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 第三十九章 複仇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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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金色頭發的男人喚來多蘿西和費加洛,蒼白的手指輕輕的勾了勾,虛弱地抬眸,露出略顯無神的綠色瞳孔。
“為了我族的存亡,必須得,將那兩件寶物拿下……”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指尖撥弄著手中的水晶球。雖然是個普通人類,卻帶著如此罕見的神界寶物來——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真是萬分抱歉了,這個懷表,我非要不可。他手指輕輕地扣著石桌台麵,若有所思。雙瞳注視著水晶球中的培安卡——確切的說是她掛在腰間的那個貝利亞送給她的懷表,笑得像帶血的鬱金香一樣殘忍。
他當然不知道,他的水晶球無法感應到培安卡身邊有惡魔存在。
“懷表嗎?”費加洛趴在水晶球旁邊看著那靜止不動的金色的懷表一動不動,奇怪之餘也隻好照辦。“那還有一件寶物是什麼?”他問道。
“還有一件——便是那把銀色的鐮刀,下周歌劇表演上要用的真品道具。必須得毀掉它。”
“誒?是去偷嗎……據說看管得很嚴,這樣可能會吧吸血鬼的事情暴露。”多蘿西皺了皺眉頭,她知道銀是克製吸血鬼最有利的法器,而對於修煉千年甚至可以和路西法相媲美的德古拉來說,那把純銀製且被鮮血洗禮過的鐮刀,是目前唯一可以殺死他的東西也說不定。
“當然不是偷,我們要明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它焚為灰燼。”德古拉冷笑,因臉色的蒼白顯得尤為聳動“歌劇表演那天,那把真品一定會被運去後台,在女主角上台前鬆懈的時候,你們就動手將那鐮刀給毀了。”
“那歌劇怎麼辦?……這麼點時間,他們肯定不可能找到替代品。”
“何足放在心上。我們要的是血族的勝利,而不是歌劇。”
“……”
“你們根本不明白——那個懷表的能力。隻要獲得它,我就可以改變命運!雖然還沒弄清楚怎麼會被一個人類帶到這裏,但我隻要控製它,就能讓幾千年前被削弱的能力重新複活,在戰爭中被克死的仆人也能重新複活,甚至可以該變未來!那將是血族的世界……”說到起勁處,多蘿西看到了他參拜的手腕上青色的傷痕,大喇喇地刺入眼中,因為他的激動而顯得尤為醒目。
“他瘋了嗎?”費加洛小聲對她說道。“用得著這麼高興嗎?”
“不知道……”多蘿西搖搖頭,許久歎了口氣,離開了那灰白色的大殿。
【2】
阿斯莫德成功地翻閱檔案發現了夏佐因為當地鄉紳因為無法上繳俸祿而作為抵押的老宅,決定移步那裏暫住——顯然,根本沒有打算在這裏久留的夏佐因為一個“自以為免費”的歌劇而留了下來。
他窩在那略顯得陳舊的沙發裏看著培安卡將那積灰了的盤子拿出來擦,擦一個敲兩個,終於把她打發到了一邊去,讓阿斯莫得包攬了所有家務體力活之後,他開始端詳從艾琳和安東尼奧手裏拿來的歌劇院門票了。這地方不小,在神聖羅馬也算一個關鍵的要塞。但遊客稀稀落落並不多,看上去十分祥和,門票做得也十分隨意,隻是寥寥幾筆寫明了個觀影時間和地點還有名稱。
並沒有更多的內容。
貝利亞挺安靜地坐在圓木桌邊上,手裏拿著一支折斷了的鬱金香,一點點揉碎。她覺得頭昏腦脹不想抽煙,自說自話地從樓下酒窖裏拿出兩瓶看起來過了期的酒,開了瓶之後直接往嘴裏灌。
夏佐突然不忍心告訴她,他剛才好像看到杯底有隻奇怪的蟲子。或許是入春的緣故,夜晚的空氣悶得可以,一開窗便有一股子厚重的濕氣鋪麵而來,夏佐連忙關上窗戶,然後將厚重的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
月色下,多蘿西躲在一邊的房簷上,見出房內射出的光亮消失後小聲地罵了一句,然後用胳膊肘捅了捅昏昏欲睡的和費加洛。對方迷茫地抬眼,大致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情之後,淡定地起身,熟練地順著牆壁小聲地向前摸索,借著月關,依稀可以看清牆上的石磚。走到某處,費加洛突然停下腳步,沿著石磚便爬到了屋頂上,然後將下頭的多蘿西也拉了上來。
一套動作連貫如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兩個人就像黑夜裏的蝙蝠一樣一晃而過,跳進了煙囪裏,準備通過壁爐進入房間。那個懷表看起來挺好得手,懷表的主人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所以他們決定當晚就行動。
培安卡回到房間裏,地板還髒兮兮的但是床鋪一已經被阿斯莫德收拾幹淨,伸了懶腰,準備洗澡,手裏正拿著貝利亞送給她的金色懷表。
“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放嗎……?”她正在物色一個可以放懷表的地方。她記得貝利亞千次萬次和她說過這玩意的重要性,所以她也不敢怠慢。
費加洛小心地前行著。雖然這次奪取懷表的人物看似很簡單,他潛意識裏卻覺得不敢鬆懈。
原本是不會出任何差錯的,真的不會。
周圍的一片寂寥,竟會被一道清脆的鈴聲劃破。
——哪個白癡把鈴鐺掛在壁爐裏!費加洛心裏暗暗地嚎了一聲。那鈴鐺實際上是某年聖誕節期待著抓住聖誕老人塞進籠子裏賣錢的夏佐少爺掛進去的,去年聖誕節的時候掛在這個壁爐裏的。
培安卡猛地回過頭。
“誰?”
