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靈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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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然把劍從泥土裏拔出來,插回劍鞘,不快的心情被好奇心代替了而平靜了些許,仿佛有一道柔和的光指引著他前去探索。
當安予然的腳踏出了最靠近他的那棵大樹的影子時,一陣怪異的風撲麵而來,夾著著細微的沙子讓安予然不得不閉上眼睛,用手擋了一下。風停了,一聲婉轉清脆的鳥鳴在耳畔響起,好像在告訴他,什麼都沒了,他可以安心地張開眼睛了。
剛想睜開眼睛,小腿卻傳來一陣酥軟的麻痹感,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狠勁地拉了一把,於是安予然身子向前麵朝地地趴到長著鮮嫩矮草的地麵上,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驟然甩過頭,眉毛上的肌肉痙攣般抽搐著,明知是意外卻心有不甘地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其他妖怪在搞鬼。
然而,什麼東西都沒有,一絲風吹,一下草動而已。安予然用手撐著地,心裏咒罵著上帝,恍惚間擦覺到的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周圍快速移動著。
“誰!什麼東西?”
他環視著周圍,幾乎把小丘上的一草一木都看過了,不解之中,靈機一動,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左右看了看;又繼續走了幾步,停下來,看了看。
他聽得很仔細,隨著他的步伐越加地快速,那個東西移動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了,與空氣摩擦發出“咻、咻”的細微的聲音。
那個東西會飛,而且體積很小,安予然想,更重要的是,它一直跟著我走而我看不見它,這不很明顯嗎——就在我的身後。
安予然圍繞著小丘跑起來。對於他來說很輕鬆,為了應付體育考試,而鍛煉出來的體力也終於派上用場了。突然,他住腳了,快速而敏捷地立定然後往後倒下,被他掀起的風兒呼呼地掠過他的衣袖。
他成功了!有個很小的圓球狀的東西被他壓在身下,頂著他的背,並且掙紮地挪移著。
那個東西有生命嗎?
安予然小心翼翼地把手鑽進自己的衣服與地麵形成的空隙中,摸索到那個球體的位置,伸開手指,包住了它——果然很小,隻有嬰兒的拳頭那麼大。
安予然握著拳頭,坐直身子,清爽的風吹動著他同樣清爽而瀟灑的碎發。
他把另一隻手覆蓋在上麵,然後鬆開一點點,眼睛靠近去窺探,誰知那個小球霎時發出十分耀目的光芒,害安予然差點眼睛都被刺眼得瞎了,幸好,他沒有放開手。
那個小球在安予然溫暖的手中上下鼓動著,像足了個倔強而好玩的頑童。安予然對它說:“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小球停頓了一下,有規律地彈動了兩下。
安予然繼續說:“那好,我可以放開你,不過,你不能走開哦。”
小球又彈動了兩下,於是安予然鬆開了手,一個染著天然白玉顏色光潔無瑕的小球滾了出來,溫暖而高貴的光鑫鑫地將它包圍了一層,卻不是剛才那般刺目的光影。
“你是妖嗎?”安予然好奇地望著它。
小球遊弋著,仿佛自己也沒有答案,猶豫了一會兒,聰明的小球停在安予然前麵,左右擺動了一下。
“你不是妖,那你是什麼?”
小球的光芒黯淡了一下,被安予然這麼一問,想起自己真正是什麼都不知道,悲涼而自卑。
“算了,反正我也一樣,來到了這裏,我連自己是什麼、能做什麼不也不知道嗎?嘿,我們是同道中人哦!”安予然輕輕地拍了一下小球。
小球的光又泛起來了,猶如被誇讚而臉紅且神氣的小孩。安予然繼續伸手去抓它,想把它捧在手裏好好打量一番。
小球卻有意跟他玩鬧,安予然伸手向前,它就向後跳動,安予然越是向前,它就越是向後。待安予然沒好氣跟它玩鬧了,它就飛竄到安予然的身邊,繞著他飛了幾圈,調皮地碰撞了他幾下,見安予然不理睬它啊,於是乖乖地落到安予然的懷裏,像個認錯的孩子般撞了撞安予然的手。
“你是個小鬼嗎?真可愛。”安予然笑了,沒錯,不能自暴自棄啊,在小柒麵前要露出笑臉才不會讓他生氣,畢竟,現在小柒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小鬼,你很孤單吧,放心,以後有我保護你,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好不?”安予然打趣地對發光的小球說。這時,小球突然發熱起來,散發出一道強烈的光,然後變成了一塊精致乳白色玉佩,掛在了安予然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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