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國 第六十九章 災難的黑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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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淩罔顧顧洛予的哀嚎,拽著顧洛予就往豪華酒店拖,顧洛予的手胡抓亂舞的掙紮著,徒勞的刨著空氣,悲憤的看著越來越遠的喬悠,急切的喊著:“老婆,老婆!我不走,你過來,過來幫幫我!”
“我告訴你,悠悠會空手道,等一下她就會過來收拾你,把你揍成豬頭!”
“放手!該死的,你給我放手!”顧洛予的指甲狠狠地摳進了肖淩的肉裏,情緒激動。
眼見喬悠開始挪動腳尖,肖淩不慌不忙的給5人幫使了個詭異的眼色,凱蒙神清氣爽的橫亙過去,攔住了喬悠。
“要我們扛你走嗎?”凱蒙淡淡的勾笑。
喬悠轉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瞥見這些家夥摩拳擦掌的架勢,識相的收住了腳步,顧洛予以一挑六的行為,實乃不敢恭維之舉:氣勢是澎湃的,下場是慘烈的——這不是找抽嘛。
喬悠向遠去的十八癡情哀怨男深深的投以歉疚的一眼,繼而轉過身去,隨著大部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你看男人的眼光真讓人同情。”不知不覺,凱蒙和喬悠一前一後慢悠悠的走著,前麵的男人向後撇屑了一眼。
“別人看你的眼光更值得同情。”喬悠淡漠的答了一句。
凱蒙放慢了腳步,眼中盡是狂放不羈,這個和顧洛予一窩的陰險可恨的女人,無知又傲慢。
他眼中的冷意開始蔓延,不置一眼:“女人,除了暖床之外一無是處。”
喬悠暗自吸了一口氣,沉默良久後,開口:“你的腦子秀逗了嗎,有沒有常識,暖床的工具,最管用的應該是電熱毯吧?”
一個驚濤拍過來,還未等凱蒙從震懵中回過神來,又一個巨浪拍了過去:“斯達舒的效果還不錯。”
聽到這裏,凱蒙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的開始抽搐,徹底無語凝噎。
早就看出凱蒙對她的厭惡,喬悠也不跟他客氣,接著淡淡而語:“你自以為是後宮裏的帝王,其實本質也不過是服務萬千女人的高級……她們填補你膨脹的虛榮心,而你付出自己的身體。”
聞言,凱蒙有一瞬間的愣怔,他自小就是個風塵慣了人,跟他說什麼忠貞、永遠,他隻會嗤之以鼻。有時,他也會在床上對女人承諾“永遠“,然而過後,他會忘得一幹二淨,愛情,最為自私而又愚昧的感情,虛偽得讓人惡心輕賤。
女人,滿大街都是這幾種,青春年少卻非要濃妝豔抹,皺紋浮現卻妝似嬌花,人老珠黃卻拚死動刀削骨。
男人,不分年齡,絕大多數隻是一種,都想找一個漂亮而又溫柔體貼的妻子,當然都會找一個或幾個性感而又特別、不大溫柔卻很有魅力的情人。
她看上他有錢,他看上她有貌;她是現實性動物,他是視覺性動物。
永遠的相愛,在這個瞬忽如浮雲的世上,還有可信度而言嗎?茫茫寰宇,誰又真的矢誌不渝?誰又真的成了誰的永遠?
即使神祗如蘇晨,也在逃離關於“永遠”的不被祝福的詛咒,更何況普通如你和顧洛予?
兩人各自想著,恍惚間,已走到了旅店門口,喬悠忽而轉過頭來,對著凱蒙,深邃淡語:“你和蘇晨的合作計劃,最好不要再涉及到顧洛予,之前我沒有揭穿,並不代表我一無所知。”
凱蒙的眼中沒有一絲波動,沉暗的光芒幽黑深邃,見不到底,卻透出沉穩磅礴:“我隻是個服從者而已。”
喬悠冷靜相對:“也許在知情人的眼中,你隻是個事事服從蘇晨的應聲蟲,但是誰知道呢,有些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不管怎麼看也看不透。”說完,她提步而走,欲進旅館。
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清冷理智得礙眼,凱蒙的聲音自黑瘦的晚風中傳遞過去:“你可知道八年前蘇晨遺棄你的真相?”
