆神色凝重道,他了解孟文筠,孟文筠是一個容易投入的人,對心理的分析是這樣,對仇恨也是這樣。
    “夠了?這和他對我做的比起來,不過是蜻蜓點水!”
    孟文筠這話既在點孟舒海,也在說實際情況。
    孟舒海聽到果然有反應,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心想:看來他知道了。可他現在是炸我還是手裏有確鑿的證據?
    孟文筠見狀,決定再往前推他一步,揪起孟舒海的衣領,道“你不知道吧,我一項有仇必報。從來不喜歡偽善,之前忍耐不過是因為時機未到。都說長兄如父,那我就教教你,在這個世界上靠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但有的人,如果我對他太仁慈,就是對其他人的不公平。那是對生命的褻瀆。太多人因為你喪命!所以為兄,必須還手!”
    孟舒海聽得明明白白,他確定孟文筠一定抓到他什麼把柄,不然不會兒來叫囂。
    他幹脆不再掩飾,囂張地掙紮,鮮血在他猙獰的臉上,仿佛扭曲成殘破的麵具。但那一刹那,明明覺得這副模樣才是他本來的長相。
    “孟文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你信不信我會先弄死你!”
    孟文筠就是要等他的態度,孟舒海果然不再裝乖巧。他陰翳地笑起來,道“信!怎麼不信?你的陰招多著呢。我本來還在好奇這些年是什麼人這樣隻手遮天,原來是你。現在想想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你沒機會了。我說過,我有仇必報!回去把腿養好,下回見我的時候,拄好拐杖,備好墊子,結結實實跪好求我。”
    孟文筠話裏帶著孤高桀驁,他說著起身準備離開,走幾步又突然停下來,眼眸中充滿哀傷。轉身道“對了!別帶變聲器,想想我都惡心!”
    這句話是孟文筠對孟舒海最後的試探,哪怕他是警察,哪怕他分析變態無數。可這一切的理智都逃不過他先是個人。並且他曾經真的拿孟舒海當弟弟看待過,他心底期望那晚不是他。
    如果兩個人的關係到了需要試探的地步,那即使這場試探進行得非常順利。但心裏的苦澀,恐怕也隻有他自己才懂。
    孟文筠盯著孟舒海的眼睛,孟舒海冷笑著望向他。
    朗懷霆在一旁已經氣到火冒三丈,青筋直暴,拳頭攥得手掌青紅。
    孟文筠顯然得到肯定的答案,那晚就是他。他的心揪在一起,盡管案情大過一切,可他在那一刹那,真的期望狂奔一場,暫停下來,讓他有一口喘息的機會。
    同樣無法釋懷的還有朗懷霆,他沒想到這場試探下來,信息量會這麼大。更沒想到那晚傷害孟文筠的居然是孟舒海,他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對自己的哥哥下這樣的毒手。他也不想理解,隻想立刻馬上把送他進監獄,永遠都不想看到他。
    孟文筠心灰意冷,他分析到的沒分析到的,像是一道讓人百轉千回的數學題,突然之間觸類旁通,隻差實際驗證。他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孟舒海眼神冷下來,突然奮力論起椅子,重重砸向孟文筠。
    幸好朗懷霆手疾眼快,一把接了過來,他憤怒地把椅子還擊給他。
    因為孟文筠的存在,朗懷霆一直對孟舒海另眼相待。可他會做這般喪心病狂的事,讓他無法接受。
    現在確實沒有證據抓他,執法人員也不該打架鬥毆,但執法人員也是人。
    明知道他就是看熱鬧的水母卻不能抓他,這種感覺,如同眼睜睜看著凶手殺人越貨而無能為力。這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孟文筠深吸一口氣,用力咽下心中的怒火。眼眸漸漸恢複冷靜。他冷冷地瞥一眼倒在地上的孟舒海。那眼神是俯視邪祟的睥睨也是仇恨下嗜血的鉞刀。
