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風起 第29章 四麵楚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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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大少爺也在啊!那正好,鎮長正找您呢!”一個大嗓門走了進來,所有的人都側目望向他。那人一身官差打扮,可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對這江川澤笑道:“大少爺,真不好意思,打擾您做生意了。您看,包打聽他家的到了衙門裏,說包打聽失蹤了,就是前日的事情。哎,這說來也巧,包打聽失蹤那天正講了你們江家的事情,所有鎮長讓我來請您過去,也好免得那些不懂的人的口舌。您看,您是現在就過去,還是交代了事情再走?”
江川澤心中暗罵了一聲“吃人不眨眼的東西!”也不得不掛上笑容,對他說:“無妨,反正現在我那個閑來無事,現在就和你走吧!”
“哎,好嘞!那江少爺,請吧!”低頭哈腰,笑著和江川澤一起往去衙門的路上走。
“剛才我可聽見有人敲了衙門的大鼓,可是包打聽家敲的?”江川澤問道。
“可不是!您說她這整日胡思亂想些什麼,我看他家包打聽估計又是不知道去哪裏鬼混去了!她竟然還一口咬定了江家的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誰人不知道,這永安鎮上,江家可是遵紀守法的典範啊!”笑著,將能想到的所有讚美之詞都加上。江川澤笑笑,掏出一些碎銀子塞在了他手裏。
江家?為何死咬住江家不放?難道包打聽的失蹤真的和江家人有關?江川澤帶著滿腦子的疑問走進公堂,外麵站著看熱鬧的人自覺地給他讓了一條道。
江川澤跪了下來,道:“草民江川澤見過鎮長!”永安鎮上官位最高的就屬鎮長,雖然權力不及縣衙的老爺,但在這永安鎮上可謂是土皇帝。
“江川澤,你可認識你身邊的這個女子?”
“不認識,但似乎有過一麵之緣。”
“她是包打聽之妻,她狀告江家謀害綁架他的丈夫。你可知此事?”
江川澤作驚訝狀,連忙搖頭說:“我江家為何要綁架你丈夫?我江家與人素來無冤無仇,又不需要靠綁架來獲取銀兩,你為何要汙蔑我們?”
包孫氏哭著說:“定是你家知道了我家包打聽說了你們那些箱子的事情,懷恨在心,便綁了他。哦,不,或許是殺了他也未可知。嗚嗚嗚,我那苦命的男人啊!”
鎮長皺眉說:“你且別哭。你可有何證據,斷定是江家人所為?”
包孫氏想了想突然叫道:“對了,那天傍晚他對我說過,今晚要去見一個江家的老爺,說這回又能拿到一大筆銀子。可就是那次出去後就再也沒用回來過。嗚嗚嗚……”
“江川澤,你可知道此事?”鎮長問道。
江川澤搖頭說:“我從未聽說過此事。若是江家的老爺,那就更是無稽之談。我父親這些日子在家養病,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怎麼可能出來去見包打聽呢?還有我父親為何要給包打聽一大筆銀子?”
鎮長點頭說道:“江老爺臥床養病之事我也有耳聞,想來並不虛假。那前日晚上,江家可有何人行為怪異?”
江川澤第一反應便是那晚從外頭回來的江夫人,連忙搖頭說:“沒有,那晚家中一切正常,並無什麼問題。”
鎮長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這件事情還要仔細調查。包孫氏,你先回家,等有了你丈夫的消息,我們會立刻通知你的。江川澤,你也先回江府,往後定要江府好好協助調查。”
江川澤道了聲是,等鎮長離開後才緩緩站起身。微微一皺眉,生意上的事正令人頭痛,這家裏卻又突然後院起火,真是令人心煩。想要回鋪子去,但轉而還是回了江宅。畢竟,鋪子裏的事情暫時能擱置個四五天的,可眼下這件事卻耽誤不得。若是走運,那不過是人口失蹤,拿不到什麼證據,江家就不會有什麼麻煩。可若是真查出個子醜寅卯來,江家這身臭水就永遠也洗不清了。那可是謀殺的罪名!
