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探扇淺笑戲江湖 第四十八章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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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輕歌第一次毫不反抗,乖乖的被飛然帶到了尊麓山的石牢之中,一路上,飛然也是倍覺奇怪,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尤其在他心中向來冷冷冰冰的尊主,竟然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給強親了?
應該是強親,沒錯,就是強親。
飛然心中感慨,不愧是那丫頭的師姐啊,果然道高一尺。
飛然挑了一間比較幹淨的石牢給她,輕歌也未多做反對,踏入石牢之中,坐在牢房角落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麵,抬眼看見飛然手持銀槍靠在牢房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問道:“有事?”
“有點小事。”飛然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要我幫忙?”向來善於抓住機會的玉輕歌同樣也沒有放過這次機會。
“也許。”
“那你用什麼報答我?”直截了當的提到了報酬,對於幫忙的內容卻是絕口不提。
“你認識玉依依。”飛然比較委婉的投石問路。
輕歌的愕然隻在心裏,不知道依依那丫頭是如何認識飛然的,但看著飛然的神色,兩人應當不是仇人,以她的直覺來說,極有可能是某種不能說的關係,輕歌的臉上立刻掛上了溫暖的笑意,“依依是我最疼愛的師妹,我是她最喜愛的師姐。”
不羅嗦的兩句話,將兩個親如姐妹的師姐妹形象的勾勒了出來,果然,玉依依那撒謊麵不改色的本領,確實是從玉輕歌這裏學來的。
“依依和我之間,有些誤會。”
飛然的話說得委婉至極,玉輕歌瞬間就明白了,果然是不能說的關係,她並不追問,隻是不緊不慢的說:“依依平時最聽我這個大師姐的話,若是有我在中間周旋,什麼事都好說。”
未來之事永遠沒有眼前之事重要,向來都是玉輕歌的原則,說這話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有去考慮,若是玉依依知道是會是什麼樣子,隻不過是一個虛無飄渺的承諾而已,況且她隻說依依平時最聽她的話,至於以後會不會聽,則不在她所能控製的範圍了,但就這幾句話,對於急於解除誤會的飛然來說,也是足夠了。
飛然顯然很領她的情,從懷中掏出一罐膏藥遞給她:“這瓶凝肌膏對刀傷很有效,你將它抹在傷口,複原得會比較快一些,我會再拿一些幹淨的布給你包紮,雖然不知道尊主為什麼要抓你回來,但我會盡力為你求情,讓尊主放你回去的。”
飛然說這話的時候,其實自己的心中也沒有底,龍煌極少親自抓人回來的,更何況這個女人還破了他的色戒,這種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讓飛然不知道龍煌會如何處置她,所以他也隻能是盡力的保證。
玉輕歌心中一陣小小雀躍,這麼多年了,她終於發現玉依依的好處,也不枉費她這麼多年疼她一場。隻是不知道這丫頭何識認識的飛然,改天遇到她,非得好好盤問一番不可。
飛然走後,除了送來了幹淨的布,又送來了可口的飯菜,玉輕歌就這樣沾著玉依依的光,在牢中的生活倒是過得有滋有味,換過藥,吃過飯後,她懶懶的坐在地上打坐。
打坐,散步,是她每天必做的事,勤於練武,功夫才不至於生疏。
因為裙帶關係,飛然顯然是比較照顧她的,給她尋了一間比較清靜的牢房,否則與那些正派的俘虜關在一起,又要自報名頭,又要闡述自己是如何被抓來的,最後說不定還要與他們一起痛罵龍煌的可恨之處,想起就覺得麻煩,還是現在這樣清靜一些比較好。
