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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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連雲城內繁華依舊。透窗而望,街道上熙熙攘攘,甚是熱鬧。旁邊騏的麵目在氤氳霧氣下有些亦真亦幻,而對麵的翩翩美少年則吃著正歡。
我捧起茶看向旁邊得騏,心裏一片安寧。
我終於知道玄清當初讓我跟他走時提點的話是什麼意思了。繞來繞去尋了那麼久,才發現,原來騏一直都在我身邊,以書偉的身份。
在得知書偉就是騏的第一瞬間,我便想要去問他為什麼一直瞞著我。明明知道我再找他,再為他痛,為什麼就是不告訴我,是不是還在怨著我。
但是玄清說得對,如果騏在怨我,又怎會千辛萬苦地尋我,甘心情願地繼續在我身邊陪伴,悉心照料。毫無疑問,他是因為放心不下,又不願意給我造成困擾,才一直隱瞞身份。
我聽後心裏很興奮,很想立馬去找騏,告訴他我可以愛他。隻是玄清又止住了我的衝動。
他讓我先冷靜一下,想想自己對騏的感情是否真的是愛情。如果在沒確定真實情感的情況下跟別人說喜歡,那時候對對方的不尊重,對愛情的褻瀆。騏也會以為我的喜歡是對他的憐憫,他不一定會接受。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經露陷,還很可能會因此而離開。
其實,那時候的自己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隻是,聽過玄清的話後,心裏確實有了猶豫。
想著騏現在和以前對我的好,雖然溫暖,卻沒有心動。而騏去世後的傷心內疚以及後悔,讓我總想著“如果”。如果當時自己接受騏的愛,情況或許會有所不同。久而久之就覺得自己是愛著他的,從而就容易忽略內心真實的感情。或許,我真的該好好想想。況且,當時我才十一歲,根本給不了騏什麼,便也一直沒有去戳破。我們一起守著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但我要求他把名字改了回來,他是常家騏,我是林楠。他叫我小楠,我喊他騏。每當這時,我都有一種歲月回流的感覺。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我們之間的分離似煙似霧似場夢。
至於意,他是三年前我們隨玄清去錦州的路上遇到的。當時我們正在鳳鳴穀休息,燒烤兔子,他就突然冒出來,搶了我手裏的兔肉而去。騏為了幫我搶回來就追了上去,兩人瞬間都沒了蹤影。待騏回來後,不僅兔肉沒拿回來,騏的臉色卻鐵青僵硬,而身後則自此多了個跟屁蟲。
按照騏無意中埋怨過的話說,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追上去。至於原因,我想定然不是因為意的簡單加入。好奇心旺盛的我曾兩度小心探問過騏那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為所知的事情,但他一直緘口不語,並總是伴隨著咬牙切齒的憤恨。而每每此時,意則一臉偷了腥似的詭笑,兩人間的氣場特別怪異。
因此,最初意的加入,騏很是不歡迎。但連玄清也不怎麼同意卻讓人覺得奇怪,後來才知道,玄清是不高興自己的飯被一分了去。不過,後來不知為何,意對他倒很是“孝敬”。我極度懷疑意有什麼把柄落入玄清的手裏。當然了,以玄清的狐狸程度,他是不會告訴我的,所以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三個人到底在鬧騰些什麼。
而兩個月前,在赤州突然聽玄清說林辰堂即將成親,問我會不會去。我想著十二年來為了讓他們尋不到我們的蹤跡,曾答應要給林辰堂寄禮物的承諾並沒有兌現,覺得很是愧疚。而且離家這麼久,林府眾人估計也牽掛的很。倒不如趁此機會回去看看他們,盡些孝道。也親自向林辰堂祝賀一番,不負兄弟情誼。而玄清因不願和我們一起來連雲城,便與我們分了手,離別前給了我和騏個一支簫,說若是有事找他就吹那曲《長相思》。O__O"…
而一直以來意常常突然鬧“失蹤”,從沒跟我們講他去了哪裏和他的真正身份,我們也沒對他言明。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連雲城,便想跟他攤牌,因此便到飄香樓二樓要了個臨窗的座,想邊吃邊談。
“意……”
“哇!這飄香樓的飯菜還是這麼好吃啊!要不是肚子實在裝不下,真想把這裏的菜全都過一遍。”意很是滿足的放下筷子,並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看向騏問道:“對吧?”
騏慢悠悠的續了茶,喝了一口,吐字道:“你的胃縮水了嗎,平時飯量不是很大的嗎?”
“嘿嘿,”意吧臉湊到騏麵前:“沒辦法嘛!誰讓你做的飯太好吃了,結果今天早上吃多了,所以……”
騏白了他一眼,往旁邊移了移:“你哪次不是吃多了?”
“騏啊,我是說真的,”意頓了頓(與此同時,我小心的離他們遠點,騏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小心翼翼的開口,“不知道以後誰那麼有福氣娶了你,我……”
話還沒說完,騏已一劍揮了過去,而意亦如同以往那般已躍到了幾米之外,一臉笑意。
我輕笑地看著他們第七十六次的玩鬧,想著意的撩撥還會再來幾次,騏又會陪他玩鬧幾次。隻是,二樓的客人已被他們的打鬥嚇跑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這次又要賠多少錢。不過,反正不用我破財,我也就沒有阻止的打算。
正思忖著,忽聞街道上一片吵嚷,並伴隨著路人的尖叫和馬的嘶鳴。疑惑的探頭望去,卻發現一小孩站在街道中央哭泣,而不遠處則有一人起碼朝他衝去,馬上的人直拉韁繩,坐下之馬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眼看就要撞上,情況十分危急。
沒有任何猶豫,我飛身掠出窗子,迅速將孩子從街道中抱走,與馬正好側身而過,與此同時,那人的馬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孩子的父母感激涕零的接過孩子,朝我不停地彎腰致謝,弄得我難以招架。
而適才騎馬的人這時已牽馬走了過來,向那對夫婦賠禮道歉,見他們走了這才轉身對我拱手道:“這位兄台,適才真是多謝你出手相救那童兒,否則小弟的罪過可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