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OLL I SEVEN...三人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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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叔的辦公室,雖然及不上會議實室般寬敞,但因為落地玻璃窗的關係,也同樣是陽光充沛,加上時值午後,房間滲透著說不出的慍熱和悶氣,可是,阿叔的臉上,卻全然未受氣溫影響,深鎖的眉頭,抹染了冷峻和淩厲,平常儒雅溫和的阿叔,此刻已是不怒自威。
坐在一旁的卓曦,臉色並不比阿叔的好到哪裏去,身上散發的寒氣,簡直可以掉出一層冰來,下一期的冰綠茶廣告,絕對可以找他做代言人了。
這也難怪,如果小洋一旦退出娛樂圈,他還能怎麼待在她身邊?或許,她是想這樣直接避開他?轉念到此,他能不心寒嗎?
跟這兩位男士相比起來,小洋倒是泰然自若得多,雖然臉上沒有慣性的招牌微笑,卻明顯流露出釋然的歡容。
三個人同坐在一個辦公室裏,一刻鍾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小洋,你到底在想什麼?”還是阿叔率先開口,問出卓曦心裏的問題。
“我想遵守我的承諾。”小洋不慌不忙地回答。其實,在向記者說出要領養小自強前,她已經盤算過要怎麼說服阿叔了。
“承諾?”卓曦對這個答案很詫異,正如他很驚訝於小洋要息影來領養孩子。認識她四年、守候她四年,為何還總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小洋轉向卓曦,很罕有地盯著他的眼睛,平靜的眼裏竟有一絲的期待,是一種渴望得到諒解的期待,說:“你記不記得,昨天你想抱起小自強,他。媽媽當時雖然是斷氣了,但還抓得很緊很緊,後來我試著去抱他,竟然一下子就成功了,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嗎?”
那一絲期待諒解的眼神,頓時掃去了卓曦心裏那份快要被遺棄的錯覺,思維立馬回複清晰敏捷,當下便明白過來,道:“你答應他。媽媽會好好照顧他,要她放心?”
小洋欣然點頭。
啊,終於有一次讓他猜對了!
“那也不用退出娛樂圈吧?”不管是出於對小洋的了解,還是對死者的敬畏,阿叔意識到這領養的事情似乎是勢在必行了,所以語氣也是緩和了下來,但關於退出的問題,阿叔仍是希望能有回轉的餘地。
“阿叔,你知道的,我是歌影視三棲的,如果不全身而退,我哪裏有時間照顧孩子呢?如卓曦說的,若是領了回去,隻能丟給傭人,那真是太不負責任了,而且孤兒院也是不會批準這樣的申請的。”
阿叔還想說些什麼,但小洋一貫的作風他還是了解的,她做事認真、細心謹慎,不過,隻要是她決定了的事情,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所以,這麼多年來,他都不會和她有爭執,因為他知道無論和她怎麼爭論也沒用,她隻會跟你說“NO”,一直“NO”到你氣絕吐血仍然是“NO”。
“阿叔,你不用擔心我了,錢我還是有的,當然啦,隻要孩子的情況穩定下來,而你又有一些拍照、剪彩、代言人之類不太花時間的工作,我還是會考慮的。”小洋知道阿叔為難,但這已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說起金錢的問題,卓曦立即抓緊這個機會,向小洋重申他的想法:“小洋,財政方麵你不要擔心,我說過我會擔起孩子的生活費和醫療費的,”說到這裏,小洋剛要婉拒,卓曦卻繼續說:“你不要拒絕我,這孩子,不單是和你有緣,也和我有緣了,別忘了,是我們一起發現他的,所以,你休想把我這個幹爹甩掉了!”
小洋聽了卓曦的這番話,真的是很感動,而她也是第一次讓自己這麼誠實地在他麵前表現出她的感覺。卓曦真是怎麼也意想不到,小自強不單沒有成為他和她之間的隔閡,反而讓他們多了一層前所未有的親近。
“小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阿叔複又開口了,臉上還是那副剛從電冰箱裏爬出來的表情,但那無奈投降的眼神還是把他的酷樣給出賣了,“站在公司的立場,作為你的經理人和合作夥伴,我是堅決反對你這麼做的,但作為你的長輩和朋友,唉,我佩服你了。未來這半年的工作,我會幫你安排好的了,你放心吧。”
小洋明白這句“你放心吧”代表著什麼,它意味著阿叔將要麵對的一大堆麻煩,包括推掉她所有半年後的工作,當中有已簽下或正在接洽的合約,說不定還要賠錢,另外,還要和唱片公司及電視台解除長期合約,相信這次要得罪不少人了,但阿叔為了支持她,把這些都扛了下來了。
常言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小洋又一次發現,能和阿叔合作了八年,是何其榮幸的事情。
於是,那個下午,這三個人都在這個辦公室裏,仔細商量著小洋往後半年,哪些工作可以做,哪些需要放棄,哪個可以找人代替,哪些可以解約,哪些會有麻煩。。。。。。。。當中有好些是和卓曦合作的,其中句括一場為孤兒院籌募經費的慈善表演。
表演日期:八月二十日。
“這個一定要做!”想不到小洋比卓曦說得還快!阿叔別有深意地瞄了卓曦一眼,隻見卓曦強忍著想偷笑的表情,故意專注地看著桌上的一堆合約。
小洋知道這兩個男人在想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忍不住的俏皮微笑,很故意地又很輕描淡寫地解釋說:“做這個籌款,除了是可以做善事外,相信對我領養小自強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卓曦對於小洋這種明顯著跡又故意冷淡,實在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失望,而且還有些許的驚訝和不適應。
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八月二十日,林帥哥會因為這場義演,而度過一個怎麼樣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