打坐完畢,輕歌再次睜眼,石牢裏已經一片黑暗,她覺得腿腳有些酸麻,剛剛的晚飯吃得太飽了一些,這牢房又有些悶熱,便想著出去走走,心想形動,她站起身走到牢門前那把看起來比較碩大的鎖前,右手運氣,捏住那把鎖,很小的聲音在黑暗中短暫的響起,鐵鎖化為廢沫從掌心流失,玉輕歌輕而易舉的跨出了牢房。
站在牢房外,玉輕歌在黑暗中定定的看了黑黑的牢房許久,才從口中冒出一句話:“我這應該不算是越獄,我隻是走走就回來……”
輕歌的走走,一走就走到了尊麓山的最高處,遠遠就看到一座凸起的山峰,想起笑春風曾說過,在祁陽山玉溪台上可將山底風景一收眼底,突然間心底冒出了一個想法,想攀上這座山峰看一看,環望四周,安安靜靜,這裏已經是龍煌的住處,所有巡邏的人都在下麵,有龍煌的地方,基本上是不會有人敢靠近的。
山頂的夜風有點涼,輕歌喜歡吹涼風,尤其是頭腦發熱的時候,吹一吹涼風,更有助於清醒,可是她沒有料到,除了她之外,更有人喜歡吹涼風,點將台上,一個黑色身影已經立在那裏許久了。
冤家路窄。
既然來了,就沒有走的道理,更何況此刻的離開,與落荒而逃無異,輕歌硬著頭皮走上點將台,第一次越獄,卻被人抓個正著,最丟臉的是,還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
想走上點將台,卻不料還未靠近,便被一股強力掃了出來,龍煌身形未動,可身上那股勿要輕易靠近的生冷氣息,隔著老遠都能讓人強烈的感覺到。
玉輕歌不明白為何他要如何的拒人於千裏之外,正如笑春風所說,有美景一起欣賞不好麼?非得自己霸占著獨自欣賞,不死心的再次向前邁進,意料中的遭到了同樣的抵擋,輕歌運氣化解,那股力量卻源源不斷而來,化解一會,她索性不再化解,而是使出自己的內力,以硬碰硬的方式將那股內力強行的擋了回去。
“高處的空氣果然是比較美好啊。”玉輕歌如願以償的踏上點將台,閉上眼深呼吸一口。
龍煌如她預料中的一樣,一眼都懶得看她,輕歌琢磨著要說些什麼,卻想起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也隻有那天晚上而已,關心問道:“你的內傷還未痊愈嗎?”方才的內力交手中,她能感覺到,上次他傷得不輕,沒這麼容易好的。
龍煌還是不語,輕歌又進一步的表示關心:“要不要幫你療傷?”
龍煌轉身,離開點將台,隻說了這麼一句話:“若是你覺得現在的牢房不結實,我會命人給你準備一個更牢固的。”
輕歌衝到他的麵前,止住了他下山的步伐:“我可是你盟友的手下,又不是你抓來的俘虜,憑什麼要讓我住牢房?”
“我答應給你三個月的性命已是忍耐的極限。”龍煌的語氣淡淡,含著警告的意味。
輕歌不以為然:“不是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嗎?就算是明天要砍頭,那犯人今晚還能吃一頓好的呢,更何況,三個月之後,你就如此斷定你能取我的性命嗎?若你真的這麼厲害,上次又怎會被我製住動彈不得呢?”
玉輕歌舊事重提,重重的揭開了龍煌血淋淋的傷口,那天晚上的事,那樣弱勢的局麵,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提。
輕歌扳指和他逐條分析:“而且我實在是想不通你抓我回來的理由是什麼?明明知道五天後就要放我離開,若真是如此恨我,這五天內應當是想盡辦法來折磨我才是,你什麼都不做,難道隻是讓我來試試你們尊麓山的牢房舒不舒服嗎?”
龍煌為人冷淡她早已知曉,若是真要她在牢房中冷清清的度過這五天,簡直比要她的命還要殘忍,所以她寧願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而尊麓山唯一有資格成為她解悶之樂的,顯然隻有眼前的龍煌了,她突然間發現,她竟愛上了這種挑釁他的感覺,她真的很想從他的臉上看到第三種表情,很想知道他波瀾不驚的眸子中是否還會有別的情緒波動,自己幾時變得如此無聊了?
“如你所願。”龍煌淡淡的拋下這一句話,消失在了點將台。
玉輕歌的眼睛在夜色中瞬間變得亮晶晶,喜歡計劃的人總是將一切都操探在手中,雖然安心,卻也沒有那種期待的驚喜,玉輕歌非常期待龍煌對她的折磨,她想,她可能是瘋了,她也許是瘋了。
難道是欺負人太久了,所以想嚐試一下被人欺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