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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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殷禦書房。
    “這就是綠萼?”任王手中拿著一副美人望月圖,悄悄在心裏與4年前驚鴻一瞥的影子比較著,“的確很美,怪不得我父王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違,要美人不要江山。”任王看著身邊的李證尚書,“卿以為呢?”
    “臣惶恐,4年前,宮庭政變,臣當時確實在,可沒有見著鳳嫣妃,所以,臣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不管是衍王、敬王還是殷王都極度保護鳳嫣妃,雖然江山更替,但是,見過鳳嫣妃的人不是被殺了就是不知所蹤,美人是美,可要人命啊。
    “皇上,臣覺得這個綠萼有問題,與我西殷十分不利啊。”
    “皇上,老臣到是見過鳳嫣妃,確實長得很像,這裏麵怕是有什麼貓膩,按理說,鳳嫣妃早已葬身火海了。”林宰相是追隨殷王多年的下屬,大風大浪見了不少。
    “皇上,這個綠萼確實十分可疑。”
    “……”
    大臣們大都經曆過4年前的宮變,太過心有餘悸,也都默契的奉行不管是男是女,隻要長得不差就都是禍水的宗旨。
    “這麼說,朕到要親自去一趟中平城了。”任王沉思片刻,然後說出的話讓一幹臣子慌了手腳。
    “皇上不可啊。”
    “讓朕看看,4年前的鳳嫣妃是如何的顛倒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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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羅禦花園。
    “三哥與九哥最不該的就是愛上同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子。”風葉名坐在魚池邊,對著滿池遊得歡快的魚兒自言自語,“還是說,我真的做錯了?”
    浮香仙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失落魄的銘王,瞥了眼桌子上展開的畫軸便瞬間呆住了,那畫的背景是一隻飛舞著的、血一般的鳳凰,一個穿著紅色輕沙的絕世美人在一大片紅楓中跳舞,華貴典雅一如那隻血色鳳凰。
    “皇上,這畫是…”
    銘王回過身,對上一臉不可思意的浮香,緩緩開口,“這就是我所說的鳳嫣妃,也是曾經最疼愛我的皇嫂……在我還是16皇子的時候。”
    早該想到這個世上除了鳳嫣妃,沒人能美成這樣,“那這畫…”
    “是牡丹仙子--綠萼的畫像,很像17年前的鳳嫣妃呢。”銘王收起畫軸,對浮香微笑,“跟我一起去中平城吧。”
    “可是,皇上,你不是說鳳嫣妃已經死了嗎?”浮香不讚成銘王去中平城,她覺得在那裏有個天大的陰謀正等著他們。“那麼,這個綠萼又是誰。”
    銘王還是笑得一臉溫柔,“我知道浮香擔心我,可是,我必須去中平城,他們長得那麼像,必定與鳳嫣妃有關係。”
    “如果是報仇呢?”
