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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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正是這條街最熱鬧的時候。
這裏酒吧夜店密布,吸引著這個城市大多數喜歡或需要夜生活的紅男綠女。
白天毫無生氣的地方,到了點兒忽然變得霓虹閃爍人聲鼎沸了。
“昨夜”和“金碧”是這條街最負盛名的兩家夜店,各有千秋。前者以優秀的MB出名,後者以奢華的美酒稱道。
“您好,來點什麼?”林勤將杯口倒轉沾了點鹽,抬頭問眼前的英俊男人。心裏一絲疑惑,這個男人最近經常來,每天都喝不一樣的酒,坐一會兒就離開了,也不知道他看上了哪位MB。
“GRASSHOPPER。”男人看了看酒單,隨便指了一個。
“好,稍等。”林勤轉身取了點奶油出來。
“你們的雞尾酒看起來很專業啊。”男人看著林勤的動作,手指叩擊著吧台桌麵。
“謝謝誇獎,都是別人教我的。”林勤微笑著,手腕轉動靈活地翻飛著搖酒壺。
“是你們老板麼?”男人笑問。
“呃,您是老板的朋友?”林勤一愣,將調好的酒倒進杯子。
“暫時還不是。”男人接過酒杯喝了口,“嗯,味道不錯。”
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孩走了過來斜靠在吧台,朝男人微笑,“Hi,一個人?”
“我在等人。”男人微笑。
男孩聳聳肩走了,林勤嗬嗬笑了,“您也太直接了,小昱可是我們這裏的頭牌。”
“他?我認識一個比他還特別的。”
林勤一愣,“誰?”
男人搖搖頭,“他還沒來。”
林勤“哦”了一聲,難怪他一直沒有點人。
男人轉身間看到從門口進來的人,於是指著大門轉身對林勤說,“就是那個。”
林勤一看噗一聲笑出來,“他可不是我們這裏的牛郎。”
男人也笑了,“我當然知道,他是你們的老板。”等那人來到麵前,舉杯遞了過去,“Hi,邢老板……”
刑業接過酒杯抿了口笑道,“嚴老板今天依然很閑啊。”
嚴函訕笑,“再忙也要休息一下。”
刑業看清了手裏的酒挑挑眉,往酒杯裏加了些冰塊。
嚴函一笑,“你不喜歡GRASSHOPPER?”
刑業拇指摩挲著杯口微笑,“這酒,太甜了。”淡淡的微笑,看不出笑意的目光,低沉柔和的聲音。
嚴函心裏一動。
“啪——”
“哐當——”
“你他媽的……換人……”
“啊——”
大廳裏忽然安靜下來,隻聽到連續不斷刺耳的玻璃碎裂聲辱罵聲和尖叫聲,還有慢搖的音樂懶懶地唱著。
正在吧台聊天的刑業無奈歎口氣,叫了保安來到現場。
入眼是預料的碎片滿地一片狼藉。剛來不久的男孩被惡煞般的男人揪住衣領大吼著,滿臉淚痕滿臉驚慌。惡男甩開勸架的朋友,怒氣橫衝地揚起手往男孩臉上摔去,瞬間卻被人抓住不能動彈。回頭惡狠狠地罵道,“媽的你是哪來的,給我滾……”
刑業放開他的手,微笑道,“對不起,我是這裏的負責人,您有什麼不滿的地方我們一定給予道歉和補償。”
惡男放開手裏的男孩,轉身一把抓住刑業的領口,“媽的你們什麼破店,這小子……”
刑業目光一冷抬手搭上對方的手腕扣住,指尖微微用力,就見惡男“啊”一聲驚呼著放開他的衣領。
惡男揉了揉手腕,粗魯地吐掉煙嘴,一拳送了過來。
刑業剛要側身避開,嚴函已經上前一步牢牢抓住對方的手腕。刑業一愣,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搭上他的手臂示意他放手。嚴函這才鬆開對方的手腕。刑業鬆了鬆領帶笑道,“對不起,這是我們的錯。現在立刻給您換人,所有費用八折,如果您還有不滿意的我們可以再商量。”
惡男看了看周圍的保安,聰明地有了台階見好就收,揮揮手嚷道,“哼,這次就算了……”
刑業轉身叫了領班吩咐了兩句,便離開了現場。
“你這個老板也夠累的,這種小事還用得著你管麼?”嚴函揶揄道。
“嗬嗬,碰巧而已,多謝嚴老板出手相救。”
“客氣什麼,我不出手你也一樣能打趴他。”
刑業微笑,“您請自便,我失陪了。”
嚴函看著對方慢慢離去的背影,抿了口酒揚起嘴角。轉身看見沈藍,笑著攔住他去路,“小藍,給我來點酒……。”
沈藍噗嗤笑了,“您不回自己店裏喝,幹嘛在這兒破費啊。”
“當然是有事相求了,”嚴函一把摟過對方坐到沙發上,“看在我曾經是你老板的份上,你要老實回答我,你們老板發起火來會打人麼……”
沈藍搖搖頭,“他從來不發脾氣,總是笑著的。”
“你們犯了事兒呢?”
