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侯門一入深如海  第八十一章 城外遭襲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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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逐漸高升,隨著城門的開啟,城門口也漸漸開始熱鬧起來,攤販叫賣聲不時傳入耳中,出城進城的行人匆匆擦肩而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而慕容清此刻的目的地便停在了這裏。
    擁擠的人流中,兩人靜靜對視,她的手,還在他手中。
    慕容清眼神很堅定,向她傳遞著毫不退讓的決心,他緊緊的盯著她,卻驚訝的發現,此刻自己心中竟是忐忑不安,他在期待她的回答,期待她的反應,他從未如此的期待過這樣的一個答案,從來沒有。
    說著那些承諾的時候,他曾有過一瞬間認為自己衝動了,可是話語說出口後,他也發現自己並沒有後悔,脫口而出的話仿佛是受到了心的指使,盡管她處處透著古怪,盡管她處處透著神秘,他也仍阻止不了這種心情,或者也可以說他不想阻止,他想了解她,是真正的了解她。
    輕歌默默的看了他許久,卻一直沒有移開目光,她就這麼看著他,緩緩的一笑,說出的話殘忍得讓人心碎。
    “你來晚了,我的人生路上,已經有人了。”
    慕容清淡淡一笑,沒有苦澀,卻透著一種自信。
    “沒關係,我可趕走他。”
    輕歌失笑:“對方有權有勢有地位,又是下了彩禮定了親的,你憑什麼去趕?”
    “就憑他並非是你想嫁之人。”慕容清聲音仍是淡淡,他慢慢的走近她,抬起她的臉與她對視,道:“慕容清非誇口之輩,相信我,讓你的人生中隻有我,不是件難事。”
    輕歌的眸子在聽到慕容清這三個字時驀然睜大,後退一步驚駭道:“你是慕容清?奉天侯慕容清?”
    “我已讓嫣兒去通知那個江湖殺手,取消這筆交易,你安全了,不會再有人追殺你。”
    像是料到她的反應一般,慕容清神情從容,輕歌暗中一使力,他隻覺手掌突然一陣劇痛,吃痛一鬆,輕歌早已將手從他手中收回,又退了幾步,靠在城牆邊上看著,眼神有些冷:“那就多謝奉天侯的不殺之恩。”
    “你在惱我。”
    惱他?這種猶如小火熬藥般的滲透感覺,是惱嗎?
    輕歌搖頭:“我沒有任何理由惱你,畢竟我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和身份,你也沒有主動交待的必要,以前不知曉各自的身份,平心而談倒也罷了,現在既然知曉,那便是男女有別,還是授授不親為好。”
    他是知曉她的身份,從他叫出她的名字開始,她就知道了,就是那天晚上,一個是朝廷重臣,一個是王爺未過門的側妃,聽說她的未來夫君還與這位侯爺有些過節,兩人一直麵和心不和,她還是注意些為好。
    而且聽柳貴嬪所說,他的親妹子喜歡他喜歡得妒火中燒,又還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是柳家二小姐,男女私情方麵實在是糾纏不清得很,她雖是想與奉天侯結交,卻並非想用這種方法,對於慕容清,她實在是不想牽扯到半分的感情,這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為什麼他偏偏是慕容清?為什麼慕容清偏偏是他?
    看他的樣子,似是早已情根深種,是情根深種嗎?還是貴族公子的獵豔心理?
    輕歌低頭,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角掃過手腕,碧綠的玉鐲濃得似要漾出水來,明明是鮮翠欲滴,卻讓她大失神色,她揚頭,滿臉焦急的拉著慕容清問:“有沒有馬?”
    城門處一陣騷響,一列馬車商隊進了城,輕歌丟下他的手,急步跑到馬車麵前,抽起旁邊一人的劍砍斷繩索,在旁人的大呼小叫中躍上馬背,揚長而去。
    慕容清見她如此急促的樣子,也上前奪過一匹馬,又扔了些銀子,追著她而去。
    輕歌縱馬往飛然離去的方向追去,那並非是一條官道,而是一條小路,從林子中穿過,走捷徑,看來飛然的任務急迫,需馬上回到尊麓山,她尋著馬跡一路心急如焚的追了過去,終於在一段茂密的樹林邊聽到了兵器相交的打鬥聲,隱隱還有女子的叫罵聲,輕歌躍起身形,往打鬥的方向急奔而去,聲音越來越清晰,隻聽得飛然的一聲憤罵傳來:“偷偷摸摸的東西,敢碰她我饒不了你們!”
