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時空之劫 第15章 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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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我們準備停當之後,我們來到了瓊華的大門。
紫英又是站在懸空的劍上,一隻手伸向我,我看看紫英,又看看山下滾滾的雲波,還真是嚇人啊,我吞了口吐沫,裹緊身上的披風,一咬牙抓著紫英的手躍了上去,仍然保持了最初的姿勢,手扣在紫英腰間,頭死死的抵在紫英胸口,眼睛閉得死死的。
過了好一會,全身肌肉都僵硬了,漸漸的耳邊的風聲變小了,速度似乎也慢下去了。
紫英開口道:“難道不睜開眼看看?”我死死的抓住他閉著眼睛一個勁的搖頭,紫英歎口氣道:“如此美好的山川林木,不看委實可惜了!”
我聽的心裏癢癢,還從來沒有站在劍上,俯瞰古代的大好河山呢,便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向下望去,隻一下就再也挪不開眼了,置身雲海之中,山川河流,木屋農田,寧靜的躺在腳下,大海仿佛安靜的孩子,蜷在大地母親的懷抱熟睡著,偶爾泛起細小的浪花,泛起一片波光粼粼。
滿眼都是濃綠金黃,即便看的不真切卻也能覺到一種平和的喜悅。
我抓著紫英的胳膊定定的看著,嘴裏讚道:“真美啊,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造出這麼秀麗的圖畫!”
紫英在我耳邊道:“試試看,放慢呼吸寧心靜氣,氣沉丹田雙手舒展於胸前!”
我學著樣子做起來,倒也站得穩,我又驚又喜道:“紫英,你看我也會禦劍飛仙了!”
像是的意的太過厲害,轉過身子的時候一個踉蹌,紫英眼疾手快攬住我的腰身,我仰起頭瞧見紫英的臉,他堅毅的眼神似乎正被什麼灼燒著,慢慢的融化成一抹柔和,雖然不是第一次如他靠的這樣近,可是唯有這一次沒有那樣窘迫,可以給我時間好好的瞧瞧他的臉龐,望著他的眼睛,深深的快要吸進心裏,紫英也一直望著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在他的眼眸中可以照見自己的樣子。
天色黯淡下來,飛鳥從身邊經過,驚得我回過神來,我忙把臉別向一旁,耳根燒得通紅。
紫英清清嗓子,扶我站好說道:“下麵就是了,我們下去吧!”
我有些心猿意馬胡亂的說道:“嗯,下去吧!”
當我們到達即墨時,我已經覺得十分疲憊,加之在高空吹了半天冷風身子已經有些倦意,想著這玉藻一時半會也跑不掉,倒不如好好歇息之後再做打算,況且不養好精神如何同紫英學習仙法。
進了村子,找到了唯一的客棧,有些簡陋但還算舒適。放下東西,我走去隔壁叫紫英一同去外麵吃點什麼,雖說他對五穀並不像我那樣需求,但是誰叫銀子在他手上呢,絕對不是我想粘著他。
走在街上天就快要全暗下來了,大家都擁在街上大紅大紫的燈籠早就掛了滿處,我抓了身邊的小童子問道:“小童子,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一旁那童子的爹爹挽著一個年輕的婦人答道:“哦,今天就是三年一次的即墨花燈呢,一會天黑了等會就開始了,今年還有舞龍,還有。。。”他身旁的女子笑著接到:“瞧夫君的記性,還有煙火!聽說今年即墨的有難得一見的煙火,我們呀特地帶了兒子,一家三口來開開眼!”
我瞧著,那女子偎在男人身旁,手裏牽著兒子的手,一臉的幸福滿足,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我的親人在哪裏呢?
等他們走遠,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對紫英說:“你看他們多幸福啊!”
說話間已是一臉的哀傷。
紫英淡淡得道:“前世種因,後世得果,他們一家人有此天倫之樂,隻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我們也不用太過豔羨,待你找到玉藻一樣可以回去同家人團圓。”
話語間浮動著些許哀愁的味道,是了,我起碼還可以找到玉藻,回去和家人團聚,可是他呢?他慕容紫英自小便被父母送上昆侖,不聞不問,如今二百年了,一直是煢煢一身,孤單寂寞。我又憑什麼在他麵前抱怨?
