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迷霧 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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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肖洛溪看著那個齷齪的男人手摟著阮重綠進了妓院,大腦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當他完全清醒的時候,後悔已經晚了,他阮重綠是誰,天道的司命副史,肖洛溪自然是不擔心他的安全問題,反而擔心他玩的太過火惹出點什麼事來,這可不是輪回壇,這裏是暗皇的地盤,要是真鬧出點什麼動靜,接下來的事可就有口實了,肖洛溪越想越後怕,忙的跟了上去,還沒攔住阮重綠,他自己先被老鴇攔住了。
“這位公子還請留步”
“何事,我急著找的朋友”肖洛溪麵有不悅
“洛溪公子,有位貴客請您樓上一敘”老鴉不慌不忙的說道
肖洛溪頓時明白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既然對方已經報出他的名字,他自然沒有不見的道理,肖洛溪示意老鴉帶路。
相對於大堂的迎客送客的討歡之聲,二樓則更為刺激,呻吟和歡愉的聲音露骨的刺激著每一個走過的人。終於他們在一個相對較安靜的房間停下,老鴉示意肖洛溪進去。
打開門,肖洛溪並未看見裏麵有人,向裏繞過一個屏風,方見到一個妖豔的女子半倚靠在床首,一頭青絲披散在胸前,半睜的眼睛,不笑卻上翹的嘴角,衣衫有些淩亂,春色漏的可謂是恰當好處,每一次的都呼吸帶動著那精致的鎖骨,看的讓人想恨恨的壓在他的身上,跟著他一起“呼吸”。
肖洛溪有些尷尬,雖然這種事他實在是見得太多了,但多數他都是躲在房梁上看的,這麼光明正大直視一個美的如此妖豔的女人還是第一次,果然,黑路走多了,還是怕遇見燈籠的。
肖洛溪想打破這種尷尬,所以上前一步,調整了一下聲音,說道“不知姑娘叫在下來,所謂何事”
那個女子盯著肖洛溪看了一會,便撲哧的笑了出來,然後她緩緩的坐起身,手裏搖著一把香扇,嘴角一挑,說道“都來到這了,你還問所謂何事,君子裝到你這種程度,實在是……”女子下麵的話沒有再說,而是用扇子遮住了嘴,笑出了聲
肖洛溪突然向前一步,對著女子單膝跪下,正色的說道“地獄道暗風禦史拜見半夏君主”
女子先是一愣,但隨後宛然的一笑,依舊是用女人的聲音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肖洛溪心都在流血了,如果一個人僅僅是因為你說了一句他笑起來像女人,就害的你在茅房裏蹲了五天,那麼這個人足夠讓你終身難忘了,尤其是他笑著當著你的麵下毒,還要看著你喝下去時,肖洛溪就此對半夏的微笑,產生了非條件反射的感覺,就是一見到半夏對他笑,他就想去茅房。但肖洛溪自然不能把這些話對半夏說,他隻是昧良心的說道“半夏大人英明神武,您的光芒是無法掩蓋的”
“那肖禦史的意思是,本君的偽裝不夠完美了”半夏笑的依舊那麼嫵媚
肖洛溪心說糟糕,拍馬屁怕到馬蹄子上了。肖洛溪趕緊說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對了,為何半夏君主會在此地,不是說要留在修羅道抵禦無心門嗎”肖洛溪趕緊轉移話題
半夏有條不紊的整理著衣服,然後用發帶將頭發束起,一切都整理好了,才對肖洛溪說道“修羅道有曉素在就可以了,不用擔心,這家妓院是中間派,所謂出賣消息的地方”
“中間派?也就說,霜辰君主並未在這裏……”肖洛溪有些警惕的看著半夏,他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恩,暗號並非是霜辰留下的,而是我引你們來的”
肖洛溪慢慢的向後退,手不著痕跡的摸上佩劍,“為什麼?”
半夏看著肖洛溪的樣子,不以為然,反而笑著說道“安心吧,我不會像金洪那樣叛教的,我隻是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何時?”
“交出暗風的指揮權,從現在開始,呆在這裏”半夏說著,一切都已經整理好,雖依舊是一身女裝,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是一股讓人無法反抗的霸氣,肖洛溪發現自己的心跳正急速的加快,他知道,那是什麼,是殺氣,肖洛溪明白,現在隻要他再動一下,半夏絕對會,殺了他……
房間裏安靜的讓人焦躁,肖洛溪坐著,不敢輕舉妄動,半夏已經出去了,肖洛溪有些擔心,看來輪回壇有奸細,消息已經走漏,原本的計劃是霜辰先行到達聖都,而自己則在出發前已經部署輪回壇所有暗風隨時待命,暗中緊隨,為防止被暗皇的人發現,所有暗風的指揮全全由自己負責,而非霜辰,也就是說,一旦自己深陷於這裏,那麼同樣的道理,暗風也會被錯誤的暗號所誤導,難怪一進這個鎮便如此的古怪,看來半夏是早有預謀,肖洛溪握緊手,“該死的,到底誰才是叛徒,半夏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想利用暗風做什麼”肖洛溪想到這,突然想起還有阮重綠,他不知道怎麼樣了,這件事一開始就很怪異,阮重綠是和半夏是一夥的,還是另有目的。這些問題繞的肖洛溪頭都跟著痛。現在唯一的辦法隻能是靜觀其變了。
另一邊的消息則更為驚人,在霜辰剛剛到達聖都的時候,暗皇的人便送來書信,說由於聖皇的身體抱恙,祭奠推遲到七天之後。霜辰現在人身在驛站,這裏是專門為從各地來參加祭奠的人準備的,人很多,也很雜。
房間裏,霜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是個人都會吃不消,良久,才說道“源伯,外麵的都是什麼人”
那個精瘦的老人關好門,說道“我們是最後一個到的,之前無心門的人和寒水宮的人已經都到了”
“剛剛滅了人家的一個道,現在又大模大樣的出現在人前,無心門果然夠無恥”霜辰閉著眼睛,即使十分疲憊,也能聽出他話中的不悅
“霜辰君主,肖禦史和天道的司命副史到現在也沒有跟來”
“怕是還要些時候,不用等他們了,暗皇更改祭奠時間,怕是事情有變,今晚便去暗皇府探個究竟”
“是”
已是深夜,暗皇府內的柴房裏。團子沒有睡,他掐著手指算著日子,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也就意味著明天自己就要死了,害怕,是有點害怕,因為團子不知道死的時候會不會很疼,現在的他還不知道祭奠已經推遲了,團子將那日右給的藥放進包裹裏,裏麵還有兩件舊衣裳,已經洗幹淨了,左又開始發燒了,不過團子已經不像先前那麼慌張,他已經知道如何麵對這種情況,隻是……有點晚了,因為以後他都不能再照顧左了。團子看著安靜的躺在那的左,他的臉已經是大片大片的黑色,和紅色,並散發出一股很濃的藥味,一開始團子並沒有注意,是最近越來越嚴重的。左平時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但在他瘋了後,偶爾也會露出些像孩子一樣的笑容,既是在別人的眼裏有些難看,但在團子的眼裏,那是他一生見過最溫暖的笑,團子輕輕的在左的身邊躺下,並向他的懷裏靠了靠,也許是左發燒的原因,他的身體很熱,團子不自覺的又靠近了些,然後用手樓住他,團子想著,就這一次,最後一次,他依戀著左的懷抱,從逃亡的開始,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