    “我今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死在鳳凰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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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宸帝已逝,當完顏霜趕和察木爾快馬加鞭,一路風塵樸樸趕到大都城門口的時候,就接到夜隼的彙報。
    “父王…孩兒還是回來晚了。”昔日征戰沙場,所向披靡的父親,在完顏霜心中如天神般的父親,可自己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殿下,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整個北宸的子民都在看著你呢?”察木爾的心裏也不好受,北宸王不但是自己的君王,更是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尊長。
    完顏霜點點頭,調整著麵部表情,希望可以恢複成北宸國那個英武的大王子。
    大都裏,放眼望去,全是刺得讓人想流淚的縞素,連往日高掛的黑旗飛鷹國旗都換成了白色,它代表著一個帝王的殞落,而它傍邊高升的金鷹旗子卻代表了一個新的帝王的升起。哪怕是貴為九五至尊,依然逃不開生命的束縛。
    朝中井然有絮,該幹嘛幹嘛,可是後宮卻像是打破了天,一片混亂不足以說明一切。
    但凡有能力策反的王子,不論年齡,功德,一律抱毖身亡。但凡有心在遺昭上做文章的人,一律以各種形式被刺殺身亡。一時間,身處後宮的人,從皇後至宮女,人人自危。見了完顏霜像見了鬼一般。
    忙碌調查了一天的君臣二人,全都累灘在金鷹側殿裏(禦書房)。
    “明天就是塔裏王叔宣讀遺昭的時候了。”察木爾首先打破這個讓人心悸的沉靜,“可是,我們對後宮所發生的事卻依然摸不頭頭腦。朝中的大臣都很鎮定,可後宮卻亂成這樣。殿下,你說,這是有人在幫我們,還是在害我們?現在滿城的百姓都以為是你殺了自己的皇叔和胞弟,竟說北宸江山將落如一個暴君的手裏。”
    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可,怎麼看都覺得,自家主子一點委屈的意思都沒有。
    完顏霜從窗邊走回來,和察木爾一起坐著,為兩人倒了杯酒,喝下後才開口說:“朝中安定是因為有人已經打點好了,後宮混亂,我們正好有借口肅清其他三國的奸細,怎麼想都是好事啊。說到城中百姓,他們認為我是個暴君,那麼,我們在肅清後宮時,連理由都不用找了。”
    “真的是這樣嗎?”察木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已經恢複成冰王子的主子,“可是,是誰要廢那麼大的勁的做這些,與他有什麼好處?”
    “好處不算多,卻是最重要的,他打算讓我承他人情。”完顏霜轉動著杯子,英俊非凡的臉上劃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投資很徹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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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夢樓裏來了幾位貴客,他們同坐一桌,彼此間似乎很熟悉,卻又像是無比陌生,在空中撕殺的眼神波及周圍。所以現在,一向熱鬧非凡的百夢樓此刻卻靜得隻剩銘王扇子的搖動聲。
    武王沉不住氣,先站了起來,指著任王的鼻子,激動的大吼:“你,叛臣之後,還我父王來。”
    “你不也是叛臣之後嗎?有什麼資格說我。”任王眼皮都不抬一下,直中紅心。
    “你……你……”武王一上場就被哽了,隻得睜著大眼睛望著自己身後站著的左相,可憐嘻嘻的喊了聲,“白冰……”
    白冰撫著腦袋,額上的青筋直跳,這個白癡,覺得現在的氣氛還不夠緊張嗎?武王是敬王最小的兒子,從小流落鄉野才得以保全性命,雖然成為了君王,卻無半點君王樣子,自己要是早知道會遇到這樣子的主上,當初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要聽他爹的話,去輔佐一個根本就無心於權利的君主,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銘王笑迷迷的看著一臉小白的武王,再看看麵無表情的任王,“似乎這幾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我的好侄子們,我坐了那麼久,都還沒叫過我呢。”
    銘王的話讓氣氛再次冷場,武王張張嘴,不知所措。任王整理自己的衣服,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浮香是三個外氏人中最清楚他們之間的淵源的,不管是任王或是武王,與銘王之間,光坐那就有一股風氏家族的氣息,很弱,卻不可忽視。
    “我想,我應該去催催錢老板,都那麼久了,怎麼牡丹仙子還沒來。”李尚書邊走邊自言自語,他今年也就32歲,比在坐的大了七八歲不等,可他再也受不了那詭異的氣氛了。
    “哦,幾位爺,讓您們等久了吧?”李尚書剛說完,就有一道妖媚酥軟的聲音響起,之後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粉綠身影。“綠蟬,去叫幾壺好酒。”
    一桌六人,看到來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浮香,白冰,李證先是驚訝,然後是鄙視。
    武王先是興喜,接著是不可置信。
    任王先是驚豔,然後是高深莫徹的微笑。
    隻有銘王,雖然麵無表情,眼睛裏卻滿是內疚。
    來人正是綠萼,梳了時下流行的發型,插上了紅色的珠花,紅色的耳墜,粉綠的薄衫,胸前一串價值不菲的紅色珊瑚串珠,皓腕間是幾隻一揮手就脆響的紅色手鐲。兩個字能形容,那就是---真俗。
    這些還算勉強入得了眼,可那妝容,簡直可以用出神入畫,鬼哭神泣來形容,猛一看還以為遇到了妖魔。
    綠萼擺了個自以為風情萬鍾,在其他六人眼中卻是粗俗不堪的姿勢,然後扭著腰、扭著臀走到桌前,看得白冰直皺眉。
    等綠萼一走近,六人的臉色比波菜還綠。本來在十步的距離就可以聞到一股異常濃鬱的香粉味,可綠萼又走了幾步,頓時,腦袋像是埋進了脂粉中,讓人喘不上氣。
    武王馬上捏住鼻子,大吼,“你不是鳳凰,你離遠點。”
    綠萼聽到這句話,嬌媚的笑僵在一張妖魔般的臉上,隨即又笑吟吟的點頭,後退了幾步。
    “再遠點。”武王鬆開鼻子,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幾大口氣,“你身上弄那麼香幹什麼?不知道物極必反嗎?”
