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篇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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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瓊雲不去看那兩個人,隻是轉過背麵去,若有所思……突然光芒乍現,轉過頭來,隻見原本還躺在清月懷裏的夕柔慢慢地化作了一陣熒光,隨著微起的晚風和落櫻在夜空中徘徊一陣子後,便也隨風而去。
看著光芒消失的地方,清月緩緩地站起了身,走向宇文。就在宇文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四周傳來一陣陣巨響,還伴隨著生生的浪潮聲。宮殿要塌了!這是此時兩個人內心的想法。讀懂彼此眼裏的意思,宇文禦劍出鞘。清月剛想走過去,卻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轉過身來,跑到一灘汙血旁邊,扯下被汙血染紅的外袍鋪在地上,然後蹲下,好像再撿什麼東西。
眼看湖水已經衝破結界,洶湧漫進來了,再過那麼一下,可能就會被淹死。宇文那個急啊,清月也知道,不過依舊還在那裏撿著東西。“快別撿了,湖水就要淹沒這裏了!”實在不明白清月到底在撿什麼。禦劍飛過去,清月已經撿的差不多了。見宇文過來,胡亂地一裹便完事了。對著宇文喊道“我們走吧!”
原本還在靜靜地等待著兩人歸來的小夜,看見原本還是平靜的像一麵鏡子一般的湖麵竟然泛起了滔天的巨浪。滾滾洶湧的湖麵就像是一隻隻野獸一般直擊湖心。嘴裏不禁發出一聲專屬野獸的低吼聲,飛向湖麵。
就在此時,一道強光從湖心直射而出,在湖麵上形成一道藍色光柱,退開幾步。隻見從光柱中有兩人禦劍而出,正是清月兩人。因為張開了結界,所以,兩人都沒有被淋濕。
待光芒散去,清月也收起了結界,臉色蒼白,頹然地撐在岸邊的一塊巨石上。禦劍回鞘,宇文連忙扶好清月。後者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礙事,招來等待已久的小夜。剛想走過去,誰知踉蹌了一下,“噗!”的一聲,宇文隻見清月大口地吐血,心中大駭!驚慌地大喊了聲:“月兒!”
怎們會這樣?
宇文接住已經昏倒了的清月,內心揪得緊緊的,生生的刺痛著。原本就白皙的臉上,因為大量吐血而導致臉色異常蒼白,嘴角還殘留著血痕刺痛了雙眼;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宇文的嗅覺。
回憶剛才,方才想到可能是在夢裏的時候被傷到了。懊惱不已的臭罵自己的粗心和自己對他的傷害。已經沒有心思去管他為什麼身上一點傷痕也不見,隻想快點回去,真怕會晚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周圍好熱,清月覺得好像自己身陷於火海之中一般。就在這時,眼前的黑暗突然間轉變成了一片火海,周圍雷旋火卷,一道道暴雷像一條條肆虐長空的靈蛇一般朝著自己席卷而來。清月招架不住傾倒在地,火海裏麵走出一個火焰包裹著全身的人,微眯起雙眼,淩厲的目光不知不覺之中透漏出幾許怨恨。火焰退去,現出了來人的原型。很奇怪的,居然並不感覺到意外。
左肩處一道血光爆射而出,鮮血染了一身,附上傷口,望著手裏的鮮血拚了命忍住想哭的衝動,“瓊雲……”咬牙切齒的念出來人的名字,仿佛深埋於心中的千年積怨全部在這時候爆發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殺了青鸞?為什麼?”飽含了對自己無盡的怨恨,仿佛自己就像是殺了他心愛的人一般的痛恨叫他痛恨不甘,和,委屈。憑什麼?憑什麼要這麼對他?他沒有錯,錯的都是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和那個叫青鸞的,他沒錯!他沒錯!名喚“瓊雲”的人右手幻化出一把劍直直的朝他射來,電閃雷鳴,耳邊傳來一聲聲轟鳴聲。就在寒劍來到自己胸口的時候,眼前突然間便換了場景!
呆呆的看著周圍的景色,很陌生卻又有點熟悉,不是自己熟悉的現代家居,而是一派古香古色的房間。微微皺了皺劍眉,感覺好像自己身邊有什麼東西在動,轉過頭來……
原本還沉浸在早晨的祥和之中的王府便傳出一聲驚天爆吼,“宇文瓊雲!!你給我去死!!!”而後便是一聲物體撞擊木門的聲音!於是,活生生地將來往於大街上的行人和剛剛準備擺攤的小商販給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活掉了一地!王府裏的眾人紛紛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王府內院:王妃的臥室!
來到房內,隻見清月手持寒劍指向地上的宇文瓊雲,而後者依舊茫茫然地看向劍的主人,唔噥地問了一聲:“月兒你在幹什麼啊?”說完還揉了一下眼睛,說明了這人是被吵醒的。清月見他這麼親密的叫著自己就一陣戰栗,爆吼一聲“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月兒’也是你叫的麼?”。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聽到自己的小名從這男人的嘴裏被念出來。這下宇文也清醒了,眼前的這人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是……卻又不是!想到這,心裏不禁一陣苦澀,這又怪得了誰呢?早就已經已經說不清道不明了,不是麼?
落寞地望著眼前的人,依舊如昨,還是那麼俊逸飄渺,可是,早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已經不是了……這麼想著,不禁讓他想到一個成語“物是人非”,又好像不對,因為人還是那個人,依舊是那樣子的容貌,隻是心呢,卻好像不是了,這又算什麼呢?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落寞地站起身來,看著清月,突然間,就像一道閃電一閃而過般,想到,現在的清月不是自己的王妃了麼,是不是說明了,上天又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呢?如是想著,嘴角不自禁地掛起一抹邪氣的微笑來,看得清月直叫瘮人?忍無可忍地朝他問道,“你笑什麼?”。依舊能夠恢複了往常的淡漠,冷冷地問著眼前的男人,居然會笑的這麼的讓人起雞皮疙瘩。漫不經心的回道:“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些值得讓人高興的事罷了?怎麼?月兒很好奇麼?”說完眼角還不忘邪氣地往上一勾,電力十足的鷹眼飽含笑意,如果是外麵那幫女人早就興奮且幸福的軟到在地了,隻是,請注意,是外麵那幫女人,這裏站著的人先不說是個男的,單是他那清冷的星眸早就已經叫那些個小電眼給生生粉碎了!別忘了他是什麼人,他可是不吃這一套的!
毫不客氣的往他頭上狠狠一拍,“啪”的一聲便將那自以為是的男人給拍醒了,摸著頭,暗暗氣惱的想到月兒從以前就不吃他這一套了,更何況現在!清月也不管他,徑直走回床榻上坐好,好像很累了一樣。宇文想起前晚那那一幕,不經擔憂地望著他,急忙地走過去問道:“你是不是傷到傷口了?”。清月沒有回答他,隻是很奇怪的看著他,不語。“你……”宇文原本還想說出口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都忘了,自己應經沒有資格去關心他了,現在的自己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除了一個掛名的丈夫身份,什麼都不是。
沉默在清晨的房間內暈染開來,將宇文壓得喘不過起來。“我,先出去了。等一下還要進宮。”說完便不再回頭的轉身出門,沒有一點猶豫。望著那抹遠走的身影,清月轉頭看向窗外,那裏有一顆櫻花,隻是已經過了暮春時分,現在正在一片一片的凋零殘敗。低下頭來,若有所思的望著右手,心,卻不知道隨著那紛飛的落櫻飄向了何方……
羅衣新成春已暮,一裙花繁,獨對空枝樹。撫衣遙憶盛時景,奈何春歸無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