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桑府是，不過我不是嘛，我在其他地方長大的。所以對於這裏我很陌生的，如果今晚不是你陪我一起，可能我出來就不認識路回去……”
    “哦。”越城寒和桑暮凝已經到了塔頂，塔不高，但是總高過房頂，雖然隻是一點點，但是卻是確確實實接近了天空一點點。
    “對了，你和聶辛……”桑暮凝知道以現在和越城寒的關係，他對自己到底從哪裏來的諸如此類問題一定是沒興趣。於是轉了一個話題……
    “…………”越城寒沒有話可說，不過這樣的沉默卻讓桑暮理解錯誤。
    “其實呢，我知道，在這裏還有很多人不能接受男人……之間的愛情，咳咳，不過呢，其實我完全不會覺得不能接受的啊……其實呢，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啊，那裏耽美盛行，簡直就到了橫行天下的地步了，雖然那個，異性戀還是主流，但是一百個女人當中，有百分之九十九都覺得男人之間的感情是很美好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喜歡就去做！”
    越城寒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他的樣子很像為情煩惱？
    “單？單什麼？”越城寒有些詞聽的不是很清楚
    “耽美啊，耽美的大概意思呢，也就是指男人之間的愛情故事……差不多就是這樣。”桑暮凝笑笑。
    “所以說，我一定會絕對支持你和聶辛的。”
    “怎麼你們那邊很多這種事情？你以前是在哪裏長大的啊？”
    “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叫『二十一世紀』，我可是在那裏土生土長的喲，我們那可比這裏先進多了去了，所以這裏都是『古人』，哈哈哈！”桑暮凝誇張的舉起手背，擋在自己的嘴巴前麵，唱戲一樣的大笑三聲。
    “…………”越城寒依舊板著臉，看著桑暮凝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所以你，我一定會挺你，啊不對，支持你到底的，以後誰敢說你和聶辛的壞話呢，我就寫很多耽美故事，貼到整個國家都是，讓所有人都看看，男男的感情也可以要多感人有多感人，你不知道宣傳的力量是很大的，你放心啦，怎麼說我都是桑府的大小姐，聽說……不對，是事實上，我們和皇上都有生意往來，所以嘛，嘿嘿，這種小事我一定做的到，而且你們這裏亂貼東西不會罰錢，我們『二十一世紀』，亂貼牛皮蘚可是不行滴……”桑暮凝第一次覺得，做桑家大小姐還是很有好處的。
    “桑姑娘，我很明白你的好意，不過我想你誤會了，我和聶辛完全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我不過在當時扶了他一把，那時他被桌子絆了一下，僅僅就是這樣的而已。”越城寒本來不想解釋，但是發現桑暮凝越扯越離譜……
    “啊？”這下輪到桑暮凝長大嘴巴了。
    “其實我越城寒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即使他是男子，也沒什麼影響得了我。”
    “那真是……太可惜了……”桑暮凝搖搖頭，對著月亮唉歎。
    “可惜什麼？”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親眼見證一對男男的戀情，看來這個希望是落空了……”
    “你……喜歡看兩個男人在一塊兒……”
    “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很喜歡的，本來還想客串一啊紅娘呢……算了，不提了……”桑暮凝的感概還沒有發完，越城寒突然就不見了……不是不見，是從塔上跳了下去……
    桑暮凝一時間愣住完全沒能反應過來，會武功真是了不起，來無影去無蹤，不過在她看清了塔下麵的情況之後，她的臉冷了下來，越城寒，又在殺人！雖然那身手很賞心悅目，雖然桑暮凝承認越城寒拿著劍的樣子讓她口水，但是到底是在殺人！
    這個人是不是拿她話當耳旁風？之前就說了要想在她桑府留下來，首要條件就是不可以在她的麵前殺人。
    底下的來人隻有兩個，看來武功相距很遠，所以越城寒很容易就解決了，在還劍回鞘的那一刻，越城寒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抬頭看向了桑暮凝。對上了她閃著寒意的眼睛。
    “對不起……”越城寒對著上方的桑暮凝輕輕說。桑暮凝自然是聽不到的，隔那麼遠又是夜晚，自然也是看不清楚越城寒的口型，但是桑暮凝卻真真切切的知道了當時越城寒對自己說的。
    兩個人就像對視了一會，桑暮凝轉身，下了塔。
    越城寒一直沒有動，不笑時候的桑暮凝，總是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好像很怕這個女子會不高興……
    桑暮凝來到那兩具屍體麵前，蹲下身看了看。
    “你的劍很準，心脈被一劍刺穿，身上沒有多餘傷痕，死的也算是幹淨利落。”桑暮凝沒有看越城寒一眼。
    越城寒一怔，這個女子怎麼一點都不怕屍體？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不害怕屍體？”桑暮凝站起身，將其中一具屍體努力移到樹林裏。
    越城寒的心事被猜中，蹙起眉，這個女子到底是誰？明明沒有危害自己的氣息，但是又為什麼總是能猜中自己的心事？
    “怎麼？又在猜測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以前做過法醫，也就是你們這裏所說的『仵作』，我自然不怕這些，再惡心恐怖的我都見過不知道多少。但是我不怕屍體是一回事，看到別人在我麵前被殺死是另外一回事，你明白麼？”桑暮凝拖的有些辛苦，招招手讓越城寒過來幫忙。
    越城寒一直呆在那裏，這個時候才有些回過神來。
    “這些人應該是衝著你來的，不過看身手和你差距甚遠，所以，我想應該也隻是小嘍羅，但是屍體放在這裏，很快就會被人發現。”桑暮凝的說的很明白了，而她正在幫越城寒處理屍體。
    越城寒突然覺得心中一顫，這個女子經常做一些讓他覺得奇怪但是卻又溫暖的事情。她是在擔心自己的吧……所以才幫自己將屍體拖去林子裏。
    “其實，毀屍滅跡最好的方式就是放火，不過我不知道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用來燒屍。”桑暮凝對著越城寒微微一笑，那微笑很詭異，哪有一個女子可以一邊微笑，一邊說這種事情的。
    “其實我也知道，這裏的世界和我以前的世界不同，在這裏，或者殺人，被殺，都是經常可以見到的，可是我們那裏不是，倒不是我們那裏很和平，隻是管理上不同。不過我剛剛想通了，如果你的生活裏不殺人就會被殺，那麼我又怎麼可能讓你不要在我麵前殺人？如果你不殺人，或許我們兩個都會死……所以，我會努力習慣。不過，你得教我劍法，我發現練劍應該更減肥，嗬嗬……”桑暮凝想到剛剛越城寒的身手……難掩眼中花癡的光芒。
    “…………你不生氣了嗎？其實，我很怕你生氣……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越城寒看到桑暮凝又露出那種笑容，終於是放下了心。
    “看在你送我這條鞭子的麵子上，我就不生氣了，而且，你得教我劍法的，算是交換條件吧。”桑暮凝指了指自己腰間的鞭子。雖然纏在腰上比越城寒少了一圈，但是她倒很喜歡和越城寒一樣將它當腰帶使。
    越城寒看到那條青鸞，頓時有些失神，一瞬間想起了聶辛的話。
    “桑姑娘，我想問……”
    “如果有一天，因為我，給你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甚至可能是痛苦，你會後悔認識我嗎？”越城寒突然此刻很怕聽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