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第七章 要債是困難的【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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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阿斯莫得和他的契約主生活得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幸福。之前說過的,他為了躲避貝利亞在阿比斯裏鬧脾氣所以特意選擇了一個好時機來到了人界。
見到這個名叫夏佐的少年是在人界的深秋。那個時候人界已經開始變得很冷了。一直以來的隨機挑選讓他不曾懷疑這個少年有什麼不同尋常。
阿斯莫德不知道,路西法在地獄的最深處,默默地觀察著所有他能觀察到的一切。名為利維坦的魔神也坐在路西法的旁邊。他一如既往的緘默不語,遠遠地看過去,就像一個精致的人偶。
通過一個巨大的水晶球,在他看見某一個瞬間的時候——利維坦的眼睛突然眨動了一下。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莫名其妙的混入了許多雜亂的情緒。
“看到了嗎?”路西法問他。但當他轉過去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然而在人界又是完全另一幅樣子。阿斯莫德覺得,新契約主也喜歡胡攪蠻纏。但是比起貝利亞那是小巫見大巫。所以他始終帶著一種如新婚般幸福的表情追隨著他可愛(並且一見傾心)的契約主——夏佐。阿斯莫的終於找到了理想中的——可愛的男孩子。
阿斯莫德找到了可愛的男孩子的消息一傳十傳白成為了阿比斯一個人人妒忌的猛料。其中不貶路西法對這個男孩的添油加醋“真的!我和你說!那個男孩!超級讚!”
“喂喂你根本沒見過那個男孩吧!?”阿斯塔洛特毫不留情地吐槽。
“啊哈哈哈……哪有哪有,別揭穿我啊!”
隻有利維坦沉默不語,他抬起眼睛看了看路西法,繼續翻著手中厚厚的書籍。
【2】
事實也確實如惡魔們所言,夏佐確實是一個無論遠看還是近看都人見人愛的可愛小孩。黑色的短發發梢微微有點卷曲柔軟地固定在額前,湛藍色的眼睛很大卻絲毫沒有無神感。隻是這孩子除了脾氣有點變扭過頭和嚴重潔癖以外,似乎還有一個嚴重的缺點。
——超吝嗇。
“怪了……”夏佐不停地撥著算盤“阿斯莫得,你幫我查一下今年誰沒有交薪俸!”
夏佐頭也不回地使喚正在打掃房間的阿斯莫得。他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皮膚是小男孩特有的那種象牙白,像個小兔子一樣坐在那裏——科室眼睛裏寫著大大的錢字。順便一提。夏佐生命中最重要的是生命。第二名是錢。第三名也是錢……對他來說,錢不是花的,而是——藝術品。成堆的黃金,價值連城的珠寶,發展潛力極強的地皮——來者不拒。
“哦哦交給我吧!”說完阿斯莫得放下拖把查資料去了。
【3】
說到鳥不拉屎的小鎮忘了交薪俸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們壓根兒沒錢,但夏佐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壓榨貧民百姓的機會——對不起你既然沒有主動來交那我一定會不遺餘力地主動來搶。
他查閱記錄以後發現一個從未聽過名字的小鎮沒有交俸祿。
那時候夏佐正剛被調動到一個接近貧困的市中心當差——雖然十分年輕但是似乎是靠著貴族勳爵直接成為了市長,雖然也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小職務——因為他的管轄範圍其實小得可憐。每年的俸祿並不很多。
他的手下並沒與十分多的人,這讓他感到十分不方便。但眼下還是拿錢要緊——他是這麼想的,直接動身去了城郊的埃洛米小鎮。
但是發現貝利亞正坐在這個小鎮的鎮長家裏是阿斯莫得怎麼也沒有料到的事情。
他正想說些什麼的事後,念及“種種舊情”和許多糟糕到極的印象,貝利亞已經抽出武器放到了他的額頭前麵。阿斯莫德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鐮刀擦著自己的額頭落到自己的鼻尖兒前麵,看上去絲毫不留情麵——如果不是他行動迅速側過身去,那玩意兒很可能切開他的頭蓋骨。
原本想用來打哈哈的台詞因為貝利亞的麵無表情而吞進了肚子。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扶住眼前的刀刃,在貝利亞再一次動手前進行最後的努力“別這麼粗魯啊貝利亞。我說,我們不能有話好好說嗎?”
貝利亞眯起眼睛看著他,眼神裏似乎還夾雜著一點嘲諷的意味。
“你看,我們沒有一次見麵是用和平的語氣說話的。”阿斯莫德努力地補充了些什麼,被貝利亞打斷。
“本大爺不需要和人渣用和平的語氣說話——”阿斯莫德看到她最後的口型好像是要說“趕緊消失吧——”之類的詛咒。
念及夏佐還在小鎮的另一個方位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而阿斯莫德還覺得人界有很多新奇的東西沒有享受完全,於是他倉促地在貝利亞再一次揮動鐮刀之前打了個指響——空間魔法使用對他來說已經熟門熟路,簡單地移出了房門之後他有些神色擔憂地看了看貝利亞所在的那個方位。
貝利亞把鐮刀收起來,在不用武器的時候它可以憑空消失,在需要的時候穩妥地出現在手心裏。阿斯莫德溜走的時候她神情淡漠地看著眼前那篇空蕩蕩的景象,半秒鍾之後,她咬著牙狠狠地“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