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侯門一入深如海  第八十五章 何苦受苦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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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颯爽,微送醉香,輕歌一大早就在院中的桂樹下擺了張案幾,好興致的磨了墨,隨意的寫寫畫畫,很多天沒有摸過筆,都有些生疏了,好在隻是自娛自樂,倒也自在。
    今天是楚天玨回京的日子,白盈仙一大早就帶著一幹丫環婆子去迎接,她本來也想去,被白盈仙攔住隻得作罷,楚天玨戰敗早在她意料之中,隻是聽說他受了些小傷,白盈仙與他一見麵,必定要兩夫妻擔憂溫存一番,她也不去湊這熱鬧了,反正楚天玨一定會來找她的麻煩,倒不如養了些精神,過了今日,這王府她想進怕也沒這麼容易了。
    正提筆沾了些墨,準備描繪桂枝,院外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依稀能聽見白盈仙在後頭叫著王爺,知道楚天玨來了,輕歌剛擱下筆,院門被人一腳踹開,丫環家仆跟在楚天玨身後進來,擠了一院子,楚天玨大踏步的走到她麵前,一雙眼睛死命的盯著她,憤怒,恨意,如利刀般毫不掩飾的射向她。
    輕歌淡淡掃了他一眼,視線落到他左蕩蕩的左手,吃了一驚:“這是?”
    他的手,被誰斷了?龍煌嗎?
    楚天玨冷笑,笑意中含著她說不出的陰森:“吃驚嗎?你猜本王的手留在了哪裏?”
    輕歌不語,她感受得到楚天玨滿腔的恨意,又不敢去看血蟒,究竟發生了何事?
    楚天玨見她不作聲,冷笑更甚,僅剩的右手如鐵鉗一般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道:“不敢說?那本王就替你說,你如願了,本王的這隻手留在了尊麓山,被你的姘夫親手砍下來的,你可滿意?”
    一字一句帶著千鈞恨力,恨不得把她捏成碎片,輕歌蹙起眉頭,卻又見楚天玨猛的鬆開了她,揚起右手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光,她被這一耳光打得身子不穩,跌倒在地,恍然間,她似看到了白盈仙同樣恨意深深的眼神,左臉有些火辣,這一巴掌把她打得有點懵了,輕歌咬了咬唇,抬頭凜然質問道:“王爺要打我,也得說出個理由來,什麼姘夫?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見她裝傻否認,楚天玨走上前,怒氣衝衝的抬腳照著她小腹用力一踢:“不要臉的賤女人,事到如今還想裝傻充愣,龍煌叫我替他問候你,你的姘夫還在關心著你,你可高興?”
    越說氣越盛,又朝她用力踢了幾腳,輕歌沒閃沒避,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腳,嘴唇瞬間變得蒼白,汗珠從額頭細細冒出,卻仍抬頭看著他,血蟒冷眼看著,表情冷漠,負在身後的手卻捏緊了拳頭。
    “我與龍煌,沒有半分暖昧的關係,王爺的指控,輕歌不能承認。”
    盡管小腹疼痛,她仍是鎮定的將這句話說出,楚天玨死死的盯著她,命令道:“把這賤婦給本王綁起來!”
    幾名家仆上來,尋了繩子將她的手牢牢綁住,再押到了樹下,用了幾根粗大的草繩將她綁在了樹上,楚天玨走到樹前,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拂過,指尖冷得如冬雪一般,他唇角挑起一抹笑,命令道:“都給本王出去!”
    白盈仙想說什麼,觸及到楚天玨駭人的臉色,將話咽了下去,狠狠的瞪了一眼輕歌,帶著一眾丫頭離開了院子,楚天玨瞟了一眼站在他身後不動的血蟒,重複道:“都出去!”
    血蟒沉默,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眾家仆也跟著離開,將院門合上,原本擁擠的小院一下子空曠了下來,隻剩下被綁上樹上的輕歌與神色冷靜得讓人不安的楚天玨。
    楚天玨慢慢的走到她麵前,笑得殘酷,右手摸上她的臉頰,在紅腫處使勁的揉/捏,輕問道:“疼嗎?”
    輕歌冷哼道:“王爺的手是被龍煌砍斷的,與我何幹?這牽怒也未免太牽強了一點,你若是要出氣,便直管說,何必用這種理由來誣陷我?”
    被綁上樹上的手指暗抓樹皮,她恨得直咬牙,定是龍煌跟他說了什麼,否則楚天玨又怎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用這種理由來找她的麻煩,方才一幹人等人,又不見了樓北朗的身影,想必是在這場戰爭中被龍煌所殺,痛失手臂又痛失愛將的恨,讓他失去了理智,將全部的火發泄在自己的身上,看來今日這場罪是免不了要受上一受,隻是他綁住自己又是要做什麼?
    楚天玨猛的抓住她的頭發,往樹幹上猛的一撞,輕歌頓時覺得眼冒金星,手指已經將樹皮摳下了好大一塊,楚天玨貼著她的臉,充滿怒火的雙眼就在她眼前,他咬著牙問:“龍煌喜歡你什麼?是你這張臉,還是你的身子?賤婦,你已經和龍煌苟合了嗎?”
    輕歌的頭皮發麻,被他揪得生疼,卻仍隻是輕蹙著眉頭,冷聲道:“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別越過我忍耐的底線!”