    “奴家不是聽說來了貴人嘛。”綠萼眨巴眨巴著眼睛,滿是委屈的隔了三張桌子坐下。
    酒菜上桌,綠蟬準備了小份額的食物酒水端到綠萼麵前。
    兩張桌子,八個人,站的站,坐的坐,衣冠楚楚的渾身是貴氣。隻有綠萼,一身的紅配綠,怎麼看怎麼的格格不如。
    “我問,你答,知道嗎?”任王看著綠萼,喝下一杯酒,“一個問題100兩銀子。”
    原本沮喪的綠萼一聽到銀子,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你是哪裏人氏,來百夢前家裏有什麼人?怎麼來的百夢樓?還有,你今年幾歲?”
    “小人是原來的皇城人氏,家中原有父母,還有三個大哥,五個妹妹,8年前,父親去逝,母親將我賣入百夢樓,奴家今年是16歲。”
    任王點點頭,轉過頭看著銘王。
    銘王會意,“你的開處閣,跳的是鳳求凰?你怎麼會跳堯鳳仙氏族的鳳求凰?”
    綠萼歪著頭,“我母親原是堯鳳仙氏族的後人,氏族被攻陷後,成了天武王朝的奴隸,每個氏族後人都會鳳求凰。”頓了頓又說:“我沒有氏族的血統,成不了鳳凰族的人。”說完便喝下一杯酒水。
    銘王看了會,綠萼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頗為失望的看向浮香,浮香拍拍銘王。
    李證遞給綠蟬一打銀鏢,綠萼槍過來數數,一萬兩之多,笑得滿臉脂粉秫秫往下掉,煞是注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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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君王雖然覺得綠萼的疑點頗多,追查了好幾天卻無任何收獲,而且有越查越混亂的趨勢,可越是混亂,三個君王就堅信這個綠萼越有問題。
    可這個時候,卻從朝中傳來八百裏告急信箋,巧合得天衣無縫得讓人更加生疑。
    最讓三個君王感到無力的是,送信箋的人物在荒月大陸上無一例外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而綠萼就顯然輕鬆多了,摸摸脖子上的玉肌,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綠蟬坐在他傍邊,整理著滿桌子的小紙箋。
    “帝君。四部傳回消息,說都已經部署好了。”綠蟬拿起一個火紅的小箋展開說:“鳳舞回報,完顏霜已經順利登基為王了,稱為智王。後宮已經肅清完畢,目前正著手於軍事整理,好象有擴充兵力的意思。”
    綠萼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讀下去。
    “鳳衛回報,東武、南羅和西殷都有向邊關調兵的跡象。”
    “帝君,這是大祭祀傳來的消息,說……”
    “念吧,讓我知道事情到了哪種地步。”
    綠萼的眼中充滿了悲傷,甚至是一種了無生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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