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若汝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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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把蒙淵抓住,這小子也不知是怎麼了。最近見了自己就閃。想問問情況吧,總是被他搪塞過去。這次怎麼也不能放過他了。
“你說吧,到底怎麼樣了。好話壞話我隻聽一句實話。”
“這個…”
“聽你一句實話就這麼難麼!?我們一幹人都知道這事情萬重險阻,也從未想過讓你幫我們脫罪,隻是想知道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你那皇兄到底是什麼意思,就不能告訴我麼?”
“梓潼,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告訴我實話好了,傑少九哥他們也一直在等呢,時間不等人。雍璽王爺,請將實情透露給草民吧!”話說著,梓潼竟慢慢矮下身去一個大禮就要跪在蒙淵麵前!
蒙淵一下子就要傻掉了,趕快的扶起梓潼:“你這是幹嘛呀!這不是折殺我麼。唉…”蒙淵深深地歎了一氣,“本王告訴你就是了。”
蒙淵攜梓潼走到桌案前,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你先喝點水消消氣。”他繼續說:“皇兄的意思是,如果可以即使找到更好的替代品及時補上,不耽誤皇太後的壽誕,死罪是可免得。畢竟齊府忠心耿耿服侍皇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蒙淵看著梓潼麵露欣喜之色,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你先別高興。進貢的玉品出現差錯,這是大不敬的罪名。死罪可免,可是活罪難逃啊!”
梓潼的臉色,瞬而的就低沉下來:“他想怎麼樣…”
未等梓潼話說完,蒙淵一下子就捂住了梓潼的嘴:“真是要命的丫頭!那是聖上!”蒙淵雙手抱拳向上一敬,“連我都不敢直接說什麼他,你竟這樣不敬,若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了…你還嫌你們的罪名不夠小麼!?”
梓潼聽這一席話,心裏驚覺得涼涼的,在這王爺府裏還擔心隔牆有耳,更別說…唉…這皇家,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當然這話她隻敢在心裏低低的訴了一遍,抬起頭換了種說法,繼續問到:“這活罪是怎麼個方法?”
“齊府把持全國上下多條玉脈,暗地壟斷。隻是別的玉行破產倒閉屢見不鮮。為了懲治嚴肅商風,玉脈要收回國有。”
“哼嗬,”梓潼冷冷的一笑,“說了半天,就是覬覦了我們家的玉脈了唄,那麼冠冕堂皇幹什麼?”
“這覬覦二字著實可笑!”蒙淵也有些生氣了,可看著眼前喜歡的人兒又頗有無奈,“梓潼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整個國家都是皇上的。何況幾條小小的玉脈呢!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我們當年費勁千辛萬苦,奔波於戈壁沙漠之上,從南到北從西到東吃了多少苦頭,才辛苦找到的玉脈,現在他說拿走就拿走了,說收回就收回。他早點幹嘛去了,怎麼不自己去找,現在想來吃現成的!門兒都沒有!”
“丫頭,你莫倔強,要是命都沒了,還談什麼玉脈啊…”
梓潼猛然打斷了蒙淵的話,“別再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蒙淵本來想和梓潼提一下,皇上最後的那些話。可看眼前的情形,還是壓了下來。而其他自己也覺得,雖然是為了救她,可多少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兩日後,傍晚…
蒙淵無意中經過梓潼的房間,看到她這麼晚了竟沒有在房間之中,倒是派給她的小婢女還在忙忙碌碌的收拾著什麼,便進了屋子問到:“梓潼姑娘哪去了?”
“見過王爺!”小婢女福了一福,“梓潼姑娘大早晨就出去了,並沒有告訴奴婢她的去向。”
“那你現在這是…”
“回王爺的話,梓潼姑娘這兩天好像很忙,一直在收拾,把剛來府裏時帶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讓奴婢歸置歸置。好想要離開的似的…”
蒙淵的大腦頓時就空白了一下,瞬時就覺得自己的心砰的一下,踏踏實實的摔在了地上:要離開了麼?還是覺得我幫不上忙了,就連說一聲的必要都沒有了…
努力壓下心裏莫名湧出的,難抑的悲傷,蒙淵起身離開了:“等梓潼姑娘回來了,帶她去廳堂,本王等她一共用膳。”
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梓潼才回府,聽婢女說了王爺來過的事,還有吩咐的話。便起身去了廳堂。果然,蒙淵坐在那裏等待著她。
“快來坐吧,晚膳都涼了呢。我已著人熱了一次,就等你回來。”
梓潼心裏暖了一下,眼裏潤了一下。正了正臉色,就上前和蒙淵有說有笑的共同用起了晚餐。雖身為王爺,但人的心思,還真是體貼的很。
晚膳過後,蒙淵第一次約了梓潼,兩人慢慢的向河堤走去。
沒怎麼看過京城夜景的梓潼,頭一回覺得京城這熙熙攘攘的夜色那麼熱鬧,那麼溫暖那麼美。連護城河邊都別有一番情趣。
隻可惜,景不醉人。
蒙淵並未開口問梓潼白日裏的事,隻是開口說道:“自從帶你回了這京城,也沒帶你好好的玩過,也真是本王的不是了。”
“別這麼說,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還不知怎麼感謝你呢。若不是你,我們怎麼會知道這麼具體的情形,該是我謝你呢。”
“隻可惜,沒能打聽到什麼具體的法子。還是沒幫上你什麼。”
“別這麼說。嗬嗬,如果以後有機會,你再去洮城的話,還去找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以後…有機會…洮城…
蒙淵的心越來越涼,她真的已經決定了麼…要走了麼…
梓潼解下了一直隨身帶的麒麟嘯天的玉佩,反複的摸了又摸,終是執起蒙淵的手,把它放在了上麵:“這玉佩,還是還給你吧…”
蒙淵看了這玉佩,心裏難過的不可言喻:“你若喜歡,就留下吧。”
梓潼搖了搖頭:“梓潼沒這福氣,受這麼大的賞賜,折殺梓潼了。”
“什麼賞賜,就是我送給你的!”蒙淵著急的又把玉佩放回了梓潼手裏,“就當是,夢圓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了吧。蒙淵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梓潼眼裏的淚花轉了又轉,黑夜裏看不清楚是不是一連串的滾了下來…
“別走…”蒙淵拉住了梓潼的手,緊緊地攥住,“與我相伴一生,可好?”
梓潼沒說話,隻是眼裏的珠兒一直落了又落,滾了有滾…
由著蒙淵緊緊地擁著自己:“若汝非王…若汝非王…”
不確定你的感情,又怎麼能隨你海角天涯…說到底,我隻是個小女子而已,想要簡單的幸福,安穩的生活。就像原來臆想中的那樣,可惜,臆想隻是臆想…而已。
那麼,你喜歡的想象中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還是實實在在原原本本的我…
如果你不是王爺,如果你隻是我的蒙淵…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