沒有回應。
一陣肅殺的風在春夜裏劃破了沉睡的空氣,劃過了培安卡的手腕朝下一厘米處——那個綁懷表的金色鏈子立馬碎成了兩片廢鐵,懷表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在培安卡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風聲劃過耳際,割下一縷碎發,臉頰上的血痕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
啪。身後又是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剛進門的貝利亞用那裝著紅葡萄酒的酒杯在石子射向自己左眼的時候瞬間擋住,手中的杯子嘩啦一下便碎了,她隨意地捏住一片碎片丟出去,混雜著上頭未幹的葡萄酒和惡魔的黑血在空中迅速地劃過一道深色的弧度。
但似乎遲了點,那窗戶已經微微開啟,柔和的風淌進了房間。
這一切發生在3秒之內。
接下來又是一片無聲。
培安卡驚魂未定地忘了忘四周。手中破碎的金鏈子滑落到地上。
貝利亞愣住,看著原本綁著懷表的金鏈子,瞳孔驟然收縮。“懷表呢!!”
“剛才……”培安卡的指尖顫抖了一下。“剛才掉在地上了……”
“完了!”貝利亞猛地衝到窗前,隻剩下一片被她剛才扔出去的碎杯子割下來的東西——似乎是個殘破的衣角。
“可惡……”她暗暗地罵了一聲,拳頭猛地砸在窗沿上,蒼白的指關節摩擦出黑血,貝利亞的眼睛睜大後又憤恨地眯起。
“怎麼了嗎!”夏佐和阿斯莫德匆匆趕到,房間裏的一切依然是完好無損,除了站在窗簷那裏瀕臨發狂的貝利亞和不知所措的培安卡——還有那條破碎的金鏈子。
阿斯莫德眯起眼睛,拍了拍夏佐的肩膀示意他好好地呆在這裏不要一個人走來走去,然後拾起遞上的碎鏈子,在掌心裏眯起眼睛仔細觀察。
【庭院外】
費加洛總算是安全地出來了——帶著多蘿西。失敗的潛入計劃導致他們有些急躁,突然闖進來的金發女人更在他們的意料之外所以打亂了原有的寂靜,他們逃跑時顯得十分狼狽。
“你沒事吧,費加洛?”多蘿西扶起半跪在遞上的費加洛。她的衣服破了——剛才逃跑時那個女人似乎將那碎玻璃射向了他們,恰好割碎了她的衣角,要不是費加洛及時把她推開,說不定能正中心髒。
而此刻那碎片正深深地嵌在費加洛腰間的血肉裏。
多蘿西小心翼翼地掀開那身被打出一個小洞的衣服,看到了一片驚悚的血肉模糊,裏麵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玻璃碎片。
可怕……多蘿西心裏抖了一下,費加洛隱忍著皺了皺眉頭。
“我幫你拿出來,你忍著點……?反正吸血鬼體質的話,這種小傷肯定沒有大礙……”多蘿西的語調還是不急不緩,但是充滿擔憂,她小聲安慰著,拍了拍費加洛的背。
“不,我自己來好了……”費加洛彎起手臂,剝卡那帶血的肉,將那碎玻璃硬是扣了出來。似乎嵌得很深,幾乎可以看見骨頭,那血還在涓涓地流,多蘿西皺了皺眉頭,沒忍心再看下去。
“別難過了,我知道你很關心我。”費加洛偏過頭,衝多蘿西邪邪地笑了笑,然後晃了晃手裏的懷表“這玩意在,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多蘿西愣了一下,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得手的,不免喜形於色。她再次露出笑靨,拿過那懷表端詳起來。金色的表麵幹淨得不參一絲雜色,沉甸甸卻冷冰冰的金屬握在手中感覺到一種份外肅穆的氣場。這果然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啊——多蘿西想。
“先別說那個……”費加洛皺了皺眉頭,傷口逐漸複原。“那個女的……到底是什麼人?”說完端詳著手裏的碎玻璃。
“上午在店裏也有看見。我猜不是人類。但是具體的……”多蘿西兀自搖搖頭。
那碎玻璃不算太尖銳,要這樣直直地打進肉裏,吸血鬼要辦到也有些難度,而她卻在短短幾秒鍾裏頭隨意超他倆丟了一塊過去,那需要的絕對不僅僅是蠻力而已——那簡直就是比吸血鬼更恐怖的存在。
“不知道。”多蘿西搖搖頭。“德古拉的水晶球上也沒有看到她。隻看到一個靛藍色頭發的小女孩和一個男孩子而已。”
“啊啊……德古拉的水晶球就敗筆在這裏——他隻能看到靜止的圖像,不能看到動態的。”費加洛歎了口氣。
