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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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輪明月當空,樹影斑駁。月下涼亭,幾人圍坐,淺酌慢飲,談笑言深。明日,我們中的一人便要成家立室,從我們這群單身漢中脫離,於是那個“背叛者”讓人強拉著一起過這最後的單身之夜。
“我說辰堂,我們可以用小杯,可你不行。好歹今兒是我們能獨占你的最後一夜,明日過後再想找你夜裏喝酒,嫂子鐵定不答應。所以……”意拖長了音,拿出一個大口碗“鐺”的一聲放在林辰堂麵前,提起一壇酒把它倒滿,說:“你就用這個和我們喝!”
林辰堂見狀,看了看笑眯眯的我們(北堂淵除外)大嚷道:“你們這是存心想把我灌醉啊?”
“那是!不灌醉你灌醉誰啊?我們中就隻有你先一步要成親了,以後有人幫著你暖床。可憐我們還得孤家寡人、冷冷清清的獨自挨那漫漫長夜。大家可都嫉妒著呢。”意裝這一副妒恨的樣子說道,“我們可巴不得你醉他個一天一夜把明日的吉時錯過了,好自己上去頂替。”
“大哥,暮晚先敬你一杯,祝願你明日的婚禮可以順順利利,與大嫂百年好合。”“林暮晚”端起酒杯說道。然後一飲而盡。
林辰堂愣了愣,隨後大笑著說了聲“好”,亦仰頭灌下。
正熱烈的談笑著,忽有人來報,說是江老板來訪,問林辰堂見是不見。
林辰堂一聽“江老板”這三個字,端起碗的手不可抑製的抖了一下,隨後又幹脆地灌下,沉吟道:“你去回話就說夜深多有不便,況且我也已經睡下,就不見客了,讓他回去也早點休息吧。”
來人應了一聲退下了。一時間都有些疑惑。因為林辰堂最初對這個“江老板”的態度可並不是這樣,都是一叫就走,讓我們都很好奇他究竟是何人物,想要一探真容,但總無機會。
林辰堂察覺大家都停了下來,大笑著又招攏著讓我們繼續喝酒,自己一碗碗的猛灌。我和騏對看一眼,心中明白這是為何。但除了輕歎口氣之外,亦無能為力。
那“江老板”後來我們“有幸”見過兩次,亦得知他全名叫江玉寒,是“我”五歲落水後為我診治的江老大夫的孫子,醫術超群。但在江老大夫過世之後卻說不喜醫術,便把醫館改成了酒樓,命名“玉食樓”。而他,正是那夜我和騏無意間看到的擁吻林辰堂的男子。
看到林辰堂又要把酒灌下,我伸手止了,端起一杯說道:“辰堂,無論你所做的選擇如何,但凡對得起自己的心的,便去做。我們大家都隻不過是希望你能幸福。”說罷,我將那杯酒喝了,看他。
林辰堂聽我說完,不知是否懂了,與我對視片刻後亦一口幹了。
意許是見氣氛有些冷場了,便又開始叫嚷起來:“好了好了,別說那麼深的話了,不就是成個親嗎?又不是要上斷頭台,至於如此感性麼?要我說,我們今天就來個不醉不散,管他明日是好是壞,是晴是雨的,對不對?”
“意說的對。為了現在,為了幸福,咱們幹杯!”我舉起就說道。
騏最先回應地舉起酒杯碰了下我的,道:“為了現在。”然後又轉頭看意。
意見狀興奮地也端起就來碰騏的杯子,眼睛亮閃閃的:“為了現在。”
“為了現在。”“林暮晚”輕笑著。
小竹趁亂也偷倒了杯酒端起要湊熱鬧,但被“林暮晚”察覺又換回了果酒。於是扁著嘴,悶聲道:“為了現在。”
北堂淵猶豫了下,舉起杯:“為了現在。”
我們又齊刷刷的看向林辰堂。他回我們一笑,端起他的大碗:“為了幸福。”
“幹杯!”一陣“叮叮當當”的碰杯聲。
一場喧鬧,一晌貪歡。
林辰堂牛飲的結果是醉死過去,而小竹應是偷喝成功亦醉得傻笑個不停,還死死的趴在“林暮晚”身上扯不下來。看“林暮晚”那狼狽無奈的樣子,我幫他攬下送林辰堂回房的任務,讓他帶著小竹先回去睡。
把林辰堂好不容易弄上床,我也不打算管他太多,連靴子也沒打算幫他脫,便要走了。卻忽聽得他喚一句“玉寒”,頓了腳步,輕歎。
出去把門關上,對等在外麵的騏輕聲道:“走吧。”
回到籬院,與騏道聲晚安,剛想推開門進去,卻聽騏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手一頓,回身問道:“怎麼了?”
騏看了看我,道:“沒什麼,隻是忽然想要感歎一聲罷了。”頓了頓,遙望,“林辰堂和江玉寒,一雙都是癡情人。”
“騏,”心中一動,脫口道,“你可曾怨過我?”
騏聞言回頭看我,目光柔和。而後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笑道:“怎麼可能怨得起來。”
我的眼睛有些酸脹:“那你……”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上天既然給了我們一個重生的機會,我們就不該浪費。對嗎?”騏收回手,道,“隻要我們還在一起,這就夠了。我早已看開。”
我笑笑。騏說得對,隻要我們還在一起,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一切已經解開,再沒有心結,再沒有“秘密”,一切早已重新開始。
想著,拉著騏的手推開我隔壁房門,笑道:“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騏愣了愣,應了聲“好”。
不遠處,海棠樹下一人怔怔看著,帶著些許惆悵。低著頭,喃喃開口:“我喜歡騏,所以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就想要去破壞,死皮賴臉的介入他們之中,不讓他們單獨呆在一起。但無論我怎麼做,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有著外人闖不進去的空間。”卻是南宮意,而他訴說的對象……呃……竟是北堂淵。
北堂淵疑惑的看了一眼南宮意,奇怪他今天怎麼會主動開口說話,並不搭腔。他隻是一時心煩跑出來,正好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躲在樹下,就過來一看究竟而已,沒想到卻看到葉楠拉著常家騏進房的那一幕。覺得心裏居然有些堵,忍不住皺眉。
南宮意惆悵了一會兒,突然抬頭惡狠狠地瞪著北堂淵:“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懂,像你這樣的,如果期望你懂得什麼叫‘喜歡’,那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了。”
南宮意見北堂淵還是沒什麼反應,心裏無名之火更加燎原:“走開!我要去睡了!”
北堂淵聞言側身讓道,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南宮意騏怪的看了他一眼,悶聲走了。待南宮意走後,那間房的燭火也熄了。北堂淵怔怔的看著那一片黑,伸手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來。打開,卻是一張畫像,上麵的人正是北堂淵的模樣,卻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