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逃命香城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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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這輩子第二次哭的如此撕心裂肺,第一次,為了方宇。第二次,為了錦。
小城就這樣抱著我好久好久,直到我哭夠了,抬起頭,對上小城深情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城這樣的眼神,深情,剛毅還帶著決絕。我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小城的想法,我垂下眼簾說:“城城,讓我一個人待會可好?”小城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我從背包裏拿出第一次見錦時,他送我的玉佩。第一次仔細端詳這塊玉,這是一塊上等和田玉,上麵是一條雕刻精美的蛟龍,仔細端詳才會發現這蛟龍卻沒有角。這大概是一種記號吧,那時就想著不要見到他,也沒細心的查看。
還記得他一臉欠揍的表情,說:“我是你們山莊盡全力要保護的人,外麵的殺戮是衝著我來的,既然安逸山莊因我滅門,我有欠與你爹娘,這玉佩你拿著,有困難就到第一錢莊找錦公子,玉佩我不會收回,你隨時有難處就去找我。”
淚緩緩的留下。現在你即將有你的妻,錦,她可走進你的心裏?錦,你可會忘了我?錦,我可會忘了你?
我知道,我不會忘了你,就像我莫名的不會忘記方宇。
我深呼吸,放下玉佩,起身看著窗外,外麵風和日麗,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忙的走過。我靜下心,眯著眼,不去想錦。
身後雲不知何時來了,心疼的看著我,緩緩的說:“我們離開這吧。”我看著雲,緩緩的搖頭說:“我逃過一次,不能再逃第二次了。”雲扶住我的肩,說:“十日後,他大婚。”
我一愣,然後疲憊的笑了笑,“和我無關了。我要好好的活著,過我簡簡單單的生活。”
錦大婚的那天,還有個好消息傳遍明鏡國的每個角落。董青大敗夢國!這對於別人來說是好事,對我可就未必了。
晚上,全香城的百姓都聚到城南慶賀他們的諸侯和正夫人,那邊的街道喜慶熱鬧的很。我放了小福和芊芊去湊熱鬧,錦那天特意叫了雲去。雲本是不去的,被我勸了好一陣才答應。我想我和錦之間的事情,不要擾了其他人的心緒,尤其是雲。
店裏隻剩下我和小城,我看著窗外滿天星鬥,回頭對小城說:“你帶我飛到屋頂看星星可好?”小城眼裏一驚,我微微笑道:“小城會武功對我來說,早已不稀奇。還記得我溺水嗎,小城和雲一起拉住我時,我便知道了。”
小城抱著我的腰,從窗戶越出,我嚇的閉眼抱緊他。再睜開眼,我們已坐在屋頂之上。
看著漫天的星鬥,對應著城南街道的喧嘩,城北的夜第一次這麼蕭條。我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很好,所有的紅塵都突然的遠離,不去想錦,便沒有煩惱。
小城說:“樂樂很難過嗎?”我看著星鬥,搖搖頭:“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心情最平靜的一晚。”小城也看著星鬥,說:“心死了,便平靜了。”我笑著的點點頭。我和小城就這樣坐在屋頂上,忽然想唱歌,我悠悠唱到: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
問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
喜歡跟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
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
轉眼就各奔東西
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
誰把它丟在風裏
城南的城樓上忽然放起朵朵煙花,那樣的燦爛和美麗。我和小城抬眼看著煙花,淚水便靜靜的流了下來。我知道,這淚水是為我自己而流。
小城轉頭忽然深情的問我:“我給樂樂一個家,可好?”我看著小城的眼睛,忽然單純的笑了。如今我身上已再無任何的籌碼,可錦說過一句話,我不這樣聰慧,該多好。發生的,已經發生。知道的,早已知道。小城,如果早點認識你,該多好。
“城城可是要娶我?”我笑著問道。
“樂樂隻要不嫌小城無用,我來守著你,可好?”小城溫柔的說,我溫柔的笑。
“董青該如何是好?”我有點悲傷的看著小城,小城的表情忽然變的落寞。
“原來樂樂早已知道了。”小城忽然自嘲的笑了。
我看著滿天煙火,對小城說:“我現在對他來說已經一無所有,小城懂我,卻早把心給了他。我不會去爭我得不到的,即使小城認定了我,他也不會罷休。戒指丟了,董青戰事捷報,對他來說,無喜無憂。小城的任務也完成了,如果留在我的身邊,他會甘心嗎?”
說完,我回頭竟看見小城的臉上掛著淚!他那樣的悲傷,那樣的寂落。
“我出生後,便跟著母親住在北江的一個大院裏。每天有師傅教我武功,教我學問,教我彈琴。可我的記憶裏,沒有父親的身影。在我十九歲的那年,偶然遇到了他。他對我時而嚴厲,時而溫柔。他給我一種父親般的感覺,我想這應該是愛吧。他對我的好,讓我一心一意的跟著他。直到你的出現,我才感覺到,原來女子也有這般大膽和堅強,越了解你,我的心就越不由自主的靠近你,你的一舉一動都那麼吸引著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隻有像淩南侯那樣的男人才能保護你。如今,樂樂說了,我才發覺,自己做了一場無知的夢。”
聽著小城的話,我心裏很難過。這樣優秀的一個男子,在我麵前卻如此自卑。他愛董青,也著愛我。他認為我不能接受他,是因為他和董青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