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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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花開時,江南仍然隱藏在煙雨朦朧之中,但是,這個寧靜安詳的小城迎來了一位大人物---寧王
寧王是微服私遊來到了江南,沒有人知道寧王在江南做了什麼事,但是,在他回到長安的時候,帶走了兩個人---漠寒和唐婉。
但是,在這之前,如煙卻如她名字一般消失了。。。
回到了長安,漠寒和唐婉來到了寧王府,如此恢弘,如此華麗,漠寒沒有想到今後她會在這裏生活下去,這座華麗府殿就像以往那時的南宮府一般。。。隻是漠寒卻已經不在習慣住在這樣的府殿了。。。
夜涼了,寧王府就像無人一般的寧靜,漠寒在房內卻久久無法入睡,“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孤寂,冷清,仿佛這時間輕易取走了世間萬物了”想到這裏,漠寒再也無法躺著了,她拿著琴走到了院內的桃花樹下,“原來,你還沒變啊。。。”漠寒癡癡的望著桃花,忽而吟道: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縈回,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沉醉又何妨,隻怕酒醒時候斷人腸。孤身飄零,似幻似真,身世浮沉,身世浮沉。
琴音似隱含哀愁,除卻她,世上還有誰能彈出如此不染纖塵的天籟之音。夜已經很深了,銀月高懸。沿途經過一名男子。那男人凝神靜聽,不覺整個人都沉入曲中,待醒來時隻覺臉上涼涼的,一撫,竟然滿手是淚。他取出白玉簫,以簫就唇,和著琴音吹出。一簫一琴,兩音合壁,如泣如訴,契合無間。高處似輕風破波,激越飛揚;低處似風撫萍花,溫柔婉約;纏繞似情人低語,百轉千回;明豔似玉魄高懸,輝瀉千裏。
曲尾,琴音先逝,簫音越吹越低,若炊煙將散,若有似無,最後散去卻讓人意猶未盡。
一曲簫笛合奏的《鳳求凰》。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古人所說繞梁三日,便是指今日之曲罷!
男人向她走去,在她身邊駐足。她站起來,轉過身,男人用手拭幹她感懷身世的淚痕,輕輕地問:是你嗎?
是你嗎?你還記得我嗎?我叫楚昭南,我們曾經青梅竹馬,一起看日落,看晚霞,那半塊玉我一直隨身帶著。這麼多年了,你還好嗎。
她含淚點點頭,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天涯人見天涯人,她突然想起算命先生給她的八個字中的前四字:孤星入命。
這一幕,被楚昭南的貼身丫鬟看見了。楚昭南,是大唐鎮國將軍楚海之子,為救朋友仗義直言,惹怒了聖上,被貶到淮南,做寧王府的將軍。丫鬟名叫殘月,寧王賜的。
楚昭南第一次見到殘月,也是在這裏。那天,他在這兒看到一群女孩子在玩鬧嬉戲。殘月用紅布蒙住眼,去追趕女伴,女伴們都嬉笑著跑開了,隻剩下他。殘月抓住他的衣角,淺淺地一笑,然後用手輕撫他英俊的臉龐,纖細的十指,從上到下,頭發、眼睛、臉頰、下顎,那是張輪廓分明的臉,是張男人的臉。殘月揭開紅布,她望著他,劍眉星目,黑色的頭發。後來,寧王將殘月賜給了昭南,做他的貼身丫鬟。
這麼多年來,都是殘月在悉心地照料他,為她鋪紙研墨,為他挑燈披衣,他最愛吃殘月做的家常菜。殘月是啞女,不會講話,可她的每一個手勢,每一個眼神,他都懂。
他說:殘月,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的眼神,比我所見到的泉水,都還要清澈。
殘月總是穿白色的素衣,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公子擺手勢的時候,總會默默的流淚。她若能說話,聲音一定是輕輕的,柔柔的,像清風吹過柳絮。溫柔體貼的女子,純美古樸的容顏,像天上下凡的仙女,清純、透明、柔和、溫婉,緊鎖雙眉時淡淡的哀愁惹人心憐,她做事情總是輕輕的,笑也總是淺淺的,讓人想起冬日裏的雪人花,清純如詩,清寂如酒。
她把公子的事情都做得體貼周到,細致入微。那一天晚上,她看到了那一幕,原來公子在年少的時候,就有了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