忽然四周的燈都挨個亮了起來,四周都氤氳這溫暖的紅色,我看著遠處的花燈依次點亮,那鯉魚浮在蓮花之上,那小童子抓著一串爆竹,那大大的楷體福壽康全,到處一片喜氣我不禁歎道:“紫英,真是好看!”
紫英眼底一片迷離輕輕得應著:“是呀,很久不曾看見了!”我知道他又是回憶起什麼了。
忽然,不遠處響起煙火綻放的聲音,好似漫天的紅霞一半,又似嘹亮的星火,綻放出一朵朵大大牡丹。
我不由分說,抓著紫英的手就向前擠去,看煙火一定要站前一點嘛。來到河邊,擠到前排,一隻手扶著木棧的欄杆,回頭笑著對紫英說到:“快瞧快瞧,這個綠色的綻開真是好看!”紫英也抬頭看著,嘴角彎起大大的弧度,不經意的側頭看見紫英被煙火映紅的臉龐,亮晶晶的眼眸,這樣一張美好的一幕烙印在了腦海等他離開也許這就是我們曾今認識的見證。
這邊煙火剛結束,人群的餘溫未降,那一頭舞獅隊舞龍隊又伴著鑼鼓出場了,這種時候要瞧見好戲怎麼能落於人後呢,又拖著紫英的手往前擠去,原本紫英任由我拖著他的手遊走在人群,後來人越來越多,大家都爭擠著想去前麵看表演,紫英反手握著我的手將我拖回身邊道:“琉璃,這裏人多切勿走散了,你不認得路的。”
入夜的時候,狂歡終於到了尾聲,我仰頭看見天上掛著一輪明亮的玉盤,笑道:“你看,這今夜的月亮好圓好亮呢。”
紫英也仰頭看去,良久才道:“這麼多年了,這裏還是沒變呢。”說完輕笑了起來。
冰山臉竟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他一定今夜很是開心,這麼多年故地重遊,我隻希望他可以一直開心下去,即便修不修仙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我輕輕的打了一個噴嚏,吸了吸鼻涕。紫英扭頭看看我,隨即脫了外袍給我道:“出來怎麼沒有加件披風,秋天夜涼。”
我裹著帶著紫英身上餘溫的外袍,滿足的說道:“你的可比我的暖和多了!”
紫英看著迎著月光嘴角帶著細小的弧度。
原本是來即墨尋找靈光玉藻,沒成想這麼巧碰上了三年一次的即墨花燈,難得看到紫英這樣開心。
隻是我又不開心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身在即墨,卻不知道如何能找到此物?
紫英卻是一副不著急的模樣,清早十分,他催我起床同他一同去郊外修習初級的仙術,我揉著有些惺忪的睡眼,不雅的打著大哈欠道:“小紫英,為什麼要這麼早啊?”
紫英一臉嚴肅的留給我一冊書道:“即日起,正式同我修仙,你要叫我一聲師父。”
那夜氣氛緊張,他讓我叫他師父我沒敢反駁,今日我終於找到機會垮下臉道:“叫你聲師父,那你輩分豈不是在我之上了?”我以後就不能調戲你了,那多吃虧,不妥不妥。
紫英背著手,轉過身道:“我親自教你本派仙術,輩分在你之上也無可厚非。”
看他不苟言笑的樣子,我頓時決定打起十二萬份精神趕緊學會仙術找到玉藻,打包回家,此人委實難相處,動不動就露出一張冰山臉,昨夜剛見他開心,今晨他又擺出張死人臉,頑固不化的老家夥。
我撇撇嘴叫道:“師父。”聲音細若蚊聲,口吃不清,連我自己都沒聽出來是什麼,不想紫英竟然不再追究,隻叫我跟上。
前腳剛邁出大門,右眼突突得跳個不停。
常言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今日不會又有什麼大事發生吧?