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一石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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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禦書房。孫慕凡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就沒舒展過…
這數日以來,因為玉脈國有、商家不滿的事,京城被鬧得沸沸揚揚,本來也是可以壓下來的,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那原本失蹤的,要給太後賀禮的福祿壽桃又出了西南藏莽蠻境。若不是那不懂事的小淵跟著瞎摻和,怎麼會把事情變得重也不是,輕也不是。
孫慕凡的原來低垂的頭猛然抬了起來,目光也隨之變得犀利,手中握著的狼毫突然啪的一聲斷成兩截:“喜歡誰不好,偏偏是那家的丫頭。一個倌閣的老鴇子,想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哼!”孫慕凡站起身來,把手中已經斷成兩截的毛筆扔在地上,全然不顧手中暗暗滲出的血色,低聲喃呢道:“事已至此,那就別怪朕了!”
翌日早朝。
孫慕凡掃視了一眼朝中的大臣,開口道:“近日來,原玉器大商齊氏一門,把持全國上下多條玉脈,暗地壟斷,至使別家玉行破產倒閉;又因對玉脈國有一事不滿聚眾鬧事;原本上貢太皇太後的福祿壽桃竟莫名的出現在西南藏莽,與他齊氏有解不開的關係。眼下這京城帝都被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以眾位愛卿之見,該如何平定民心啊?”
這條條罪狀經皇帝之口說出,明擺著就是要齊氏的腦袋。眾大臣聽聞此言皆嚇出了一身冷汗:這齊府是怎麼得罪皇上,條條句句都是死罪。可這齊府與雍璽王爺交好,那家的梓潼姑娘還可能就是以後的雍熙王妃。雍璽王爺手握重兵。順了皇帝的意,就逆了王爺的鱗,兩頭都得罪不得啊。
思慮值此,眾大臣的冷汗涔涔而下,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皇帝看到如此情形,心生氣憤:“怎麼,你們認為齊氏一門無罪了?”
“臣等不敢!”
“趙英!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
趙英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自小就與這皇帝和王爺熟識,就知道誰都逃得過,就自己逃不過。邁步上前開口道:“起奏陛下,此事事關重大,關係眾多。依臣之見還應仔細調查方能安眾心,掩眾口。不過這壽桃現身敵國,齊府有脫不開的關係,當下應嚴加看管,以保能順利查出真相。”
孫慕凡心裏暗笑了一下,總算還有一個人能順自己的意:“就依愛卿所言。此事就由愛卿主責好了。”
前晌時分,趙英捧著緝拿齊氏一門的聖旨,一邊向齊府走去一邊思索著:皇上這可是一步好棋啊。自己出的主意,又讓自己主責,蒙淵知道了不活扒了自己才怪。一句話呀,就這一句話,就可能讓他與蒙淵多年的交情走到穀底,嗬,真是一步好棋啊!
推門而入,趙英展開聖旨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齊氏一門把持全國上下多條玉脈,暗地壟斷,至使別家玉行破產倒閉屢見不鮮;又因對玉脈國有一事不滿聚眾鬧事;本朝貢品福祿壽桃莫名現身在敵國。藐視皇權,無視國威,涉嫌裏通外國,故將齊傑一幹人等壓至天牢候審。欽賜!來人啊,將這一幹人等壓走!”
傑少的一顆心終於放到了地上,這麼多日了,終於等到了一個結果。自己早就料到了,隻是連累這一群人跟著自己一起被砍頭了。眼神望了一圈,看到劉超也在看他。相視的笑了一下,那眼神仿佛告訴他:黃泉路上,有兄弟陪著你呢!
玉名看到除了自己這一群人皆被戴上了刑枷,一下子急了:“趙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什麼裏通外國什麼的,我們是冤枉的呀!”
“許大人,你如今也是朝廷命官了,還是和欽犯分開些比較好。若不是丹妮公主看上了你,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保的周全麼?”趙英有些蔑視的笑了一笑:“押走!”
玉名眼瞅著眾人紛紛被押走而束手無策,心裏悶痛至極,恨不得自己不去做這個什麼屁官,和他們一同被押走不是更好!
“我竟是沾了女人的光!竟需要個女人保護!哈哈哈!”玉名一口鮮血滲出嘴角,竟暈厥了過去。
行至天牢,梓潼因為是女子,被單獨關在了女堅裏。這天牢裏陰暗潮濕,到處都是蜈蚣蟑螂橫行無阻,想到以前自己在洮城逍遙快活,甚至在雍王府裏還倍受嗬護,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在此處受此罪過,不禁潸然淚下,嗚嗚哭了起來…
不知道是覺得早晚都是要死的主,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傑少、泰文和劉超三人竟沒有被分開,關在了一個牢房裏。泰文看這環境倒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自己小時候寒天凍地的討生活,也和這差不了多少。隻是他至今想不明白,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多了這麼多罪名,有關無關的,都壓到了頭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傑少笑了笑,“怨就隻怨世事弄人吧。誰讓我們趕上了。”
“可是死也得死個明白呀!”
“嗬嗬,傻狗兒!”傑少笑著捏了捏泰文的臉,“誰讓我們認識了蒙淵呢。”
“你是說雍璽王爺?他自己都被軟禁了…”
“狗兒你說,皇帝最怕什麼?”
“最怕…”泰文想了想,“最怕有人反他唄。”
“對了。雍璽王雖是王爺,可一年倒是俸祿少得可憐,經常不夠花還要皇帝貼補。可是他手握重兵,那是先帝遺詔所命,為的是,”傑少忽然把聲音低了下來,“給蒙淵保命的!”
“啊!?他們可是親兄弟!”
劉超笑著插言道:“皇家哪有親不親可言。坐上了那個位子,順者不親也親,逆者,親也不親。”
“對,就是這麼回事。怨我們倒黴吧。”傑少嗬嗬笑了一下,“雍璽王視梓潼丫頭如命,他現如今又和我們交好,他有重兵,我們有萬金。若你是皇帝,你會把如此大的隱患留在身邊麼?”
“原來如此…我們豈不成了他們兄弟鬥爭的犧牲品!?”
“快小點聲吧。”劉超上手就要捂泰文的嘴,“還嫌死的慢呢!”
“那我們也太冤枉了…”
傑少沒有吭聲,眼神飄渺的望著遠處:“到現在才明白,錢財家產都是身外之物。原來一心想把齊氏發揚光大,產業遍布全國。弄的玉名和超一年到頭都奔西走,我們兄弟常年也見不上一麵。失去了妤兒,現如今,又害你受我連累。嗬嗬,如若可以重來,有你,有兄弟們,就夠了。其他的,我什麼也不要。”
泰文伸手握緊了傑少越發冰涼的手心:“若不是你,狗兒早已成了街頭凍死骨。”他看著傑少,一下子就笑得很燦爛,“到了地曹地府,你也別想丟下我。你傑少,可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哎呦…”劉超撫了撫額頗為無奈的說,“就沒見過你倆這樣的,死到臨頭了還卿卿我我…”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麼,你傑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要逃跑,就死了這條心吧。你笑著跟我說,我早就看出來了。
無論何時何世,我都不會離開你,君生吾相隨,君往吾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