    楚天玨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甩過,清脆的一聲響過,輕歌隻覺得右臉也火辣了起來,她輕籲一口氣,兩邊都腫了,雖然難看,也總比隻腫一邊要好看。
    鳳目微眯,冷顏看向楚天玨,道:“你最好一次打夠本,我心軟的機會沒有第二次!”
    楚天玨使勁的提著她的頭發,臉上的表情扭曲得變了形,他的唇貼在了輕歌的臉上,讓她倍覺厭惡,他輕嗬了一口氣,靠在她耳邊輕聲道:“莫怪你師傅說你要三個月後才能與本王成親,是你想為龍煌留住這身子嗎?我倒要看看,你是用什麼來勾引的他!”
    手中一扯,空氣中響起了衣衫碎裂的聲音,隔著繩子,楚天玨將她胸前的衣料狠狠的撕下,右手抓住了她的渾圓,用力揉/捏,輕歌倒吸一口冷氣,左腳抬前踢向他的小腿,盯著他,眼神厲厲:“楚天玨,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楚天玨向後一退,笑得狂妄,“怎麼?本王不能滿足你嗎?你沒試過,又怎會知道?”
    上前將她的雙腿壓製住,身子狠狠的壓在她身上,楚天玨扳過她的臉,對準紅唇毫不留情的壓了上去,輕歌眼中殺意一閃而過,院中頓時響起了楚天玨慘痛的哀嚎聲,他捂著嘴唇,血跡從手指間隙裏流了出來,輕歌冷笑,貝齒上沾染了鮮紅:“楚天玨,你就會如此的折磨人嗎?你若真有本事,應該一刀將我殺了,拿起你的刀,朝我的心口捅下去,現在不捅,以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
    輕歌的話一聲一聲,越來越柔,似有點蠱惑的意味,楚天玨果真從腰間抽出了刀,舉著刀柄一步一步向她靠近,輕歌淡淡而笑,道:“就是這樣,說出你對我的恨意,然後用你手上的刀,去發/泄你的恨意。”
    楚天玨舉著刀,抵著她的胸口,陰鬱著臉說道:“你換了我的劍,讓樓北朗慘死,讓本王慘敗,你不守婦道,勾搭龍煌,害我失去了手臂,我殺你一千次都難以消我心頭之恨!”
    手起刀落,輕歌清晰的聽到刀尖入肉的聲音,輕輕的,由胸前直達腦頂,各種疼痛交織在一起,楚天玨卻沒有將刀抽出來,手握著刀柄,用力一轉,刀尖在她的肉中轉了一圈,攪起一片血肉,她頓覺像是被人活生生將身體裏的骨頭一根根往外拉扯一般,差點支撐不住,汗濕了衣衫,楚天玨的臉上揚起了報複的快/感。
    “你以為本王會讓你死嗎?你錯了,本王不會這麼便宜你,本王要留著你,一天一天的折磨你,等本王玩膩了你,再將你送到軍營去,那裏有很多的男人,你會覺得很快樂。”
    右手猛力一抽,刀尖從血肉中退出,帶起一陣鮮血淋漓,白色的衣衫被染得觸目驚心,傷口赫赫嚇人,楚天玨丟了刀子,走出院外,輕歌死咬著下唇,隻聽得楚天玨在院外吩咐道:“給我看著她,誰也不準給她送東西和水,若是讓她逃了,我要你們的命!”
    她臉色刹白,無力的垂下了頭,與那一刀的傷口相比較,小腹的疼痛和雙頰的火辣已經算不得什麼,那種用刀攪和著血肉的痛感牢牢的控製了她的神經,她大口的喘著氣,以求得疼痛的減輕,一邊喘著氣,一邊卻又笑了起來,想不到楚天玨如此下得了狠手,他越恨她,就表示他越相信血蟒,她是否該感到欣慰呢?
    家仆都守在院子外頭,沒有一個人敢給她送水,她就這麼被綁在樹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胸口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彙成了一小灘,又彙聚成了一大灘,她閉目,強忍著疼痛內力一震,震開了繩索,又點了自己的穴道,暫時止住了血勢,靠著樹幹無力的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再次睜眼時,隻覺得全身上下都仿佛不是屬於自己的,嘴唇幹得幾乎枯裂,她自嘲一笑,未料到自己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幸慶讓赤華三君回了自在天,又將玉依依送走,否則見到她這樣子,那丫頭不哭成個淚人才怪。
    “傷成這樣,你還有心情笑。”
    樹幹後,一個聲音冷冷響起,血蟒的冷峻的臉在陰影中若陷若現,卻是微露著擔心和抱怨。
    “我為何不能笑?難道要我為了楚天玨哭嗎?太抬舉他了。”
    血蟒不接話,走到她麵前蹲下,將手中水囊的塞口取開,扶著她湊至她唇邊,輕歌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便不再喝了,血蟒道:“再喝點,這水裏我加了藥進去,雖不能給你的傷口上藥,但也能減輕些疼痛。”
    輕歌搖頭,血蟒收起水囊,像是責怪道:“為何要受這苦?”
    輕歌淡淡一笑,說出的話無比的冷:“他確實是被我存心所害,這是我欠他的,你不用可憐我什麼,我這麼做,也隻是讓自己心裏好過一點,因為他現在還不夠慘,以後的他會更慘,他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他,我現在所做的,與蛇王無關,與他也無關,我純屬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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