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不顧及路上人們探究的眼神。
江家的大門微開,看門人正在打掃門前的灰塵。“大少爺!”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到大少爺,看門人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夫人可有出去?”走過他的身邊,突然停下來問。
“啊?沒有!”看門人連忙搖頭。江川澤聽後直接向裏院走去,穿過層層院落,真恨不得自己多長幾條腿,能快些過去。
“砰!”地一聲將門踢開,屋裏的三個人俱是一驚。
江夫人抬頭望著一臉怒氣的江川澤,問:“川兒,出了什麼事?”
江川澤看了眼站在江夫人對麵的月兒,皺眉問道:“你怎麼在這?”
月兒開口欲答,卻被江夫人搶先一句說:“月兒,你先回去,我剛才說的事,你好好考慮考慮!”
月兒一福道:“是。”便低著頭離去。
“川兒,何事讓你如此匆忙?”江夫人問道。
江川澤看了眼張媽,江夫人明白他的意思便道:“張媽不是外人,有事就說吧!”
江川澤頓了頓開口就問:“前日晚上,你去了什麼地方?”
江夫人笑著說:“前日晚上?我不是和你一同用的晚飯嗎?”
“我是說晚飯之後,我看見你是從外頭回來的。深更半夜,你到底去做什麼了?”江川澤步步緊逼。
“大少爺,你都知道了?”張媽驚訝地問道。
“好啊,你們果然有事瞞著我!”江川澤至此更是確實了心中的疑問,又問:“你們為何要害了包打聽?”
“包打聽?川兒,你在說什麼?”江夫人疑惑地看著江川澤。江川澤見母親一臉不解不像是裝出來的。先是暗中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心驚不已。既然不是母親所為,那又會是何人。難道是有人想要嫁禍?
“沒什麼,母親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江川澤匆匆地離開,緊皺眉頭。
待江川澤離開後,江夫人問道:“張媽,你怎麼看?”
張媽知道江夫人所指為何,便一一答道:“從包打聽這件事來看,有人下手了。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是時候主動出擊了。我認為包打聽倒不失為一個良機,說不定能找出他們的馬腳。”
江夫人點頭讚許,又問:“那月兒的事你怎麼看?”
“夫人是還不放心她嗎?”張媽問道。
江夫人點頭,說:“是啊,雖然當初早已查過她的底細,沒什麼問題,家底倒是幹淨得很。隻是這也似乎太幹淨了些,我始終是有些放心不下。畢竟是準備把她放到川兒身邊去的。”
“夫人的擔憂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依我看,越是擔心月兒那丫頭,就越該將她放到少爺身邊去。”
“哦?此話怎講?”江夫人一挑眉,看著張媽。
張媽敘敘地說:“首先,若是她真是如此清白,倒是沒什麼擔心的。我看月兒那丫頭心思活絡,若能拉攏過來,倒是不失為一個得力助手。其次,若她是江雨澤那邊的人,我們就更應該把她放到大少爺身邊去。如此一來,敵在明、我在暗,更是對我們有利。”
“你說得對。那就按我們原先想的辦!隻是這次不要再聲張了,畢竟若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對川兒也不是什麼好事。”江夫人吩咐道。
張媽答了聲“是”,想了想又問道:“老奴一直不明白,這次少爺如此和您對著幹,您為何還這麼護著他?大少奶奶這件事上,明顯是大少爺一廂情願了。我看當初逃婚代嫁這事,大少爺也不一定是一點都不知道,說不定是他放走了大少奶奶也說不準。”
江夫人輕輕歎息,笑著說:“我自己的兒子我豈會不知?他是真的愛上了憐煙。可是他歸他胡鬧,我不能縱容他將江家子嗣開玩笑。張媽,你可懂?這就是做一個母親和一個當家主母的區別!”
張媽點點頭,心中很是心疼夫人。這麼多年,她的苦心,大少爺終究是不能完全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