喬悠的步子在那一瞬間停了下來,無法再挪開,她麵上的線條終於出現了流動,直直地望著他,卻似乎帶著某種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窒息之痛。
凱蒙走過去,細細欣賞喬悠麵具破碎後的羸弱,垂著眼,在經過喬悠時頭湊近了一下,像惡作劇一般:“我不告訴你。”
喬悠微微顫抖的眼睫撲簌了一下,手指幾乎顫抖得無力蜷縮,她沒辦法做到雲淡風輕,本能的側過頭來,低低地問:“你知道什麼?”
凱蒙的眼神如暗夜迷霧般斜睨著她,沒有人能琢磨透徹,他的聲音平穩如常:“很多,可是,我今天不想說。”他的嘴角噙起一抹優雅的弧度,好看卻殘忍,“不過,無所不能的蘇晨,也是有軟肋的。”
“那就是他不為世人所知的未婚妻。”
“有時候真的懷疑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最無情的蘇晨,最深情的蘇晨,都被一個女人棄若敝屣。”
喬悠死死咬緊了自己的嘴唇,那眼中,早已空空一片,隻餘下,令人窒息的,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的聲音很輕,輕地仿佛隨時會飄走。
“沒什麼,隻是突然多說了幾句話而已。”語畢,凱蒙先喬悠一步走進了旅館。
第二天,當八個人集合的時候,老式福特車準時的來接他們,當“司機”主動提出帶他們去亞特蘭大四處轉轉時,顧洛予立馬否決了,他頂著一雙熊貓眼,嘟嘴發著牢騷:“已經快8點了,我們該去工作了。”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這是從平日裏最懶的混蛋BOSS口中講出來的話,了解內情的巴裏倒是蔚然一笑:“顧洛予的變化,不是你們現在可以想象出來的。相信我,不和顧洛予住五星級酒店,這筆交易絕對劃算。”
卡特積蓄的火氣忍不住爆發出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寧願和老鼠一起住都不願意和顧洛予住在一起?”
“確實如此。”巴裏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無奈的幹笑,“現在的顧洛予,比毒蛇猛獸還要可怕。”
笑聲多少緩和了大夥遠赴重洋所感到的緊張氣氛和壓力,肖淩拍了拍卡特的肩膀,早晨磁性的聲音性感非常:“好了,我們該去上班了。”
出發時,一直隱在人後的喬悠開口了:“顧洛予。”
因著這一聲叫喚,眾人都回了頭,顧洛予這才發現從縫隙中發現喬悠手中拿的護照,他沒有多想,把礙事的人擠開,幾乎是奔到了喬悠的麵前,淒慘哀怨:“老婆,他們昨天都欺負我。”
很反常,喬悠並沒有像平時一樣維護他,甚至連一絲淺淺的微笑都沒有,她灰白的眼中,像是隱忍著什麼。
明顯的看到喬悠蒼白的臉色,顧洛予摸了摸她的額頭,問:“你還好嗎,老婆,昨晚是不是和我一樣夜不能寐。”以為她壓力過大,顧洛予捋了捋她的鬢角的發絲,動作輕柔。
“一定是的。”他信自補了一句。
喬悠的眉心微蹙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她退了開來,低微的說了一句:“顧洛予,我要回紐約一趟。”
“我不要。”顧洛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不認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對著喬悠肆無忌憚的使著小任性,“我不放你走。”顧洛予賴著抓上了她的手。
感覺到這對小情人之間越來越不對勁的氣氛,眾人的心思各異,識相的悄悄走開,留下他們單獨解決,凱蒙轉身離開時,眼底恍如開滿了災難的彼岸花的黑塚。
喬悠緩緩撥下了他的手,沒有抬頭,似乎很累:“顧洛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一趟,必須。”
飄蕩在額畔的手頓時一滯,雖然喬悠維持著往常的語氣,但是顧洛予又何嚐聽不出來,其中的疏漠。
他沉默片刻,終究固執的問了出來:“是和誰有關?”
握著護照的手緊了緊,她的周身似乎壓抑了一股沉鬱:“和我的過去有關,包括我的父母,蘇晨,”她停頓了一下,盡量維持著先前的語態,“還有顧許廷。”
顧洛予收回半空中凝滯的手,眼眸微闔:“你去吧。”
臨走時,喬悠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抹極其淺顯的笑,。這個微笑,用盡了疼痛的力量。
登機前,喬悠撥通了一個電話:“查克,回到紐約我要馬上見到你。”
——“好的,小姐。”
與此同時,顧洛予也在這一天撥通了另一個號碼:“你有新任務了,這次,一定要徹底。”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