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侯門一入深如海  第九十五章 毅然插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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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必輸的戰爭,他卻答應得如此堅定,不是傻,又是什麼?為情傻,為情癡!
    輕歌微微轉頭,望向不遠處的小山坡,似乎有一個人影從黑中緩緩向高處走去,她心悄然一鬆,慕容清已接過明鏡遞來的劍,走到了龍煌的前方,龍煌如山一般的沉立,緊握刀柄,半步不移,慕容清拱手說道:“請指教。”
    龍煌不多言,雄厚刀風已起,玄铖刀揚空一舉,猛然壓下,慕容清向後一退,舉劍抵擋,卻擋不住這霸道的刀鋒,手中利劍被強勢削斷,慕容清臉色微變,龍煌一招得利,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手勢翻轉,又是一刀迎麵劈下,慕容清不及後退,用殘劍去擋,殘劍再次被玄铖刀削至劍柄,強大內力沿著刀口襲到劍柄,震得他虎口一痛,劍柄掉落在地,慕容清被迫得節節敗退,龍煌卻步步緊逼,玄铖刀來得霸道至極,又快又狠,大有神擋殺神,佛擋弑佛之氣勢,慕容清明白玄铖刀之奇妙,不再用劍與他硬拚,借著身形之優勢,左閃右躲,免去了正麵的交鋒,兩人交了十幾招,仍是穩穩當當,未有敗勢。
    龍煌見他隻躲不打,並不生氣,不急不躁,雄重的玄铖刀在他手中靈巧非凡,一招一式精準無比,慕容清隻能險險躲過致命的一刀又一刀,卻完全騰不出時間來反擊,與龍煌交手才真正知道他令人驚歎的能為,與他單打獨鬥也許是他這一生做過最為錯誤的決定,武功本就不是他的擅長,運籌帷幄才是他能掌握的,龍煌似乎厭倦了他的閃躲,手掌一翻,攻勢突然轉快,本來悠閑的刀勢突然變得快如閃電,慕容清瞬間變得疲於奔命,胸口衣衫被橫掃而過的刀風劃破數縷,龍煌眼底一沉,不耐神情閃過,刀勢如猛虎直指慕容清麵門,還未落下,便聽得低沉一聲,玄铖刀發出嗡嗡作響聲,不遠處一名黑衣侍衛被刀鋒振彈出去的石頭擊中,當場喪命。
    龍煌刀勢漸緩,不悅的抬頭,輕歌不知何時已坐到了樹枝之下,手中玩弄著一顆小石子,半空中晃動著兩腿悠閑的觀戰,見龍煌看過來,朝他挑了挑眉,龍煌沉聲道:“不要插手。”
    輕歌淺淺一笑,手中石子忽然間化作利器極速朝龍煌麵門襲去,龍煌揚刀再次擋開,輕歌拍了拍手,從樹枝上翩然落下,橫在了龍煌與慕容清身邊,將兩人分開後脆聲開口:“我這個人向來講究公平對待,你龍煌替我療傷,所以慕容清要殺你時,我允諾會救你一命,但慕容清也救過我的命,所以當你要殺他時,我也照樣會救他一命,一人一命,公平得很。”
    龍煌眸心依舊沉沉:“這是我與他的事,你不該插手。”
    輕歌臉現薄怒,聲音突然嚴厲:“什麼叫你與他的事?你們兩人難道以為我在比武招親麼?誰贏了誰就能當上門女婿?”
    眸中已褪去慵意,換上了不可遏止的怒意,輕歌看向龍煌:“你以為你贏了他,我就會跟你走?”
    龍煌不語,輕歌轉向慕容清,臉上盡是正色:“你以為你贏了,你就真能如你想像一般與我在一起?”
    “一廂情願!你們兩人拿我做賭注之前,可否問過我的意願?我屬於你們任何一個人嗎?拿自己沒有的東西來作賭注,你們的這場決戰在我眼中簡直可笑至極,愚蠢至極!”
    四周一片寂靜,慕容清捂著胸口愕然,沒料到自己把命豁出去的決戰在她的眼中居然是如此的可笑,那之前她的擔憂又是什麼?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嗎?
    龍煌不語,隻是盯著她,輕歌與他對視,同樣不語,卻是密音傳入耳。
    “你看那是誰?”
    龍煌抬眸,對麵的山坡上遙站著一個身影,黑羽大氅嚴密遮身,一張臉被青銅蛇麵具遮得嚴嚴實實,陰冷的目光靜靜的遙望著這裏的一切,是蛇王!