    孟舒海此刻心知肚明,他完全明白孟文筠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對他來說,這一天是早晚的事。他現在顧不上疼痛,而是在想退一萬步的事。能洗白就洗白,不能洗白幹脆做掉他,這樣一來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二來可以永遠擁有孟文筠。他仰視著不遠處的孟文筠,心道:如果那晚我不那樣,你會給我機會跟我在一起嗎?當然不會,所以我早該那麼做才對。
    他那副心照不宣的臉,讓孟文筠更加確信自己的分析,他強迫自己盡快從久久不能平靜的心緒中抽離。
    半晌,孟文筠環視被砸爛的設施,緩緩走向吧台,掃了上麵的付款碼。
    之後拉上朗懷霆頭也不回的走出酒吧。
    出酒吧的那一刻,仿佛從牢籠飛向藍天的鳥兒,孟文筠的眼淚控製不住流出來。那是一種無處訴說的委屈和後怕。
    朗懷霆心疼得一把將他摟入懷裏,穩穩的臂膀,任由他歇斯底裏,他沒有阻止他,他知道他壓抑那麼久的傷口需要出口發泄。
    等在外麵的隊員們一窩蜂湧上來,想要問個究竟。
    孟文筠局促地吞咽著口水,臉上的淚水還沒來得及擦。
    “孟大神這是怎麼了?”
    “……”
    朗懷霆見狀解圍道“文筠心軟,看不了血,下回再有蟄伏的事彪子上。”
    “哎哎。”彪子摸著後腦勺,一臉懵。
    眾人小聲嘀咕道“孟大神見不了血?朗隊是瘋了吧!”
    “我看他最近就沒正常過。朗隊有可能單身久了,看誰都柔弱,保護欲爆棚。”
    “得了吧,你見他看你柔弱嗎?”
    兩天後,王顏娜主動撥通朗懷霆的電話。
    她收到消息,孟舒海不方便出麵,他打算讓靳耀秘密處決她的媽媽和姐姐,她不得不報警求助。
    “朗隊長,我承認剛開始我態度不好,可是請你救救我的家人。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們會像對待張天猛那樣……”
    “你先別急,實不相瞞,我們這些天已經對孟舒海和靳耀進行了24小時秘密監聽。包括房間、車子,現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手上掌握著,如果有你家人的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謝謝!謝謝!”王顏娜帶著哭聲道。
    “對於張天猛你到底知道多少?”
    “……全部。”她哽咽道。
    孟文筠見狀立刻給朗懷霆遞上記錄薄。
    “張天猛出獄後,來找過我幾次。有一回偏巧撞見我跟靳耀在一起,他逞強鬥狠揚言要殺了靳耀。靳耀原本不以為然,但是張天猛太自不量力,居然去他的公司當眾羞辱他。害得他丟了一筆……大生意。所以靳耀起了殺心,以飆車為由,讓我約張天猛見麵,他們兩個誰贏了我就跟誰在一起。但其實他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就等張天猛進入圈套……撞死他以後,靳耀還嫌不夠,想再給他加一道懲罰,後來就有了你們看到的焚屍。但孟舒海不知道這件事。這是靳耀自作主張的。聽說因為這事孟舒海很不高興……”
    “孟舒海通常在裏麵扮演什麼角色?”孟文筠問道。
    王顏娜頓了頓,戰戰兢兢道“靳耀,包括靳耀的朋友,他們那些人身份背景都很複雜,但他們都聽孟舒海的。他們之間有個組織,叫水母軍團……如果有人不聽話,就會被孟舒海秘密處決……所以我擔心,我媽媽和姐姐……”
    王顏娜哭了起來。
    孟文筠冷冷地說道“看來敲山震虎奏效了。以他的性格,我想用不了兩天,馬上會有下一步動作。”
    對於孟舒海,孟文筠太了解了。
    孟舒海這幾天確實頻繁有動作,他在想辦法抹掉一切跟他有關的事,以免留下後患。
    他畢竟有偵察意識,很狡猾,凡是在監聽範圍之內,都不會直白地說明意圖,而是隱晦地點給對方。
    這讓調查變得很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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