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了一夜的雨，涼意透過綠色的紗窗透過來。
    熏香正燃在好處，屢屢煙散開，徐徐飄過來，大概是晚上著涼，半個噴嚏堵在喉嚨裏，偏偏他正睡在濃處，抄起枕頭上的物件就砸了過去。
    “咣當”，小熏香爐子落地，一地的炭屑，星星點點的火光迅速蔓延，雪白的亞麻地毯上燒成了片。外麵的人大概是聽到了聲音，腳步錯亂的進來，“呀！”的一聲就掩住了嘴，忙忙的收拾起來。
    他看著心煩，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掀開綠紗窗葉。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隻餘細細的風，夾著泥土的味道。重重地吸了口氣，腦中清明了一些。
    身後明明已經收拾好了，卻又呼吸的聲音，隱隱的還有脂粉香。輕輕地皺眉，卻並不想回頭。踏著窗前的矮凳，他側身爬出了窗子，眼角餘光中身後明黃衣服上金絲繡的鳳凰，展翅欲飛。
    隔著綠色的紗窗，他看那個女子，麵目看不清楚，卻還是熟悉的輪廓。
    低頭歎了一口氣，他側臉看旁邊梅枝新出的綠意，仿佛是自言自語，“昨夜雨下的大，我竟不知曉。”
    步搖輕顫，環佩叮當。
    他有些猶豫，手已伸向綠紗窗，半途卻徒然放下。低頭看衣下不知何時係下的玉佩，他心神忽然有些恍惚，“碧玉，碧玉，你可曾記得——”
    低啞的音色，竟似乎有著無盡的纏綿悱惻。
    碧玉，碧玉，你可曾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