    輕歌彎唇,眼底卻毫無笑意,依舊密音入耳:“有蛇王相助,你今日絕占不到便宜,何不見好就收,丟了人再失了麵子可就得不償失。”
    山坡上黑影一閃,蛇王已不見蹤影,他的現身隻是為了警告龍煌,首嚐挫敗的龍煌用力捏緊刀柄,憤怒的他狠狠的盯著輕歌,她亦昂首不退縮的看著他,龍煌刀鋒沉力一掃,將怒氣化作刀氣排山倒海的朝不遠處的黑衣侍衛襲去,這一招又快又狠,幾聲哀嚎響起,不及躲閃的眾人全數喪命,龍煌收起玄铖刀,留下一句“我會再來”,縱馬揚長而去。
    慕容清見龍煌怒意大發突然離開,知道事有蹊蹺,正要上前,卻見輕歌突然間轉過身來,冷冷的橫了他一眼,也不言語,奪過馬匹便打馬奔離,慕容清顧不得滿地的屍首和隱隱作痛的胸口,也搶過一匹馬追了上去。
    馬分優劣,縱然輕歌把鞭子揚得響脆,奈何馬不爭氣,不一會,便讓慕容清追了上來,輕歌怒意未消,見他漸漸靠近,反手揚起一鞭,慕容清不躲閃,這一鞭力道頗大,打破衣衫,皮肉上初現血痕,他緊夾馬肚在後麵喚道:“輕歌,你先停下來,我們好好說行嗎?”
    輕歌又是猛的一甩馬鞭:“跟你有什麼好說的?你跟龍煌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給我滾遠點!”
    慕容清見她氣得開始口不擇言,知曉她此時正怒火中燒,更加不能這麼放任她離開,卻也不敢靠得太近,怕更惹她發怒,隻跟在她身後道:“你身上有傷,不宜動怒,若真氣得厲害,便拿鞭子抽我幾下解氣可好?”
    話音剛落,迎麵一鞭便抽了過來,慕容清挺直身子不閃不避,輕歌抿著嘴,掉轉馬頭,手中馬鞭如蛇一般的靈活,力道不大卻也不小,一鞭一鞭毫不留情的抽在慕容清身上,隻消一會,他身上原本華麗的白衫被馬鞭抽得破破爛爛絲絲縷縷的掛著,好不狼狽,慕容清見她停手收回馬鞭,雖仍是盛怒,卻也未下痛手,雖然打破了衣衫,卻未重傷皮肉,不由的微微一笑問道:“可解氣?”
    輕歌冷笑一聲:“你還能笑得出來,是否以為我隻打破你的衣衫卻不重傷你,是對你留情?”
    慕容清自信而笑:“難道不是?”盈盈的目光纏繞著她:“輕歌,你還是在乎我的。”
    輕歌低頭,忽然右手猛揚,隻聽得空氣中啪的一聲響,慕容清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一鞭又重又準,正好抽在他之前被龍煌刀氣傷到的胸口上,皮開肉綻,火辣的感覺蹭的一下蔓延開來,輕歌冷冷的看著他:“這一鞭是否可以打破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慕容清緊咬下唇,強忍住胸口痛極的鞭傷,忽然跳到了輕歌的馬背上,從背後用力緊摟住她:“那不是幻想,也並非不切實際,我知道的,你騙不了我!”
    “放開我!”輕歌猛然被他摟住,氣惱的反手一撞,手肘正撞在他胸口的鞭傷上,鮮血透過薄薄的衣衫浸到她的皮膚上,涼涼粘粘的,慕容清痛得再次悶哼一聲,卻死死抱著她不放手:“我不放,你有本事就在這裏殺了我,否則我決不放你走!”麵對龍煌他都不放手,又怎會因為這樣而輕易放手!
    “你以為我不敢?”
    到了這個地步,對於毫不講理的她,慕容清隻好繼續的無賴下去,拋下臉麵,仍是將她摟得緊緊的,將頭埋在她的背後,破罐子破摔的說道:“你敢,那你就殺了我吧。”
    輕歌停止掙紮,隻是靜靜的坐著,慕容清等了半天,不見她有任何動作,抬起頭扳過她,見她一臉的平靜,無怒無喜,反而有一絲心慌,小聲的問:“還在生我氣嗎?”
    輕歌抬眼看了看他,又低頭望地,歎息輕問:“慕容清,在你的眼裏,我究竟是什麼?是否僅僅隻是一個你想得到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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