“直接扣工資吧。”
“喂,你們有沒有被他上過?”嚴函壞笑道。
沈藍大笑,“老板從來不要我們。”
“哦?近水樓台也不要?”嚴函疑惑。
沈藍搖搖頭,“老板從來沒動過店裏的人,也沒人敢去勾引他……”
刑業回到保安室,看著屏幕上摟著沈藍說笑的嚴函,慢慢揚起笑容。就在剛才,他出手的那一刻,心裏一動。這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第二天晚上嚴函照舊來到昨夜,隨便點了個酒,然而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刑業。
回到金碧,將經理王朝招了過來。
“查得怎麼樣了?他什麼時候開的昨夜?”
“三年前,我們金碧開了兩個多月後吧,那邊就開了。當時門麵很小很不起眼,後來慢慢熱鬧起來,因為據說有很多漂亮的牛郎。我去過幾回,確實不錯。後來大哥還誇刑業有能耐呢,把那些不好管的男孩兒教得這麼好。他那家店也不算小了,背後肯定有什麼人撐著,不過奇怪的是沒看到有哪個幫在他那邊出麵過。呃,他惹到您了?”
嚴函暗想,是我要惹他了。笑著搖搖頭,“沒有,突然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
王朝嘿嘿笑了,“您去他那邊看看那些牛郎就好,據說老板本人不好惹。”
嚴函挑眉,“他很難搞?”
王朝搖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沒聽說他被誰搞過,隻知道他曾經有個情人,分手後被人強暴了還被打了一頓,搞得挺慘。別看他總是笑眯眯的,聽說背後陰得很。”
嚴函一笑,“這麼厲害,他喜歡去什麼地方?”
極地。
夾在“昨夜”和“金碧”中間的“極地”,這個時間亦是熱鬧非凡,與其餘兩家不同的是,這裏以歌舞取勝。
大廳內音樂吵雜人影舞動燈光閃爍,包廂內就明顯安靜多了,靜得都能聽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唇舌交接的聲音。
坐在沙發上的第三個人終於忍不住了,“你也太缺德了吧,放著自己家那麼多如花似玉的不上,非得到這裏來搶我的。”
“嗬嗬,”刑業放開懷裏快要窒息的周瀾笑著說,“我在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還要不要做生意了,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這個lanlan身上,不如讓給我,我還省錢了。”
江彬起身拍拍衣服,“我為什麼要幫你省錢,別忘了買單啊。”
“唉,小氣的男人。”刑業望著江彬離開的背影歎氣,一轉身將周瀾按倒,扯開對方的襯衫挑逗地撫摸著對方的肋骨,“小瀾,他的技術好還是我的好?”
“啊、嗯——”周瀾扶著對方的手臂怕癢地扭動著身體,紅著臉笑了,“當、當然是刑老板你……”
刑業微笑,俯身咬住對方的乳尖。
門又開了,刑業沒有抬頭,笑道,“看來你還是舍不得小瀾啊……”
嚴函一進來就看到,刑業被碎發擋著的臉貼在男孩兒的胸口,而男孩兒正叫得動情的這樣一幅畫麵,既想笑又想把他身下的男孩兒一把拖開。咳了聲笑道,“打擾了。”
刑業一愣,轉頭驚訝笑道,“嚴老板?”