【城堡】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德古拉依然坐在他的寶座上,雖然那椅子已經破碎,鏽跡斑斑,石塊剝落,上頭的絲綢也已經被蛀出蟲斑,偌大的廳堂裏布滿了蜘蛛網,地上是厚厚的灰塵,他已經幾年沒有從這張椅子上下來了呢?他也不記得了。
隻記得那年天使戰爭的時候,一場天上地下難以分清的種族混戰,血族自然不可避免地參加了。而他——作為一個吸血鬼,總作為一個介於惡魔和人類之間的種族被無情地拋棄。最後竟然投靠了天使那方,但沒想到,對方居然無恥地讓自己的血族當了炮灰。
那一夜,沒有血腥,隻有冰冷的銀器和淒哀的呻/吟——吸血鬼沒有真正的血,死後的血立馬會在空氣中消散。
第二天,他發覺周圍空無一人,沒有一滴血,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寧靜,森林裏乳白色的霧氣將他包圍,甚至還有清脆的鳥鳴,隻有散落一地的銀色利器見證了一切。是的,沒有血腥的屠殺,換來了殘忍的寧靜。
死光了啊,全部死光了啊,即使我曾強大過——曾如此的強大。
想到悲憤處,他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通過蒼白的指關節,那白森森的骨頭仿佛也要露出一般,在銀色的月光下份外駭人。
“噠噠噠……”他聽到了腳步聲,有遠及近,在空曠的古堡裏回蕩著。
哼哼,他們回來了……他冷笑。
是啊,幾百年了?幾千年了?
這仿佛是上帝賜予他的,用來複仇的一瞬。哦不,不是上帝賜予的,是他親手搶來的。
費加洛和多蘿西單膝跪地,德古拉無神卻恐怖的雙目望向他們,片刻的無聲,月光通過大排的落地窗戶撒落,照在倆人的身上,沒有影子。黑白相間的地磚像個剛剛殺戮結束的棋盤一樣,沒有血腥,隻有寂寥。
那金色的懷表在上頭顯得突兀。
這是個勝者的獎賞。德古拉是這麼想的。蒼白的指尖觸碰到那冰涼的金屬,仿佛一股力量迅速流淌便全身,卻帶著些許的不安定因素。他甚至感覺到懷表在他的手中不安地躁動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原來如此,這表的主人,還不是我——德古拉他皺了皺眉頭,冷笑。
月夜下,多蘿西突然有一種想逃離的錯覺。她看了看費加洛,對方大片的劉海遮住了側臉柔和的線條,隱隱約約得見到那對漆黑色的眼眸裏帶著深邃。
我到底,該怎麼做……?她小聲地問自己。
【3】
從城堡回到房間還有一段距離,春夜裏軟軟的草坪帶著泥土的芳香。多蘿西捏著下巴想了一陣子,仔細回憶白天看到貝利亞時候的細節。要是當時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費加洛雙目中印著遠處的泛著溫軟光輝的蠶月,回憶起那日的事情覺得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依稀記得那個女人身邊確實有一個靛藍色頭發的女孩子沒錯,還有個銀白色頭發的男人和另一個男孩子。
“太可怕了……白天的時候就該意識到……果然,我要去和德古拉報告才行……”說完連忙往回跑,多蘿西被對方猛地拉著了胳膊,一個踉蹌跌倒在草叢裏。野草在風中發出軟語似的鳴響,輕輕地搔弄著多蘿西的腳跟,實際上溫軟的草坪很是舒服,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下。
“你瘋了?”費加洛扣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脖頸偏上一點處小聲說道“他最近越來越神經質了,你沒發覺嗎?我們如果萬事都靠著他,會完蛋的。”他不帶溫度的吐息噴在多蘿西的脖頸上。眯起的黑色瞳孔顯得嚴肅異常,一改往日的樂觀情調,他的語氣顯得莫名其妙的冰冷,讓人有一種莫名的生疏感。
不過多蘿西未有太在意,她知道費加洛總是對德古拉保佑成見。
【莊園】
“這鏈子,是被石子之類的鈍器打破的吧。”阿斯莫德說道,潛意識裏覺得能做到這點的人不簡單。他將那條金鏈子放到貝利亞手裏。冰涼的感觸落入掌心,貝利亞仿佛被刺穿了一樣不敢去看。怎麼又犯這種白癡的錯誤……
她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阿斯莫得,說道“我當然知道。”說完另一隻手的手指夾著那顆剛飛來的石子晃了兩下。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看起來隻比夏佐高上那麼一點的刺客能有這麼大的力氣,雖然金比較其他金屬確實偏軟,可是這樣用石子打中並且讓它斷裂的人怎麼看都不應該是個普通人。
