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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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知她要被丟在怡香院“接客”從那個小房間移到這間廂房已過了一周,除了偶爾有幾個待女帶來梳洗的衣物和每天的食物,也沒什麼人進出,連列吉這冤大頭也不曾出現過。當然門口是時時有人看守著的,她前幾日還在苦惱著,要不要跳窗逃或敲暈門口的護衛,而敲暈護衛這事她隻敢想卻不敢行動,最後還是決定跳窗,可她試著望出窗外,才發現自己在四樓,要真跳下去不死也不剩半條命,基於她從來都很怕痛的心理,寧願忍一時也不要痛很慘的原則就遲遲沒實施這個逃跑計劃,
"唉!誰來救我呢?含玉公主又關在哪呢?是不是也被拉來接客了?”然後她又馬上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因為她知道列吉就算恨全天下、傷遍全天下的人也不會傷害含玉,這是她在宮裏那幾個月對列吉觀察得出的結論,他反正是愛慘了含玉的。
“可惡的列吉,死烏龜王八,讓本公主抓住你,一定狠狠的揍你一頓,送你去給老太爺做小官……”環寧氣惱的倒到床上錘枕頭出氣。
“看來你已經做好接客的準備了?”列吉無聲的出現在房裏,嚇得環寧蹦起。
“誰說的?我、我還沒準備好,不然……再給我一個月,喔不,半年好了,半年後我一定準備好的!”環寧大眼骨溜溜一轉,獻媚的點頭“真的”。
列吉瞬間移到她身前,原來這女娃不亂在臉上塗抹那易容的灰色顏料竟這般的白玉無暇,特別配上她靈動精致的五官竟也美不勝收。
“我看你是想十年後才準備好?嗯?”譏笑了聲,無情的又近一步。
“別靠這麼近,我又不是聾子,反正都是你說了算何必問我,哼”環寧閃退一步,手腕卻被握住。
看他沒打算放開的意思,“好,你要我接客可以,但別說我沒提醒你,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大眼一瞪,她反正逃不出去,不如自由的出去接客,接不接和接不接成全看她自己,她環寧從來都是兵來將檔水來土淹,怕了他不成。
甩下她的手,列吉大聲對外麵的待女們道:“來人,給這丫頭沐浴更衣,今晚的花魁擂台讓這新來的“如嫣”姑娘壓軸。”說完頭也不回離去。
環寧沐浴後就被四個待女擺弄了一番,終於感覺快被頭上的頭飾壓扁才聽待女們驚歎“哇!姑娘,你長得真美,好像個公主完全不像我們這些從小吃過苦的農家女兒呢。”
她本來就是公主呀,“唉”不禁苦笑歎然。
“嗯,是呀。肯定比上屆花魁金枝姐姐來得漂亮幾分。”
環寧眨眨雙燦若桃花靈氣清澈的大眼回身望向銅鏡裏的自己,雍榮華貴、五官精美靈動、雪白香肩與酥胸在紫紗輕掩下若隱若現,在這一身雍榮華貴的衣服下,皇族富貴超然之氣顯露無疑。
唉!已經多久沒這樣的裝扮過自己?這半年來逃亡的生涯,一路粗茶淡飯、粗布當衣,幾個月前還點餓死在路上,所幸被出宮去雲南遊玩返回的含玉而救,才留在宮裏當起丫環,後來不是與同樣逃到列國的親信聯係上,她差點忘了自己曾經是高高在上、衣食無憂、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千歲。上天弄人,如今再次穿金戴銀也不過是為取悅男人,做個人盡可夫的妓女。環寧想著想著,不禁悲從心來,大眼已盈滿淚,不想被她們瞧見正想偷偷抬袖拭淚,列吉的腳步從身後響起,她隻急忙驚恐回望。
列吉被這樣楚楚動人的容顏怔住,桃花大眼淚盈盈、輕點的粉嫩朱唇微顫、賽雪的肌膚、精美的五官稍做裝扮,竟如此更動人心弦,她不同含玉的柔美,是種清麗幹淨得如天女下凡讓人不敢贖荼她絕世的美。列吉冷冽的眼神裏隻是一瞬間的異動,又恢複淡漠冰冷。
“準備好就出場,別磨磨蹭蹭的。還有,別給我耍花樣,不然……”留下威脅的話語轉身就走,不給她多一分鍾的思考和喘息,待女們也左右服侍著她向二樓擂台走去,淚再也忍不住無聲的滑落臉頰,待女歎氣輕輕為她拭淚,什麼忙也幫不上,這就是她們這些煙花女子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