嚴函笑眯眯走到床的另一邊,輕輕扯了扯周瀾的乳尖,“聽江彬說你喜歡玩多人的。”和王朝來到極地的時候,正巧遇到剛要離開的江彬。王朝和江彬是認識的,於是三人聊了幾句,嚴函得知刑業也正好在這邊,便先走一步過來了。
刑業眉頭皺了下,暗罵江彬這個無聊的家夥。抓起周瀾的手撫摸著笑道,“原來嚴老板也好這口,看來今晚買單的人又多了一個。”
嚴函笑道,“你邀請的話,我才想玩兒一次。”
刑業微笑,“嗬嗬,我受寵若驚了,那您先請吧。”
嚴函也不推辭,脫了隻剩個內褲張開雙腿坐靠在床頭。其實對這種多人的並不感興趣,可是讓他感興趣的刑業在這邊,於是將計就計,看對方有什麼反應。
周瀾第一次服侍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有點慌張地望著刑業。
刑業握著他手拍了拍,笑著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一會兒周瀾便笑著點點頭,爬過來蹭到嚴函身上,埋首隔著內褲撫弄著對方的腿間。
嚴函雙手不輕不重地摟著周瀾,目光卻停留著正在穿外套的刑業身上。
刑業整理好衣服轉身笑道,“嚴老板,不好意思,我有事先失陪了,有機會我們下次繼續。”
嚴函望著對方帶著彷佛永恒不變的從容文雅的笑容離開,心裏暗罵一聲,下次,估計是沒有下次了。
完事後去總台,卻說刑先生已經結過賬了。
再回到金碧的時候,哥哥嚴旭已經在等了。
對這個隻懂工作沒有任何情趣的哥哥,嚴函每次見到對方嚴肅的表情總會暗歎,總是這麼個麵癱相,真是浪費了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英俊臉皮。
“去哪兒了?”嚴旭的聲音渾厚有力沒有任何情緒,透露著主人的威嚴,這和刑業的明顯不同。嚴函自從第一次去“昨夜”,被刑業的聲音吸引到之後,就對周圍人的聲線開始暗中評點。果然啊,那種特有的華麗聲音還是很少的。
“呃,隔壁。”嚴函對這個古板老實的大哥從來不撒謊。
“這個時間店裏正忙,你又去快活了?”
嚴函訕笑,“這不是很快就回來了麼。”本來也不是去玩兒的,遇到刑業就來了興致,誰知中途那卻跑了,一個人玩便索然無味了,調戲了兩把俊俏的周瀾就回來了。
嚴旭對這個比自己小了近十歲的弟弟還是寵著的,無奈笑道,“你才回來不久,國內很多東西還沒習慣,要老實點別再玩兒了,當心爸爸再訓你一頓。”
半年之前,嚴函一直在國外留學。說是留學,嚴家長輩也沒指望他能留出什麼才華出來。嚴旭另開了幾家夜店,眼看越來越忙,就把在外麵花天酒地的弟弟招喚回來。嚴函本還想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搞一段異國情緣,托詞說學業正忙,後來被嚴父罵了一句“再提學習老祖宗都要從地下跳出來了”,連學位證都不求他帶回來。人家都是凱旋而歸衣錦還鄉,嚴二少爺是兩手空空沮喪而退。剛回來那陣兒心裏有點憋屈,卻隻能跟著大哥熟悉生意不能往外麵跑,於是急中生智就在自家店裏拈花惹草自給自足了。將兩個清秀的MB吃幹抹淨之後,嚴老爺子額頭青筋怒張,咬牙切齒地說再給我亂搞就看倉庫去吧。倉庫裏自然是沒有小美男的,嚴函這才老實了近半年。無奈死性不改,隻是不敢在自家店裏動手,改到隔壁同行家風流去了。
此刻被大哥提點著,笑應道,“知道了大哥,我會用心做的。”
嚴旭點點頭,朝外麵的大廳指了指,“青原的人來了,你去看看。”
青原是城北的地頭蛇,以一家名為“青原”的娛樂城為臉麵。很少會來城南活動,嚴函接手這家店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他們。於是讓人送了幾瓶好酒,過去寒暄了。
為首的人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和旁邊的小姐有說有笑,一身休閑服看起來像個上班族一樣文雅。嚴函當然知道這個叫連景的人,麵善心可不善,作為青原的老大,手段是有夠厲害的。
“啊哈,是二公子啊,好久不見。”連景笑著接過嚴函遞過來的酒杯,喝了口。
“嗬嗬好久不見連哥,您過來也不事先說聲,我好準備下啊。”嚴函讓經理多安排了幾個小姐過來。
“我們就路過喝兩杯,”連景連忙揮揮手,“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們。”
不常走動的兩方,硬扯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聊了幾句便再見了。
臨走前嚴函隱約聽到連景一個手下說了一句,“比刑哥那裏氣派多了”。
刑哥?嚴函心裏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