春夜的暖風使人的心情更加的煩躁。
“對了阿斯莫德你這混蛋——你別想要插手這……”
“對方不是人類,貝利亞你應該猜到了,不可能這麼輕鬆就給你找到的。這樣憂鬱著,沒有用。一個人對付,也不一定行。”他打斷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對方丟過來一個不爽的眼神之後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那個懷表很重要嗎?”夏佐問道。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弄壞過那個戒指,雖然現在已經被阿斯莫德修複完好,正帶在手裏——雖然沒有原先那個有那麼亮的光澤了。
“您並沒有完全破壞那枚戒指——也就是說,他的主人還是名叫夏佐。但是這回性質不同,懷表現在並不在我們手裏。”
“契約締結以後,這個東西就相當於你們靈魂的一部分。”
“惡魔為什麼要以締結契約的方式來到人界——他們本身其實是不能在人界長期逗留的。因為環境和靈魂不互相兼容,就像陸生植物無法在水中生長一樣。”
“所以,惡魔需要一個載體,這個載體幫助他們在人界生活,並且以某種道具把他們的靈魂和載體的靈魂聯係在一起,就像是植物的花盆。這個載體就是契約主,把雙方靈魂聯係在一起的就是這個交換的信物。你我的靈魂,在一定程度上,有一部分就依附在上麵。”
“隻是碎了的話並不要緊。但是如果它消失了——例如它被施了魔法,或者幹脆剝奪了原本的性質,更改了主人。”
“那就會有生命危險。”
“然而,因為是原本締結過契約的人,所以即使是死了,也會……”
“下地獄嗎?”不帶感情的聲音。寶藍色的瞳孔除了淡定和憂鬱之外沒有多餘的情感,這在阿斯莫德的預料之外。愣了一下,他微微地點頭。簡單的事情突然變得駭人起來。
焉地對上了培安卡的目光,貝利亞愣了一下,似乎是經曆了一個漫長的思索。培安卡隻是歪著頭。她在之前的時候,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思考著一個稀奇古怪的問題——為什麼人類這麼容易死去呢。
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夏佐從座位上起身——他知道這些家夥辦事是不用擔心的,所以一開始便沒費什麼心思。他隻是將目光轉向貝利亞放在床上的布片——就是那刺客衣服上割下的,略加思索後說到“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這個料子?”說完伸手去摸了摸。
“哦?”阿斯莫德眯眼,也將目光轉向了那塊布料,幾秒鍾之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那個破黑店!”
【4】
貝利亞安安靜靜地坐在桌前喝咖啡,淡定得有些詭異。培安卡也是如此,這讓夏佐很難相信她們真的遇到了生死危機。貝利亞鄙視地瞧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對方的目的我已經知曉清楚了,所以不用急,現在正讓阿斯莫德幫我去找他們的窩,然後就由本小姐親自一鍋端。”
語畢,給了夏佐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換來對方一個寒毛倒立的表情。
“這不是小事吧?”說完指了指培安卡“她有危險你不應該第一個衝上去嗎。”
“不,我覺得到適當的時候也可以換人,例如你,小少爺。用你的小鋼鏰砸死人也不失為一條妙計。”
夏佐的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不過貝利亞倒是一本正經,暗地裏強忍著笑,擺了擺手,示意夏佐她是開玩笑來著,心情似乎比前些天還要好。
“更何況……”貝利亞將那沒家一滴糖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瀟灑地甩到桌上“那煩人的家夥不在——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