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魂斷藍橋 第十七章,神秘現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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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似若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已經無力的她想立刻躺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出現眼前的情景讓她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第一次感到心髒漏了一拍是什麼滋味,蜷縮在沙發上的奶奶,緊閉的雙目,虛弱的隻剩下一點呼吸。
女孩坐在白色病房床前,雙手緊緊握住老人骨瘦的手。她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一直盯著沉睡的老人,那時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一般,緊窒的不敢呼吸,她害怕失去平日圍繞在身邊的溫度。
醫生說老人隻是太過疲勞,休息就好。她提著的心還是惴惴不安,一直靜靜坐在病床前,一會伸手撫了撫奶奶蒼白的頭發,一會為老人拽了拽被角。一夜的陪伴,即使握住的手心出了汗也不願鬆開,直到將近天明看到奶奶睜開的雙眼,茫然的看著頭上白色的屋頂,她才吸了口氣笑了。
劉似若驚喜的看著清醒的老人,又慌忙的起身去喊大夫。老人卻笑了,看著再次坐回身邊的孫女,她心疼的想抬手撫上她憔悴的臉。劉似若明白,立刻握起她的手慢慢抬起撫上自己的麵頰,老人摩挲皮膚的手指讓她安心的閉目,感受著。
“小若,睡會吧,我沒事的。”她輕輕趴在床邊微笑著,看奶奶慈祥心疼的目光,她一下子暖到了心窩。粗糙幹枯的手在她頭上輕輕的拍著,她也漸漸迎來了困意。
本來不打算去上班的劉似若終究拗不過奶奶,為了老人高興她也隻好離去,奶奶總是這樣,從來不耽誤孫女的工作,生病也不例外。醫院到公司路途比較遠,需連轉幾班公交。看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劉似若疲憊的閉目養神,昨日的折騰再加上一夜無眠令她感到疲倦,顛簸車廂最又易帶來睡意。
腦海再閃現了那抹幽藍,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突然出現在了眼前,劉似若身形一驚立馬醒來,沒有去顧忌旁人投來的目光。不知為何突然想到昨日的那個女孩,她買走藍裙後去了哪裏,總覺得她不見了,甚至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這種惡寒驅散了她所有睡意,一雙眼睛瞪的透亮,望向窗外。一束陽光灑進眼球,柔和的晨光,她突然露出一個太過多心的笑,又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這種不好的猜測。
公交途經的十字路旁聚集了太多路人,車子隻能緩慢前行,被一旁高大建築物擋住了光線,劉似若突覺一陣心慌,這個岔道口,她太過熟悉,回家必經之路,就在兩日前,有個男孩睡在它的不遠處。
公交車還是晃悠的駛向站台,劉似若再也按耐不住,她一個箭步擠到車門,下了車,瘋一般的向回跑去。
大片圍觀的路人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透過縫隙看到了拉起的警戒線,再也顧不得平日的禮貌,使勁擠進人群。
眼前看到的一切完全震驚了她的雙眼,一身藍色連衣裙,女孩麵色柔和的躺在地上,身上灑滿了類似藍色珠光粉一般的粉狀的藍,與其說灑滿不如說是全身籠罩在那藍色之下,被那藍色包圍,完全與外界隔絕。女孩嘴角噙著笑,幸福的笑,那欣慰的麵色好像睡著了那樣平靜,看不出一絲死亡的氣息,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鋪開於地麵之上。
劉似若感到身上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昨日死去那少年,那些照片,都與這個女孩的情形太像太像。
女孩身上穿著的那件連衣裙,正是她昨日所見,躺著的女孩,像極了昨天試穿的那個女孩。當她擠身向前想看的更清楚時胃裏突然就像燃燒一樣,火燎燎的疼,酸水不停的翻滾,惡心的感覺難以抑止。
跌跌撞撞的出了人群,她蹲在樹邊幹嘔著,無意間,瞟見了那日的神秘男子也在現場,他嘴角掛著不明的笑色看著躺在地上被人群圍住的女孩。那人也發現了劉似若緊盯的目光,回她莞爾一笑,立刻轉身消失人來人往中。想追,難受的身體根本支不起來,隻能幹瞪著眼看著他消失。那邊,好像在清場。
她像是把整個人都掏空了一樣劇烈的嘔吐著,隻要腦中浮現那抹藍色胃就會翻轉加倍,她閉起眼睛調節著自己的情緒,不去想,不去想。
待到狀態稍微好轉後,她想再次踏進人群時,已是人去路空,隻有來往不停穿梭的車輛,哪還有齊聚的人群,就連一點點曾經出過事的痕跡也未留下,警方這次的速度,依然離奇的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