    輕歌登時明白他們遇到了伏擊,玉依依的身影隱約在晃動,四個黑衣人圍住了她,劍勢急速,每一劍都是要人的命,玉依依左臂已被挑破,露出了半截白嫩的胳膊,輕歌皺眉,甩出一節樹枝,枝頭攜帶雷霆之勢直中眉心,黑衣人瞬間倒地,玉依依麵露欣喜,喚了聲師姐,輕歌又是幾節樹枝甩出,將圍攻她的餘下三人一一消滅,這才從樹林中現了身。
    玉依依一見著她便撲了上去,輕歌小聲問道:“玉鐲的秘密,沒有告訴他吧?”
    玉依依點頭,輕歌鬆了一口氣,這一對玉鐲,在尋常人眼中隻是她的嫁妝,她娘的遺物,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對玉鐲的質地,是特意求來稀世之玉,用能工巧匠打造成的夫妻之玉,一人一隻,不管相隔多遠,隻要對方遇到了危險,戴上玉鐲,另一隻玉鐲便能感受得到,危險越大,害怕越強烈,玉鐲就越是鮮翠欲滴,她將這玉鐲送給玉依依,也是給她有個保障,若是遇到了難事,她也可第一時間知曉,給予幫助,不讓她告訴任何人,就是防著有人知曉這秘密,反倒會令玉鐲失去它的作用,方才她見這鐲子反應強烈,便知道她遇到了危險,幸好離開不久,她還趕得及時。
    靜靜的看著飛然舞著銀槍對戰身邊的八人,輕歌越發覺得不對勁,派出四人圍攻玉依依的黑衣人武功明顯不及這八人,這八人步伐非常整齊,一人退出,另一人即刻補上,進退有度,八人身形變幻莫測,配合非常默契,若是單打獨鬥,這八人誰也無法勝過飛然,可現在這幾人顯然是一體的,縱然飛然武功高強,也抵不住這一輪又一輪的人流戰,若是無救兵,又打破不了這八人的步伐,遲早會力竭敗下來。
    看這招招狠毒的樣子,對方顯然沒有打算留活口,怕是他進城之時便給盯上了,輕歌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八人的武功路數,好像有些熟悉,她好像見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師姐,你快救救他啊……”一旁的玉依依見他被困在八人當中,急了。
    輕歌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道:“要打破這戰局非常簡單,你去旁邊的地上收些土塊灰塵,往這些人身上一倒,保管叫風沙迷了眼睛,這架也打不起來了。”
    玉依依半信半穎,卻仍是依言在旁邊用手捧了些土地灰塵,往正在打鬥的幾人方向一撒,輕歌適時出掌,掌風送塵,灰塵四散,叫囂著往眾人的眼中鑽去,戰局僵住,輕歌詭魅身形不時何時早已到了其中一人身前,偷襲一掌,那人猝不及防,被這一掌拍得口嘔朱紅,其餘七人見狀,拖著他火速的離開。
    飛然的衣袖也被劍割破,他抬頭一見玉依依露在外邊的胳膊,抓起一旁地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輕歌看了看被繩索勒斷了雙腿,躺在地上早已斃命的馬匹,道:“對方有心埋伏,怕是早已盯上了你,是否知道是誰?”
    飛然搖頭道:“可能從我一出尊麓山便已盯上了我。”
    輕歌道:“此地不宜久留,這一路上怕是少不了埋伏,敵在暗你在明,若是再發生今天這種事,我必來不及救你們。”
    飛然恨恨道:“這些卑鄙小人,我即刻飛鴿傳信回尊麓山,派人來接應。”
    輕歌道:“那也晚了,在尊麓山的援兵來之前,你們仍是危險的,你本打算走哪條路回去?”
    飛然將自己的路線向她道出,是他來時的那條路線,輕歌搖頭,沉吟半響,道:“這樣吧,你們按我說的路線走,這條路安全。”
    聽她說完路線,飛然有些遲疑,這條路,是他認為最危險的路,每一個路段幾乎都很好設下埋伏,其中還有好幾個強盜出沒之地,他特意的避開了這些地方,為何玉輕歌卻偏讓他往最危險的路上走?
    輕歌歎了口氣,牽來了她自己的馬,道:“你大可相信我,我可以不顧你的性命,卻是無法不顧她的性命,你們騎這匹馬吧,我送不了你們,照我說的做,保你安全,此處不宜久留,速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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